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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妆-分卷阅读171

然后撒娇一样抱怨男人的屋子,为什么总是乱乱的。
  她不知道,他很爱干净,总是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但是为了让她有事做,为了听她叽叽呱呱撒娇,他故意弄乱的,留给她收拾。
  他曾经想过,婚前她收拾,等成亲以后,就他来收拾,再也不让她累着。
  可他还有机会吗?
  ………
  傍晚时分,贺驭站在安国侯府门前,长身挺立,却举步艰难。
  他渴望回到这里,又抗拒回到这里,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后来却成了咫尺天涯。
  前两天他回到京城,先去兵部跑公务,然后接受皇帝召见。
  皇帝遣散旁人独留他说了半天话,听他汇报晋地的事情,又留他用午膳,给他讲了不少京城内的趣事。最后露出了委婉的意思,皇帝想缓解他和安国侯的父子关系,叮嘱他安国侯病了,让他回去尽尽孝。
  贺驭明白皇帝的意思,不管是先帝还是今上,都极重孝道,若孝心有亏,那不管多大能力朝廷都不会重用。
  皇帝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继承舅舅衣钵,守好西北之地。
  为了让皇帝安心,贺驭答应先去墓地祭拜母亲,然后再回侯府探望那个父亲。
  白天他去母亲墓地的时候,发现坟茔周围杂草丛生,他雇的看坟人都不见了,前去一问竟然是被侯府以节俭为名遣散了。
  他心有不爽,却也没有当即发作,只把人重新雇回来,打算晚上去侯府说一声。
  他之所以来侯府,一是皇帝的意思,二是要说一下母亲的坟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想让侯府出面帮他提亲。
  有长辈提亲,才显得正式,否则招人说笑。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雁翎刀,举步朝大门迈进去。
  身后的阿二如隐形人一样默默地跟进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人通报,也没有人来问安,下人们远远地看到他们,立刻就躲了起来。
  贺驭长腿疾行,迳直去了侯爷的正院,此时重重院门依然洞开,他畅行无阻。
  他的视线穿过大开的正院屏门,隔着宽阔的院落,落在正屋灯光里正谈笑风生的三人身上。
  安国侯正当英年,虽然早生华发,却依然风神毓秀气质超群,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玉面侯爷。
  而他对面那个正欢笑的妇人……贺驭蹙眉,移开视线不想看她。他们中间是个12岁的少年,个子高挑,相貌俊美,只是因为备受呵护,所以气质带着三分阴柔不够阳刚。
  那是他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弟弟贺钊。
  原本应该是他的弟弟,可现在这个弟弟却不愿意认他这个亲哥哥,总是防备着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陌生,生怕他会对继母不利。
  屋子里的一家三口,那说笑的开心样子,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好像是特意给他看的,透着一股子虚伪的假象。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娘亲还未去世的时候,她怀着弟弟,而他也曾这样拉着父亲,和她一起开怀说笑。
  那时候的父亲,笑得也这样尽兴和蔼吗?
  那时候的他心里藏着秘密,会这样开怀大笑吗?
  一阵风吹过,屋里树形灯台上的烛火摇曳,把三人的身影扭曲了。
  已经八月初,可院子里扎着的凉棚还没有撤掉,挡去傍晚的天光显得越发阴沉晦暗,让贺驭心头越发冷凉。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暖房热热闹闹,男主回家凄凄凉凉。


第98章 冲冠一怒--奔向她,奔向爱,奔向光明。
  他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远离对面那一家三口,仿佛靠近他们会让他不幸。
  他想到了聂青禾,她盈盈水眸里的波光,她那温暖沁人的笑脸,还有她清甜动人的声音,她才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妄。
  她是一团光,可以驱散这世界的阴暗,他想靠近她,拥有她。
  他想到了聂小力,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自己的弟弟应该是那样的,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这时候屋里的一家三口仿佛突然看到他,他们齐齐扭头看着他,男人把女人护在后面,少年又张开双臂把他们护在身后。
  少年大喊:“你想干嘛?你不要伤害母亲!她是一个好人!”
  母亲?
  贺驭俊眸冰冷,仿佛有一层冰水慢慢地覆过他的周身,被他冻成霜雪,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安国侯贺瑾回过神来,忙打着哈哈笑道:“是贺垚回来啦,快进来!你进宫面圣过啦?陛下常念叨你。前儿还把钊儿叫了去考他学问,说跟你小时候一样聪明伶俐,是个好苗子。”
  他一边说,一边越过小儿子,穿过阴沉晦暗的院子,朝着贺驭走过来。
  贺驭在夜风中站得笔挺,虽然是曾经自家的院子,他却好像站在雪山之巅,迎接的是世间最冷酷的暴风雪。
  待贺瑾走近,贺驭淡淡道:“我去祭拜一下母亲。”
  贺瑾在距离儿子一刀攻击范围内停下来,听他说要去拜祭母亲,他忙道:“这么晚了,明儿再去吧。”
  贺驭却没说话,迳直转身走去侯府的祠堂院儿。
  董绿眉慌忙追过来,用力地拍打贺瑾,示意他拦住贺驭。
  贺瑾:“他去让他去,谁还拦着他?”
  董绿眉:“祠堂几日不曾洒扫,不好见客。”
  贺瑾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忙拔脚追着贺驭去了。
  贺驭人高腿长,很快就到了祠堂小院儿,按着记忆去了正堂,入目所见是侯府列祖列宗的排位,却独独不见母亲的。
  他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阿二指了指角落:“公子。”
  贺驭发现母亲的牌位竟然被单独挪到了角落的位置,上面灰尘密布,甚至还有蛛网黏在其上,而牌位前别说是香烛和供品,居然连香炉烛台都没有,只有几个已经发霉馊掉的点心和烂掉的果子!
  贺驭瞬间怒火中烧,他目眦欲裂,双目赤红,隐忍了十一年的痛苦和怒火都在一瞬间爆发,他拔刀猛力一挥,祠堂中间摆着的那些高低错落的供桌,那些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供桌,被他一刀劈开,上面那些牌位以及摆得满满当当的供品,叮叮光光砸了一地。
  后面追过来的贺瑾大惊失色,刚要大喊逆子却被一块飞出来的糕点正好射中嘴巴,一下子将他喉咙卡住。
  “咳咳咳……”他抠着脖子大声咳嗽。
  “逆子!逆子!”贺瑾跟天塌了一样,面色如土,跪在地上大哭涕零,慌忙去捡那些牌位,“列祖列宗啊,你们睁眼看看吧,这个不孝子孙啊,快打雷劈了他,收了他吧,我的祖宗哎……”
  董绿眉和贺钊跑过来,眼前的境况也给他们吓到了。
  董绿眉扑通就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世子爷啊,你这是干嘛啊?你有怨气你对人撒,怎么能对祖宗不孝呢。老天爷啊,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她也跪在地上去捡牌位,嘴巴里还要说着告罪的话。
  贺钊怨恨地瞪着贺驭,大喊道:“你发什么疯?人死不能复生,你发再多疯有什么用?”
  贺驭唇角弯起来,扯出一丝森寒的笑意,“对,人死不能复生,我发疯也没有用。所以我今儿就杀了你,让她看看她拼了命生下的是个什么样的小……东西!”
  “不要!”董绿眉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一把抱住贺钊,对贺驭喊道:“他可是你亲弟弟,是你亲弟弟啊,你要恨我,你杀我。我反正是个废人,不能生养的,我一直把他当亲生的疼啊,你要杀就杀我吧。”
  贺瑾:“逆子,你个逆子,你别跑!我要进宫面圣,我要告御状,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贺瑾喊人:“来人,给我备官服,备马,我要进宫,我要去敲登闻鼓,我不要这张老脸了!”
  贺驭冷哼一声,“你本来就不是个人,还要什么脸!”
  他手起刀落,又是一划,“嗤啦”一声裂帛响,他割破了自己的衣袖,“贺瑾,现在我与你一刀两断,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父子之情!明儿我会上殿面圣,请求陛下做主,让我母亲休了你,从此与你再无夫妻情分,重归洛家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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