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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断案日常-分卷阅读47

里给她安排的,是个更不堪更讨厌之人!与卢涛相比,我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她身边现在没人能帮她摆脱这桩婚事,只有我能。
  “同样是递一盏灯给别人,可你递给站在烈日下的人和递给站在黑暗中的人,那效果能一样吗?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别管我与她之事,除非你也喜欢她。你自己亲口承认你对她没想法的,那你告诉我,你如此密切地关注她是为了什么?为了监督我?我在你眼里,真有那么不知分寸不可信任吗?”
  顾璟双手攥紧了缰绳,坐在马上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答不上来了?”李逾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留下他兀自向前跑去。
  姚征兰回到承恩伯府时,已是二更时分,她悄悄去福寿堂看了看姚晔,也没在他床前哭天抹泪。回来这一路上她都想好了,那卢家公子再不堪也与她没关系。如今她假扮哥哥在大理寺当差,在哥哥醒来之前,家里不会迫她成亲,待哥哥醒来后,她便一剪子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谁也别想逼她。
  身体已觉着疲乏,可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一时却又没有睡意。
  她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回想那卢公子伸手抓向她时,顾璟从一旁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开的样子。每次都是这样,不管遇着什么事,只要他一出现,她便什么都不怕了,就跟以前哥哥给她的感觉一样。
  但她心里清楚,他与哥哥还是不同的,至少她想起哥哥时,并不会觉着羞涩。
  她想起那日武宜君说顾璟的话,说他是神仙中人,凡夫俗子匹配不得。所以她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反正早晚是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的。
  下了这个决心之后,姚征兰只觉自己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开阔明朗,决定在出家之前要大干一场。
  次日一早,她精神奕奕地来到大理寺,发现沿路众人与她打招呼时神情都颇不自然。来到顾璟的阅卷房,差点与从里头出来的李逾撞个正着。
  “你没事吧?”李逾一把拉住姚征兰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子问道。
  姚征兰摇头:“没事。这一大清早的,郡王神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李逾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边往大理寺外走一边道:“卢涛死了,你且随我出去避一避风头。”
  姚征兰一头雾水,问:“卢涛是何人?为何他死了我要出去避风头?”
  李逾回头看她,道:“你不知你妹妹的未婚夫婿名叫卢涛?”
  姚征兰目瞪口呆:“……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鲤鱼:绊脚石少了一块,撒花,撒花!


第35章 ·
  李逾一点头, 不再多言,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一下,他死了与我何干?我为何要避出去?”姚征兰躬身往后缩, “我行得正坐得端, 不怕人查。若是此刻我避出去了,倒显得此事与我有干系似的。”
  “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干, 但有些时候, 无不无辜并非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李逾话还没说完,刑部的人来了, 又是刑部侍郎严峻亲自前来。
  李逾将姚征兰扯到自己身后,面对严峻道:“严侍郎近来跑大理寺跑得很是勤快啊。”
  严峻对他略一拱手, 道:“下官职责所在, 还请郡王行个方便, 将姚评事交予下官带走。”
  姚征兰听闻果然是来拿她的,心中不免一惊。
  “先前将顾璟带走时, 说他昨晚与卢涛在长庆楼有过推搡,可据我所知,姚评事昨夜与卢涛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更无肢体接触,严侍郎凭什么带她走?”李逾问。
  顾大人都被牵连了?姚征兰捏紧手指。
  “说来惭愧,还是顾大人去了刑部之后,看出卢涛在死前曾遭人殴打, 如今仵作难以确认卢涛到底是被人殴打致死, 还是坠楼受伤致死。而昨夜长庆楼众目睽睽, 都说卢涛在出事前曾对姚评事有过挑衅之言,随后他就被人打了, 这按律,请姚评事回去配合调查,并无不妥之处吧。”严峻道。
  确实并无不妥之处,李逾也找不出不让姚征兰去的理由,遂双臂环胸,下颌一抬道:“我若就不与严侍郎行这个方便呢?”
  严峻表情一肃,语气冷了两分,“郡王,这卢家的案子可是陛下亲自过问的案子,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横加阻挠?”
  “郡王,严侍郎说得有理,昨晚顾大人与卢公子的小小摩擦也是因我而起,我理应前去刑部配合调查的。”怕连李逾也牵连进去,姚征兰赶紧从他身后走出来对严峻道,“严侍郎,走吧。”
  “慢着!”李逾明知她是女子身份,怎能放心她去刑部受审,拼着自己受罚也想护住她。
  姚征兰回身道:“郡王请放心,我并未杀人。既然严侍郎说了这案子是陛下亲自过问的,想来也不会严刑逼供草菅人命,我没什么不可说的。”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逾再无理由留她,眼睁睁看着她被严峻给带走了。
  “没什么不可说的,你不可说的多了,就知道逞强!”顾璟身份在那儿,刑部的人就算把他带走了也不敢拿他怎样,但姚征兰不同。想着她去了刑部之后也不知会遭遇什么,李逾又急又气,当下便出了大理寺直奔皇宫去了。
  姚征兰到了刑部,严峻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就卢涛一事,她确实没什么不可说的,很快便做完了笔录。
  “此物你可认得?”就在对方收起纸笔,姚征兰的心神也不自觉松懈下来时,严峻忽然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木雕小鸟递到姚征兰面前。
  姚征兰看到那只木鸟,瞳孔一缩嘴唇微动,但愣了一下后,说出口的却是:“不认得。”
  严峻看了她几眼,也没说别的,只派人将她领到一处厢房,说是请她在那儿稍事休息。
  姚征兰进了房门,一抬眼便见顾璟坐在桌旁。
  “顾大人,你没事吧?”她疾步过去,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见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顾璟也将姚征兰打量了一遍,道:“我无碍,只是得知卢涛死前曾遭人痛殴后,我便猜测他们要将你拿来,果不其然。”
  “我并未派人去打他……”姚征兰话说一半,猛的想起那只木鸟,于是又止住话头,只问顾璟:“我听严侍郎说是你看出卢涛死前曾遭人殴打,难道在此之前,这刑部的仵作竟也不曾看出这一点?”
  顾璟皱着眉头道:“昨夜卢涛自楼梯上滚落,身上多处摔伤,中间混入殴伤,仵作一时未能分辨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若非看到卢涛腋下亦有伤,我也不会想到他许是还遭人殴打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卢涛昨夜离开长庆楼后被人痛殴,之后死亡,如此重要之事,他的贴身小厮竟没向刑部主动提及,我提出质疑后,刑部推官再去问他,他才支吾道一时害怕忘记说了。”
  姚征兰本想说这番殴打可能是造成卢涛身死的真正原因,小厮竟称忘记说了绝不合理。可想到那只木鸟,她便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心事重重地在一旁坐下了。
  顾璟看出她神情之中的异常,拎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给她,道:“目前仵作尚未确定卢涛到底是摔伤致死还是被人殴伤致死,在断明死因之前,我们恐怕要在此处待上一阵子,稍安勿躁。”
  姚征兰闻言,又抬起头来。若是摔伤致死,顾璟便脱不了干系,若是殴伤致死,那木鸟的主人许是就脱不了干系,这两种情况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因此,她觉着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案件中的任何一个疑点。
  她打起精神对顾璟道:“卢涛的小厮忘记告知刑部卢涛昨夜曾被人殴打过这绝不正常。”
  顾璟颔首,“在你来之前,我已细细地想过这件事。一个人做一件事,笼统地概括起来,目的无外乎两种,一,趋利,二,避害。此乃人之常情。就小厮隐瞒卢涛被打一事来看,若是趋利,那他就应当是被殴打卢涛之人给收买了,换言之,他很可能认识殴打卢涛之人。若是避害,那卢涛被打,很可能跟这小厮有关,他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这才隐瞒卢涛被打一事。无论哪种,这小厮的口供,都至关重要。”
  若是没看到那只木鸟,姚征兰或许会赞同顾璟的推断,毕竟这推断也是站得住脚的。但若殴打卢涛之人便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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