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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分卷阅读119

抱着我哭,给我擦药时心疼得哆嗦,眼泪一颗一颗掉在伤口上——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有今天,能在必死之局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登上极顶,多亏了我阿娘的教导。”

  “可是……”他好像又有点茫茫然的,茫茫然双眼失焦想了半天,终于孩子气地把翟思静一抱,“不管了。你说得对,先把眼下的每一天过好。我如今是一国的大汗了,也该有自己的权力了。”

  第二天,按着既定的计划,车马辚辚的上路了。
  数万人的大军,按他的指挥排成若干阵型,保证前后左右都能相互呼应,保护中间皇帝的御马和翟思静的辂车。

  骑在御马上的皇帝,有时候也会钻进翟思静的辂车里坐一会儿。
  辂车宽敞而平稳,翟思静问:“你怎么不骑马了?”

  杜文说:“外头冷。”
  理直气壮伸手握她的手,结果待在四面都是棉帘子的辂车里的翟思静,一双手冰凉的,反倒是杜文手心暖融融的。
  于是进来避寒的杜文得负责把她双手双脚都捂暖了才能出辂车的大门。

  草原的春天来得很晚,天依然是阴嗖嗖的,铅灰色的云依然会随着一阵北风而呼地飘过来,然后带来一场大雪。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看到坚韧的春草从积雪和枯叶下探出头,昂然不屈地渐渐伸展开柔嫩的新叶,看到越冬时消失的动物,慢慢也开始出现在雪野中,皮毛丰盈、脂肪丰厚,皇帝有时候兴致来了猎捕一场,这天晚上就会有鲜美的野味羹汤。

  “多吃点。”杜文殷殷地劝翟思静,“越冬的雉鸡,这草原上可少了,还幸得有山林,才能打到几只——大补呢!”

  翟思静给他喂得肚儿圆,杜文就会在她吃撑了只能靠着引枕仰躺着的时候,兴致勃勃贴着她的肚子谛听:“哎,刚刚‘咕噜’一响,是不是我儿子在翻跟头?”

  翟思静拍拍他的头顶,笑着说:“才两个月,还是有形无生的小胚胎,哪里会翻跟头?”
  上一世生过两个孩子,已经很有经验了:四个多月才能够开始感觉到小鱼吐泡泡似的动静,六个月才会踢腾小手和小脚,但到了八个月后小胎儿就活跃得很了。母亲与孩子最奇妙的互动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情不自禁地爱上自己的孩子便是那个时候了。
  她说:“我吃太饱了,肚肠子在响呢。”

  杜文给她揉揉肚子,然后又问:“哎,如果我给我儿子唱歌,他会不会听见啊?”

  “他会不会听见我不知道。”翟思静笑道,“唱嘛,我会听见。”

  他斜瞟她一眼,用低沉地鲜卑语开始唱歌。古老的鲜卑族民歌,仿佛是青草地上鲜花盛开的烂漫,又仿佛是毡包里婀娜泼辣的姑娘远远眺望着骏马上的儿郎时热辣辣的眼神。

  “杜文呀,你还有多少能耐?”翟思静双眼迷濛地看着他。他要不是那个小狼主,她说不定会从开始就喜欢上他。

  “唱得好听?”他很享受被夸赞,鱼一样从她肚子那端游上来,与她肩并肩躺着,四目相对,说,“那你怎么报答我?”

  翟思静撑着头问:“你要什么报答呢?”

  杜文一挺腰,身上硬邦邦地顶她的腿上,笑得邪乎:“不不,不是报答。唱歌是我愿意的,那你愿不愿意高抬贵手,为我一解愁怀?”

  小狼崽子还懂得温文尔雅地把污辞说得如此雅致……
  翟思静脸刚一红,他就已经腻上来说:“这可是急人之难,大仁大德了。”引着她的手往下探。

  巧言令色鲜矣仁。
  但是忍不住就入彀了。只能帮他出了邪火,看他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也觉得喜悦呀。

  或许真的爱上了,就是互相体谅,肯同甘共苦了。

  一路行了二十天,瑙云城外的杨柳都长出红褐色的芽苞,化了冰的春水融融地流淌着。皇帝御驾进了城门,行宫里望眼欲穿的闾妃几乎是含着热泪来迎接她的独生儿子。

  “小兔崽子怎么都不叫斥候先送信过来?”屏退其他人,闾妃给了儿子的胳膊一巴掌,骂道,“害我担了多少心!哭掉了多少眼泪!还以为这辈子就……”说得哽咽,又打了他一巴掌。

  杜文的谎话张口就来:“阿娘,这一路哪里容易!到处冰雪封着,又怕泄露了消息叫忽律来追击我——他若是倾柔然之力,我这区区几万人哪够他踩死的?所以只好咬着牙偷偷往瑙云赶。也幸得是阿娘帮儿子守着这座城池,现在补给什么的总算跟上了。”

  闾妃将信将疑的,等晚间检视了皇帝带来的队伍,查看了军需的日常流水,她心里就明白过来。
  又好气又好笑,把儿子再一次唤过来,似笑不笑地问:“一路不容易啊。”

  “是啊。”杜文跟亲娘斗心眼斗了十几年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是惯常。

  闾妃慵慵地指了指太阳穴:“我这一路回来,头一直疼得厉害。想着你在柔然安危未知,我却不得不咬着牙先过来打理,免得有个好歹应付不来,会闹得全盘皆输。你呢,大概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她冷冷地笑着,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纵使眼角有几根细细的皱纹也不影响目光钩子似的魅惑。

  杜文不敢笑了,点点头垂首说:“阿娘这话说的!我岂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闾妃冷冷道:“那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杜文再次嬉了脸:“阿娘那么英明天纵的人,一看流水就知道了嘛……牛羊又多了,士卒却没少——不错,我摆了忽律一道,而且,为父汗和阿娘报了仇了。”

  闾妃板着脸:“不就是乌翰死了么,值当这么邀功?有几日粮草变动最大,是不是那几日你去给乌翰设伏了?”

  “是呢!啥都瞒不过阿娘!到底父汗都说阿娘冰雪聪明……”

  马屁没拍完,闾妃的手指在案桌上一拍,用力不大,声音倒脆生生的。她冷笑道:“用兵是你用,聪明是你占。只是看日子,我走后没几天你就下床活动自如了?咱们就不说‘病去如抽丝’,你这一夕之间生龙活虎的,吃了仙药了啊?”

  “呃……”

  闾妃道:“聪明才智都用来瞒我了呵?”
  又来了更狠的一句:“你怕我知道什么?”

  杜文的狐疑性子是跟着母亲学的。此刻并没有到推车撞壁的时候,他只是不愿意分权,但也更不愿意撕破脸。
  他只能继续陪着笑说:“阿娘说什么呀!当时那么危险,我想着诱乌翰出击是件有风险的事,怎么能叫阿娘冒这个险?毕竟瑙云是我们的后方,还得有信得过的人管着,万一我有个好歹,阿娘要做的事别人是做不得的。”

  这话听来也不错,闾妃好一会儿不说话,再次开口时眸子里有些雾光:“你宁可叫翟家的汉女陪着,也不肯叫我陪着。果然是儿大不由娘。”

  杜文无语:不是我不让你陪着,是你那时候愿意陪着么?
  嘴上说:“阿娘这话儿子冤屈死了。若是换成思静到瑙云城来,她能管得住这一座城?万一我有个好歹了,她能立个新君保证百官和众藩膺服?”
  又来了一句马屁:“这些还不是只有靠阿娘。”

  他心里道:这时候,还是无能的人不受猜忌。

  闾妃冷哼一声,也不辩驳,但也没被说服。

  杜文咬牙往她面前一跪:“不过,欺骗阿娘,总归是我错了。我给阿娘负荆请罪了。”

  闾妃问:“你负的荆呢?”
  杜文脑袋“嗡”地一响,心道:娘欸!你好凉薄!




  第 91 章
  杜文脸一呆, 迁延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了啊……”

  “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管不了你了?”闾妃斜乜着儿子。

  杜文挠挠鼻子, 赔笑说:“阿娘这话折煞儿子了。我千里迢迢来柔然,为的是什么呀?”

  闾妃面无表情:“为的是我, 所以我该跪谢你?”

  杜文被噎得无话可讲。
  一手养大他,无微不至教导他的阿娘,虽说凉薄,但平日里对他仍是爱意满满。他想着有些委屈,有些鼻酸,又不忍违拗,于是四下里一看,居然从瓷瓶里抽了一把羊毛掸子, 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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