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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分卷阅读51

命一击。
  杜文的队伍停在城下箭程之外,他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看天色,然后弛然笑道:“估计那缩头乌龟今日不敢应战了。先给我骂他娘,骂到他爽利咯;然后咱们轮番睡觉,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弄死他!”

  话是这么说,其实密切关注着平城宫的所有动静,轮番睡觉亦属枕戈待旦,不敢真的就呼呼熟睡。
  他对亲卫和信臣道:“平城宫后门依山,山路屈曲,岔道极多……”

  他一个亲信说:“明白了!臣等在那里设重兵堵着——”

  “不!”杜文打断,“得给他留条活路,不然狗急跳墙,我阿娘就危乎殆哉了。”

  “若是放虎归山……”下头人还是有点犹疑。

  杜文叹口气说:“他有我的软肋啊,我没办法。削弱他的实力,便放他滚蛋,想必也好些年没办法东山再起的。”

  他稍微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冷水洗把脸,少年人精力旺盛,一下子就清醒了。重新披挂战甲,神采奕奕到三_0_jun_0_zhuan了一圈,然后在晨曦里看着不远处巍然屹立的平城宫城。

  平城宫雉堞上轮班的禁军已经困累交加,打叠起精神注视着下头如蚁聚一般的叛军人马,心头却自然地有些惶恐生出来。

  乌翰也是近乎一夜没睡,眼圈乌青的一片,脸色焦黄,鼻尖额角都是油腻腻的。紫宸宫里现在已经集聚了很多人,皇后贺兰氏就在屏风之后,哆嗦着嘴唇默然流泪。
  乌翰过去拉了拉皇后的袖子,皇后默知,轻轻跟着丈夫到了一旁隐蔽的小室里。

  乌翰说:“平城宫怕是守不住了。这小狼崽子年纪不大,胆气不小,生生地造势收编了忽伐的人马,忽悠了几支藩王的队伍,而且居然指挥裕如,逼得你家的贺兰部军自相残杀。其他各处我的人被他看在平城北郭之外,想进都进不来,没法子给我打援。我想了许久了,现今跟他硬碰硬徒增伤亡,还有送命的风险。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是天命的君主,此刻便是屈服一下,也是为了后招。”

  可敦贺兰氏早泣不成声,好容易才呜咽着说:“大汗有命,我们自然是遵照的。宫里人口众多,匆匆路上,后有追兵的,只怕带多了累赘。”

  乌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听贺兰氏继续絮叨:“嫡生的皇子和公主还是带上吧,其他小的马车上能塞几个塞几个。大汗最宠爱的几个夫人带哪些……”

  乌翰打断道:“你知道多了累赘,就不要一个一个点数了。重要的是带去的人要能助我东山再起,其他都无所谓。小儿小女最为麻烦,倒是右夫人是柔然的公主,将来依靠她娘家的地方颇多,还有乌林部的贵人,盛乐部的昭仪,一并带走。”

  贺兰部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不知他日后还看不看得上?贺兰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大敌当前,顾不得许多,赶紧吩咐宦官去喊那几个:“……叫她们不必收拾东西,赶紧地到宫城后门那里。”
  见乌翰还在呆呆地想心事,又悄悄吩咐几个贴心的:“快!去凤翔宫把我的几个皇儿一并带出来,到时候跟我挤一辆车就是了。”

  她这边吩咐完,那边听乌翰说:“对了,还有杜文他娘,姓闾的贱妇,这时候还不得不留她的命下来。带着一起走吧。”


  第 40 章
  平城宫正南城楼上的禁军还在浴血奋战, 殊不知宫城北边后门, 五六辆简朴的大车悄然驶出, 皇帝最精锐而忠心的近卫打扮成民人的模样,环卫在车辆四周。
  宫城后倚着一屏青山, 刀削似的坡路,歪歪斜斜地却藏着容两驾车马并行的小道。乌翰从大车里探出头,看看两边的峭壁,放下心来,对外头喊:“走。”

  他看不见的是,峭壁之上如蚂蚁密密攀附了杜文和神射手,不敢大张旗鼓,但若能一击制敌, 就有救下闾妃、斩杀乌翰的机会。

  杜文亲自埋伏在这里,是怕派来的人不够妥当,必须亲力亲为才行。但是前头战局、郭外粮道、后头援军, 也是一个都不能不操心。从后岩壁上攀援上来的人送来一叠子军报, 杜文对他做了个“小心”“噤声”的手势, 然后一封一封拆信阅读。
  前面几封信,他还表情平静, 但突然间双目圆睁, 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

  作为伏军,不能说话, 不宜发声,但见他一手死死地捏着信笺, 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咬牙咬得下颌骨都绷紧了,额角挣出几道青筋。

  他身边的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事在危急,没有人敢出声询问。突然,有人看见了下方摇摇晃晃驶过来的马车,赶紧拉了拉杜文的衣袖,努努嘴。

  杜文死死地咬着牙关熬着心头的焦灼和痛楚,举起早已准备好的鸣镝——他一箭下去,他的神箭手就会齐发利箭,先杀死马匹和驭手,然后便可以活捉逃跑的乌翰。
  他的眼睛里有点雾濛濛的,越是强行要求自己注意力集中,为营救阿娘奋勇一战,脑子里却越是乱糟糟、迷糊糊的,也不是特为在想那个人,但是被背叛的痛苦就是挥之不去。

  弯道就这么一段,前面山石秃露,无处藏身,大路宽阔,马匹也容易奔跑。

  他终于放出了一箭,但是跟随他多年的弓箭手都能感觉他手腕里虚飘无力,箭本该射头马,但实际却射到了车辕上,又擦着马侧腿,马儿惊得一撅,一声长嘶。
  其他弓箭手也急忙放箭,但是乌翰带的也是训练有素的亲兵,挥动手里的刀弓把箭镞拨开,虽有伤亡,但总算护住了车马。

  突然,其中一辆不起眼的车帘打开,闾妃被纳着后颈露出脸来,头发蓬乱,脖子里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细细的血痕已经滴落在刀锋上,整个人很是狼狈的模样。
  乌翰的声音从她身后的车里传来:“杜文,你是想鱼死网破么?朕可以先杀你阿娘,再和你决一死战!”

  闾妃模样狼狈,但依然能清晰地大声对儿子喊:“杜文!不要有软肋!先射我!再杀他!”

  杜文忍了许久的泪水却突然落了下来。他还是孩子一样,扁着嘴摇了摇头。

  这样电光火石的瞬间,乌翰已经抓住了他的弱点,大声喊:“走!”

  驭手都是娴熟的骑兵,迅速解辕抛弃了伤马,然后奋力驰驱。乌翰把闾妃往车里一拉,料定杜文不敢放箭乱射,踏着车底板命驭手立刻前行。

  上头依然乱糟糟射着箭,但乌翰的车马,他们只能避开。六辆大车和两百多人,放跑了一大半。
  等杜文下去点数的时候,一揭开车帘就看见可敦贺兰氏抱着她的几个儿女蜷缩在里头瑟瑟发抖。
  “别……别杀我……”贺兰氏抖抖索索说。

  杜文的重剑一下子搁在了她脖子上,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女一个个剁下头来。但见他眉目狰狞得魔鬼一样,脸颊的肌肉不断抽搐,但终于放下剑,点点头说:“你想要命,就看乌翰肯不肯来换!”

  擒贼未能擒王,哪怕俘虏了可敦,杜文也是丧气的,母亲还被掳走,更是灰心。
  更气不打一处来的,是信里告知他,翟量根本没有去粮道督粮,而翟思静跟着翟量一起跑了,驿路上没有踪迹。从小路悄悄走,其心可知。

  杜文看着人把贺兰氏及几位皇子公主绳捆索绑,往平城里押送。边走边吩咐:“我阿舅那里来了军报,我六叔盛乐王先入平城宫,抢掠国帑、奸.淫宫人,真是国贼!他先斩后奏帮我围困了盛乐王的叛军,现在与其他几位藩王僵持着。”
  他顿了顿:“我还留着一些人在郭外,现在与我阿舅的人马、外头赶来勤王的人马汇合,平定叛贼。”

  他早就布好了一局棋:盛乐王人多、自负,就叫他先进宫城,瓮中捉鳖;其他藩王消耗不少,便按着余勇的多少一个一个击破;该杀的杀光,等他坐稳位置,再逐一处置那些连削藩令都不敢反抗的藩王们,就更是易如反掌。
  棋局大体是胜利的,但是母亲没有救回,乌翰没能杀掉,是一个失误;还有一个不能与人言的失误,他金屋里藏的娇娘,居然也乘乱潜逃,背叛了他。

  他想想就气怒难耐,道旁一棵小树碍眼,他伸手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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