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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 NP > 1v1 高H )-分卷阅读58

平地惊雷,呼其图也正率部下与夏军厮杀,酣战之际,骤然听得齐绍嘶哑的声音,不由动作一滞,险些被面前的敌人一枪捅个对穿。
好在一旁的达汉回护及时,才让他幸免于难。
在刚得知最疼爱自己的二叔竟背叛了父王,齐绍亦与之合谋造反时,呼其图心中也是充满了恨意的。
他尚不明白为什么,一心只想等战后捉住他们问个明白,而残忍的现实终会教他长大。
呼其图回过头去,只看见满眼的鲜血,看见倒地的残躯与断颈的头颅,还有那白衣染血的夏朝将军。
少年王子霎时心头大恸,悲从中来。
他的父王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他从没有想过,那样伟岸的王者也会被人打败,也会有身死的一天。
而且还是死在齐绍手上,死在那个与父王在天神面前立过盟誓、本已属于他们乌洛兰部的男人剑下。
“父王!”呼其图一声哀鸣,目眦欲裂,提刀策马便想要向那人冲去,合围过来的夏军将士自然不会令他得逞,纷纷群起而攻之。
达汉竭力回护,口中大喊:“殿下!殿下快走——”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齐绍左翼忽然又杀出另一个持剑的浴血身影。
达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赫,那个曾与他们在草原上一同作战操练的少年,终究是站在了乌洛兰部的对立面,就像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人的阏氏,最后竟斩下了单于的头颅。
他虽勇猛强悍,到底只是血肉之躯,一心难以二用,在前赴后继的夏军围攻下吃力地突围,疲于应对,不慎露出破绽,终被苏赫用齐绍亲传的剑斩于马下。
主帅身死,又失一员大将,群龙无首的狄军士气顿时被狠狠挫败,呼其图痛哭出声,被余下的部下护着败走。
狄人全线溃散后撤,苏赫没有再去追赶,转头便跑去齐绍身边,挥剑为他挡开流矢,与一众将士一起将他护在阵中。
天际的夕阳已落下地平线,玉门关外又刮起大风。
骤雪纷纷,呼啸风声中,隐隐有夏军将士低泣出声,呜咽之声在风雪中交汇,竟渐渐响起雄浑的《无衣》战歌。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这一战,是他们胜了。
这一场胜利他们已经等得太久,身后的大夏百姓亦等了太久。
好在他们终于胜了。
灼热的鲜血与泪水都在寒风中凝结成冰,齐绍捧着怀中冰冷的头颅,望着眼前的鹅毛大雪,张口欲言,几度哽咽。
他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鼻腔内被刀子似的风割得生疼,终于将最后的军令吐出唇外:“收兵回城!”
“穷寇莫追——”
呼其图与岱钦残部遁入茫茫草原,冬日雪路难行,粮草奇缺,又有贺希格在后方守株待兔,对夏军已不构成威胁。
齐绍只需派兵将失地收回,再与贺希格签下对方早前许诺的盟书,大夏北境便可迎来久违的和平。
景康三十七年,十二月初八,大寒。
乌洛兰部单于岱钦兵败身死,尸身枭首示众,新单于贺希格遣使与夏和谈,将兄长尸首收殓,带回草原_0_tian_0_zang。
次年,新帝改元景安。
景安元年夏,北疆失地尽收,百废待兴。
同年秋,京城派出使团赶赴边境,与北狄新王商谈盟约条款,镇北将军齐绍亦在其列,单于亲迎夏朝来使入王庭,盛宴款待。
齐绍终于与贺希格再次相见,竟已恍如隔世。
乌洛兰王庭易主,陈设却仍是旧时模样,宴席间美酒珍馐皆以金器盛装,美丽奔放的狄族少女照旧跳起热情的舞蹈、唱歌助兴,一切悉如当年。
篝火烈烈燃烧,乌洛兰的大臣正同夏朝的使者把酒言欢,坐于上首的贺希格便悄然离席,顺带将一旁的齐绍唤走,与他一同走进了草原的夜色中。
齐绍先前沉默地喝了许多酒,此时已有几分醉意,望着眼前身着单于华贵服饰的贺希格,忽而有些恍惚。
贺希格早看出齐绍情绪低落、兴致不高,有心哄他,伸手握住他手掌,认真凝视着他朦胧的双眼许诺道:“承煜,有我在一日,北狄便一日不会越过玉门关——狄人与夏人,从此生生世世,永修和睦。”
“我们以后便不再是敌人。你还不曾告诉我,你可想好答复了?”
贺希格仍旧美貌如故,精致华服衬托下,更显得他艳丽逼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期许。
齐绍在他的目光中静默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双膝一软,痛哭出声。
贺希格面上微讶,还是眼疾手快地及时抱住了他,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肩上抽泣,抬手轻抚男人哭得微微颤动的宽阔背脊,无声地安慰。
在齐绍看不见的地方,贺希格形状优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容勾魂摄魄,却毒如蛇蝎。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齐绍记得岱钦一辈子又如何?
他才是活下来赢得一切的那个人,岱钦再也没机会和他争了。
贺希格这样想着,胸中却陡然一阵心悸,剧烈的疼痛宛如刀割_0_zhen_0_ci,刺得他脸色一白。
天际有鸿雁成行,然而北风萧萧,…
这心悸之症自他从叱罗部归来起就偶尔发作,贺希格只以为是劳累过度,并未放在心上。又因初掌大权而事务繁多,一忙碌起来,便将这不足挂齿的小小病症抛在了脑后。
现在他终于坐稳了王位,这病症却发作得愈加厉害,是应当去找大巫诊治一番了。
贺希格面色苍白,咬牙忍过那阵锐痛,伏在他肩头的男人哭声渐渐小了,最后深深呼吸了几口,再抬头睁眼时已经收了泪水。
齐绍眼眶泛红,踉跄退开半步,朝贺希格勉强苦笑一下:“对不住,我失态了。”
心口的痛意已经消散,贺希格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淡笑着摇头道:“无妨。”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他眉头微蹙,面上作出同样的伤感之色,抬手为齐绍擦去颊边泪迹,低声问:“你想去祭拜他么?”
贺希格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齐绍却知道他说的是谁,闭目敛起眸中情绪,点头嗯了一声。
齐绍随贺希格纵马出了王庭,一路向西北而去,直至行到一处满是高大石堆的空地。群紸号三貳灵医凄灵凄医肆六,
与夏人崇尚入土为安不同,狄人信奉死后要将肉身归还于天地,_0_tian_0_zang乃是最崇高的葬礼,效法昔年萨波达王割肉喂鹰,是最尊贵的布施,亦是通往长生天的起点,唯有这样,死者才可灵魂不灭、轮回转生。
这处便是乌洛兰王族先人衣冠冢所在,一座座垒得极高的石堆上挂满了五彩的经幡,随着夜风吹拂飘动,发出哗哗的声响,上空有鹰隼盘旋,哀唳阵阵。
最新垒的那座石堆已经十分庞大,可见它的主人从前在族人中的声望。
眼前悲壮的场景令齐绍深受震动,他按狄人的习俗拾了一块石头,俯身用额头深深触碰,口中默诵悼念的_0_jing_0_wen,而后将石块扔向属于那人的石堆。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来,贺希格也同他一样。
二人沉默着牵马走在草原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星垂野阔,天地间一片寂寥。
直到回到王庭,齐绍还是没有给出答复。
贺希格却也并不追问,因为他有笃定的把握,齐绍既对岱钦有情,便绝不会对他无意。
而他则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等齐绍将那些过往淡忘。
齐绍回到贺希格为他准备的帐篷里时,苏赫正守在帐前等他。
苏赫之前跟着齐绍在战场上立了不少战功,因杀敌十分卖命,还受了几次伤,最重的一次差点丢了性命。
齐绍问苏赫想要什么奖赏,少年却什么都不要,只说想留在他身边,就是只做个小厮也心甘情愿。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齐绍再不忍心赶他,便真留了他跟在身边。却也不像是对待亲兵小厮,倒还是同从前一样,似徒弟又似孩子般养着。
夜色已经很深,少年似有些困倦,蹲在门口眯着眼睛捧着脑袋,下巴还一点一点地往下磕。
齐绍看得无奈一笑,轻拍了他的头顶一记,将他唤醒了,方才撩开帘幕走进帐中。
苏赫本还以为齐绍不会回来了,他与贺希格一起离席那么久,今夜会留宿王帐也说不定。
此时见齐绍竟一个人回来了,少年顿时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腾地一下子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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