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本文作者的其他小说

楚襄有梦-分卷阅读181

  杜文死死地瞪着她,而她表情坦然无畏。
  杜文心道:不错,倒不为怀疑翟思静,而是太后那里,确实可以借这个对质的由头,自己也找机会探探母亲对新生婴儿的意思。
  于是他说:“好的。就让你再多活几日。”

  贺兰温宿回到牢房里,马药婆睡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她把那老妇推醒,嗤笑道:“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马药婆一激灵醒了,擦擦嘴角的口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贺兰温宿说:“大汗要传我们到太后那里对质。你想想,你一直是照着太后的意思构陷翟思静的,可大汗根本不相信,现在要找你和太后与可敦对质起来,你怕不怕?”

  马药婆已经浑身打摆子似的哆嗦起来:“怎么不怕!不都是你们说……”

  贺兰温宿笑道:“可是怕也无用啊!现在推车撞壁的时候到了,你想活命,只有听我的。不然呵,太后会把责任推在你头上,大汗又会把罪状全数加给你,你不光是要死,而且大概会死得很惨吧?”

  “我怎么这么命苦……”马婆子几乎要嚎啕起来。

  贺兰温宿捂着她的嘴:“命苦?谁人不命苦?!听我的,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你知道的,不论是诬告可敦,还是作法害大汗,你都是死路一条呢!”

  闾太后生产五日之后,身体略略恢复,心却灰着。
  她的兄弟把朝中的情况告诉了她,她的好儿子果然被培养得极好,一路回京,既没有打败仗的颓丧,也没有傲慢和马虎,甚至都没有归心似箭地直接往后宫女人那里赶,而是像狡诈而多疑的狼王一样,把自己的领地细细嗅了一遍,看了一遭,甚至还藉机把惠慈宫外延给清理了一遍。

  她看着身边小小襁褓里的婴儿,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她不由露出了一点慈母的微笑,爱抚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心里怅惘地想:他这么可爱,她的大儿子会不会对他有那么一丝丝血缘上的怜惜之情?

  皇帝那边已经传话来说,关于巫蛊的事情,贺兰温宿、马药婆要与太后对质。
  闾太后心里焦灼而无力:构陷这种事,最不耐对质,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是要翻脸了。

  “也是愚蠢!”她说,“难道扳倒了我,她们就能活命?!难道大汗会为这事弑母?!”

  若欣在旁边,愁眉不展,想了又想才说:“那么,太后见大汗么?”

  “见。”闾太后说,“难道还能一辈子不见?就是嬴政要放逐赵太后出咸阳,也好歹要见最后一面呢。”

  “应该……应该不至于如此吧?”若欣战战说。

  闾太后慢慢抚摸着手边的小儿子。婴孩哪里知道危险与忧愁,咂吧着小嘴,睁开眼眯了眯,撇过头又睡了。

  “请大汗过来。”闾太后说,“我有话对他讲。”

  可惜,她的儿子没有过来,说“国务繁忙”,说“阿娘身子虚弱,多多休息”,派宦官送来上好的老山参和燕窝,又把御膳里几味母亲爱吃的送来。当然,闾太后没有敢吃,泪水却倾泻而下。

  她咬着牙关:“这种‘病’,说儿子不肯服侍,没法服侍,好的,我理解。那么,娶了媳妇总是要孝顺舅姑的,叫可敦来伺候,放心,我不为难她。”

  “不许去。”杜文直接和翟思静说。

  翟思静望着他。

  杜文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孝顺她。但是现在,我不能信她,不能放心。她的侍卫和宦官虽然都叫我换过一轮了,但是十余个宫女要绑住你对付,也不是难事。你不要犯傻,此刻不是显摆你孝顺的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比如肚子不舒服,头疼什么的,你是孕妇,任谁都能谅解。”

  翟思静叹口气说:“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母亲。”
  她怅然地望着远处新开的一丛丁香花,过了许久又说:“其实,我也不后悔曾经救她,陪着你去救她的那段时光现在想起来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她活着,杜文,你的心里是有了希望和温情的。”

  上一世他的暴虐和无情,亦是自父母双亡始。
  一下子被剥走了所有的爱和希望,他只能如同被磨出茧子一样,使自己的心变硬、变得更硬……独自偷偷舔伤,而在万众面前,冷厉而理智,用他毫无温柔的方式打下天下,成全心里的缺憾。

  或许,也就像冥冥中注定的,拥有了一些,势必失去一些。

  “你要真不放心,你陪我去吧。”她说,“避而不见,不是法子。太后一定想好了说什么,只是想对你说,却不得不攀扯着我。”

  确实,杜文是在逃避。因为这一面一见,决裂几乎是必然的。他无法容纳那个小婴儿,特别知道还是个男孩儿。

  他的嘴角颤抖了几下,终于点了头。

  杜文挽着翟思静的手,顺着初夏满是丁香花香的宫中甬道慢慢朝惠慈宫而去。
  天空异常的蔚蓝,卷云一丝一丝的,弥漫着花香的空气沁人心脾。然而走在甬道上的人忧心忡忡。杜文时不时瞥着妻子微凸的腹部,看着她垂首时端庄而娇羞的笑容,他不由又用了些力,扣着她的五指,触到她柔软的掌心,心里才觉得安定多了。

  “信一个人,怎么这么难!”杜文没头没尾地发出一声慨叹。
  翟思静默默看他一眼,心里却懂。

  太后宫里,弥漫着阴郁的气息,非关宫苑里青岑岑隐天蔽日的树木,非关大殿旁黑红相间的雕漆高屏,也非关层层朱紫色幔帐后头未知的一幕幕。
  精致而华美,但是压抑而沉重。

  杜文一眼就看见虚弱斜倚在坐榻上的母亲,额上还戴着避风的红绢小帽,皮肤白得惊人,而那双美丽的眉眼,一点表情都没有,从杜文身上,睃到翟思静身上,最后笑着说:“好容易,你们来了。”

  “阿娘才几天?还是好好休息才是。”杜文毫无温度地说了一句。大概声音过于洪亮,他突然听见婴儿被吵醒的啼哭声,目光才转向母亲手边——大红色的一卷襁褓,此刻踢腾起来。

  “你不来看看他么?”闾太后说。

  杜文心里难受得慌,摇头说:“不了。”

  闾太后对翟思静招招手:“那你来看看?”

  翟思静的手被杜文握紧了一下,而她缓缓地挣了挣,杜文也缓缓地松了开来。

  她慢慢到太后身边,缓缓跪坐在一旁的氍毹毯上,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由衷赞道:“很漂亮呢!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声音有力。”

  “是吧?”闾太后慵慵穆穆地笑着,爱惜地抚弄孩子,好像寻常的母亲在和其他女子交流自家的孩子,“像不像杜文啊?”刻毒地抬眸看了大儿子一眼。

  翟思静笑容丝毫未减,又凝注了婴儿一会儿:“子媳没有见过大汗小时候的样子。孩子可爱,真可爱。”她缓缓抬头,看着这位微微笑着却又目光锐利的闾太后:“一个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波澜不惊的长大。真的……”
  她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是最后的哀告和提醒:“求未知的东西,往往伤人伤己。”趁现在,杜文的孝心还未磨灭,关系尚可修复——何必为执念,两两折磨到无可回头?

  可惜,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未曾经历过痛苦和后悔,无法理解现世的追逐的虚幻。
  闾太后重新回眸看着儿子杜文,笑道:“听听,思静倒是通透呢,你正该学一学。巫蛊之无用,不是亲历,哪里能够晓得?”

  翟思静默默起身,退回了夫君的身边,然后说:“我问心无愧,不怕任何对质。”

  杜文道:“贺兰氏已经在外面候着,还有马氏。刑具呢我是备好了,怕污了阿娘的地方,还是在外头用刑比较好。”

  说话间,新生的小婴儿哭了起来。

  杜文看了看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不易觉察地厌恶地皱了皱眉,说:“乳母把孩子抱出去喂奶吧。这里有要紧的事,不宜被儿啼打扰。”

  他的母亲伸手虚按,厉声阻止道:“慢!”
  咬着牙对儿子笑道:“别啊。他一吃奶就不哭了,就在这里吃奶吧。”
  绝不允许她的小孩子离开她的视线半步!

  乳母虽然无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