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本文作者的其他小说

楚襄有梦-分卷阅读182

奈,但太后和皇帝的吩咐,无一敢违抗,只能当着几个人的面解怀露乳,抱着小婴儿喂奶。小婴儿倒也争气,喝上奶就没有再哭。

  贺兰温宿新洗过了头发,挽得整齐;脸上也擦得干净,白底子的皮肤透出思虑和病痛带来的蜡黄,却一个死角都没有。马药婆则是被强着洗了澡,但鼻子耳后不容易注意的地方都是污垢。

  太后知道她们俩这一遭一定活不了,所以也不避讳了,大方落落地斜倚着坐在上首,慵慵说:“你们出首,你们告发,你们认供画押。今日大汗不信,你们就说实话好了。”瞥瞥贺兰温宿的样子,故意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曾经的谋划还是算数的。

  贺兰温宿说:“大汗不信,认不认供他都不信。”

  马药婆害怕地低声说:“不是……不是……”

  贺兰温宿接着说:“妾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现场验证可敦曾经施行巫蛊之术诅咒大汗。”
  她扭头对马药婆说:“咦,你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又扭头对杜文说:“可否请宫人关一关门?马药婆还真有个请神的法子,灵验得很。”

  闾太后笑着说:“还有这样的法子?若欣,关门去。”

  马药婆浑身打摆子似的抖,接着被贺兰温宿掐了一把,她恐惧已极,然而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折磨,其实是想通了的。所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叩首道:“法子也不难……”

  她的手哆嗦着,慢慢拔下了一小绺头发。屋角有_0_gong_0_chan妇保暖的小熏笼,她捧着小熏笼,难看地笑着,说:“白山黑水之神要借重人的贴身之物。”膝行几步,到一处幔帐前。
  熏笼的火炭低温燃着,灰黑色中隐着一点橙色的光。她的头发燎着了,发出焦臭味。

  翟思静怀这个一直没吐过,此刻却阵阵作呕,杜文忙扶着她往门口去。

  马药婆突然双目圆睁,大喝道:“都别动!”袖子里抖出未被搜出来的少许火绒和白磷落到炭火上,而又旋即被她双手一推,将将地落在层层的帷幔上。
  四周的帷幔上瞬间一个个黑洞,又燃烧了起来。

  屋子里连同温宿和马药婆只七个人,溅到火绒和白磷的帷幔几乎同时焦枯,令抱着孩子的乳母措手不及,不知是不是该放下孩子扑火,也不知该扑那边才是。

  在雍州经历了一场火攻的杜文,本能地选择是抱起翟思静,撞开被锁住的门就退了出去。

  他在门槛外返身看向殿内的时候,层层的帷幔、雕漆的屏风都是燃烧极快的。马药婆已然一团火人一样,疼得声嘶力竭地到处打滚,把火舌带在各处。
  闾太后尖叫着:“把孩子给我!”
  然而火光中隐隐看见贺兰温宿扑过去抱住了她,笑得尖锐:“别啊!我梦见我就是在火光里离开人世的!你陪陪我!”

  在屋子里缠斗的闾太后高声喊:“杜文!!”

  杜文向两边怒喝道:“进去救人啊!”

  吓傻了的宦官和宫人,看着里头的一团团火影子,咬着牙在身上泼水,打算冲进去把太后救出来。
  然而很快又听见太后喊:“救我的孩子!”

  杜文焦急愤怒的神色却顿住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用力眨动着。

  去关门的若欣也在门外,此刻跪倒在杜文身边,涕泗交下:“大汗!救救太后吧!她一片心为了您!大汗今日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太后费了多少苦心!甚至不惜打算……”

  杜文回眸死死地盯着她。

  若欣岂不有私心!此刻虽有些紧张害怕,咬了牙还是说:“太后当年的意思……大汗不想……知道?”
  闾妃当年的谋算,她是唯一晓得的人了,今日与其陪死,还不如用心中所知,换一条性命。她泪流满面,但和她的女主人一样目光如炬,声音低得只有杜文和翟思静能够听见:“奴婢要是死了……太后的秘密,大汗的尊严……就没了……他们会说出去……奴婢一死,他们就会说出去。”

  孩子剧烈的哭喊声响起来。
  “‘他们’……是谁?”杜文死死瞪着若欣,想狠狠给她一掌,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胳膊倦得抬不起来,胸腔里冰冷的,恨得血脉都冻僵了一般。
  若欣默然地流着泪,好像不需要伤心就可以哭。

  他回眸再盯着那正殿:火光熊熊,马药婆翻滚着喊“救命”,很快没有了知觉。更里面的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仿佛一团团火焰交织缠绕。痛苦的哭声、求救声、婴儿的啼声……
  他问:“还没准备好么?”

  几个宦官虽然胆寒,但硬着头皮打算冲进去。

  杜文道:“愚蠢!火势蔓延开来,整座平城宫都要遭殃!灭火啊!”

  哪还怎么救人?

  大家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在消化皇帝的意思,然后咋咋呼呼找盆、找桶,舀水救火去了。

  杜文感觉到翟思静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阿娘教过我,要以大局为重。”

  “也是一种残暴吧……”翟思静轻声说,慢慢松开了手,亦没有劝谏和拦阻。

  直到晚上,惠慈宫还宛如一把冲天的火炬,只是哭声不再出自里面。
  里面阒寂,只余坚实的木料最后的“辟啪”爆裂的动静。

  北燕的皇帝跪在殿前,恸哭得像个孩子,孝顺之思,宛然可见。

  他的妻子已经回去了——大着肚子,不能这么劳累和惊吓。

  翟思静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四个月的小胎儿,已经会游鱼似的在她肚子里闹出动静来。她缓缓抚着肚子,想着那可悲的一幕。心里却不由念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三更天的时候,外头的虫鸣此起彼伏,而他终于回来了。

  他的唇吻落在她的脸上,一天没剃的胡茬密密地扎人。
  “还没睡?”杜文柔和地问。

  “睡不着。”翟思静说。

  “圣君我是做不成了。”杜文一下躺在她身边,声音沉郁,身上散发着烟火气,混合着一贯用的沉檀气味,不知怎么的,拒人千里。

  翟思静说:“好像不可解,我又好像有些懂得。”

  “阿姊,我没的选。”杜文摇摇头,“坐上这个位置,有时候没的选。”

  他在纠结的情绪里气馁、自责,但在需要本能反应的时候,他还是那只恶狼。
  翟思静看着月光勾勒出的他的侧影,鼻梁高挺,下巴的弧度很好看。

  “佛教里说:‘舍身饲虎’。”她的手指在他侧影上悬空画了一道,“我大概就是了。”

  杜文转身看着她:她的眼睛落在月光里,明澈、安详,不急、不恼,不悲、不喜。
  他突然哭了出来:“阿姊,你教我!”

  教他什么呢?翟思静一头茫然,一头好像又有些清晰。
  他在自愧,因为他曾经那么努力地想做一个圣君,好匹配她。
  所以她说:舍身饲虎。

  她把他的手牵在她的肚子上,说:“慢慢来。”

  第137章 番外
  三年, 仿若是漫长的时光, 其实也不过一瞬而已。

  四岁的小阿月粉妆玉琢一般, 对她的弟弟笑融融地拍着手。
  而抬起小肉腿跌跌撞撞走路的小皇子,有着母亲的眼睛, 父亲的脸型,好像比阿姊还要好看。
  他看着阿姊手中的风车儿,“咿咿呀呀”说着话,听出来的,好像是“阿娘”,好像是“阿姊”,好像是“阿嬷”,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 伸出两只手向姐姐要那风车。

  杜文在一旁撇撇嘴:“真是!阿娘会叫了,阿姊也会叫了,甚至连乳母都会叫了, 怎么就是不会叫阿爷?”

  他也拿了一杆大风车, 金箔贴在四缘, 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煞是诱人。他拍拍手呼唤儿子:“阿逾, 看阿爷这里的风车!”

  小皇子回头望了一眼, 然后不屑地继续向姐姐阿月那里而去。

  杜文不甘心啊,横插到他前面, 把风车在他眼前晃,诱惑地说:“看, 阿爷这个更大,更好看!”

  阿月在后面跳:“阿爷挡着我啦!我要和弟弟玩!”

  杜文继续诱惑儿子:“除了风车,还有蜜糖哦!”

  小家伙还是不耐引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