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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客-分卷阅读51

蕴在掌中,只一掌就拍开了何叔。她蹲身查看柳和静的伤势,一旁,何叔挣扎地爬起来要再战,她盛怒,也学方才他对柳和静的所作所为。她把何叔踹倒在地,居高临下地,将手中的软剑径直扎进了他心脏的位置!!
  眼前一白,渐而恢复了原状。
  白茉莉从幻境中恍然醒来,忙回头看向柳和静,然而原本应该躺人的位置空空荡荡。她的视线沿着一地血迹,直至看向自己的剑下——
  柳和静握着扎进胸口的软剑,哧哧地疼,也癫狂地大笑:“白茉莉, 是你杀我。”
  白茉莉试图抽剑出来,但柳和静抓地死紧,他的手都是血伤,极疼,也极快意,他终于能说:“我会是第一个死在你手中的人,你这辈子也绝不可能忘记我了。”
  “和静静……”
  柳和静挣扎地把剑往胸口再送一寸,颤抖地吐字:“白茉莉,你因杀我而破幻境。”
  宿海地界震荡再起,地面开出狭长的裂隙,异样的嘶鸣吼叫从地底幽深处,阵阵传响。
  蟹目溅一把拉起白茉莉:“醒醒!”
  眼看白茉莉的双眸隐隐失焦,蟹目溅焦躁地拍了拍她的脸:“坚持住,你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试图唤醒白茉莉,把她的手和白南牵在一处,他谨记着当年怀素叮嘱他的话,反复告诫两姐妹:“不要和怪物产生共鸣!”
  作者有话要说:  鹤公子:假的!
  鹤公子:郑重辟谣!
  鹤公子:已发律师函,我要告柳和静污蔑和诽谤!


第47章 终局
  那是一种来自魂魄深处的鸣响,绵延地、铺陈地,宛若独行登高时,必会望得见的一片云海天光。
  白茉莉幼时,曾在壁安崖顶上呆过许久。
  她抱膝而坐,权把自个也当成这崖顶上的一颗石头,和一群嶙峋怪石挤挤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漫无边际的云海日出和日落。她无事,无聊,直看到自己熟悉了每一块云雾卷曲,才起身离开。
  回到白家,她不走一年四季都大敞着的正门, 反而是熟练的□□而入,落脚处,正是院中仅存的一小片净土。踩着一地繁盛过后的枯荒狼藉,她惯例先去看看她阿爹。她不知自己离开了多久,但她推测期间她阿爹是没醒来过的:素色病榻,竹制的小案几,一杯茶从热到凉,结出几层暗灰色的茶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茉莉守着她阿爹,都是这么一个人生活。后来柳家的三个公子定期来访,柳和静常来,再后来她下了壁安山去,见遍了江湖中的是非正邪,恩怨情仇。她消磨掉了心中缥缈无望的想法, 磨出一身顽骨。心态生起变化,也就不再为寻些莫名奇妙的归属感,而去崖顶浪费光景了。
  蟹目溅强行拍了白茉莉的脸,她清醒几分,看清了眼前眉头紧皱的男人。蟹目溅说:“不要和怪物产生共鸣!”白茉莉想说:她没见什么怪物,她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她看他神情凝重,不停说些什么,她恍然间,便也于茫茫天光的尽头,看见有一枚金粒在微微闪耀。
  她伸出手,金粒在空中划出一条亮目的金线,向她飞来,停落在她的手背。
  她感觉到一点细微的温度从金粒的位置扩散开, 渐渐地包裹住她的手。她再眨下眼,回神,才发觉原来覆盖她手背的是白南的手。
  一副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但表情却大不一样。
  她回忆起幼时,再次见到了那一幕崖顶云海的寂寥壮阔,而白南紧绷地、抗拒地呜咽一声,她喊“戚婆”“不要”, 她陷入曾经的一段生杀回忆。
  白茉莉缓慢地回握住她的手,白南猛然睁开眼,眼里都还蓄满着眼泪。
  纵然一母双胞的血脉将她们二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但她们从出生就分离,中间隔着彼此不曾经历过的数十载光阴,已经是成长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了。
  ……
  壁安山崖, 江定桥。
  姑娘每日守在断桥旁,百无聊赖地往崖下丢石子,从晨昏丢到日落, 索性连周围杂草都揪了个一干二净。她气恼白伏歌擅作主张,强迫她随他一同搬来这与世隔绝的悬崖峭壁。她赌着气,不搭理他,两人一连许多日都没说话。
  直至每月十五, 蟹目溅前来,两条粗厚锁链从桥尾横飞而出,稳稳当当地拴住桥头的木楔,才算是将这孤僻所连接上一丝人间烟火气。
  初春时节, 蟹目溅带来些果蔬种子。白伏歌在后院开垦了一块荒地,姑娘就拖着一块长条石, 把新长出的嫩芽一个个敲碎。她宁愿饿肚子,也不要白伏歌好过。
  盛夏,姑娘发现了一些草虫,撺掇着虫子去咬人。踮脚弯腰,悄无声地接近白伏歌的卧室,把门开出一条缝隙,指挥着草虫排队爬进去。一长串的草虫兵钻进房中,遇见障碍,纷纷绕行,姑娘一抬头,发现障碍正是她此次要突袭的白伏歌。她用蛊虫救了他,他便也如她般, 百虫不侵了。姑娘扼腕,大大的失策,对他更加的没有好脸色。
  落叶的时候,白伏歌给姑娘做了一个秋千。
  隆冬大雪,山顶愈发的冷。
  北风刮不进来,呼嚎风声就在姑娘耳畔一直回响。姑娘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恨极了白伏歌。顾不得是半夜, 她爬起来往白伏歌的房间赶,门一推就开,她掀被而入。虽然白伏歌的身体僵得像石头,胜在暖和,她钻进他怀里,强行命令他抱紧她,这才是能舒舒服服地睡着觉。
  她难得睡得如此舒心,一而睡,再而三,冬日贪暖,夏日,贪图白伏歌给她彻夜打扇的凉。尤其一觉醒来, 看见他眼底熬夜的乌青,她心情更是舒畅了。
  姑娘心情好, 也就对白伏歌露出了一点好脸色。当她把手探进白伏歌亵衣里时,他挣动,她还能大发慈悲地对他说两个字:“别动。”她自私,自顾自的,随心所欲。而白伏歌难耐情深时, 扣紧她, 喊她“怀素”。
  这是什么怪名字?
  姑娘懒得和他计较。
  她自宿海深处而生, 抢占了魔教圣女的壳子。凭借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她以血饲养出魔教圣物金琉。闪亮亮的一只金甲虫,可比白伏歌讨喜得多。金琉扑闪着翅膀能飞, 她追着金琉到处跑,白伏歌每每要寻找个很久,才能从高树繁叶中发现她的身影。
  白伏歌把金琉关在竹笼里,交给蟹目溅。
  姑娘就再次把院中繁盛的花花草草拔了个干净,她不知从哪翻出把斧头,把院中的两棵树也砍了断。掘后院那株百年老树根的时候,两人合抱不住的树干轰然倒地,把临近的一个八角楼阁压塌了。
  姑娘从八角阁楼阁的废墟里翻出一本册子,里面详细记载了“她”的由来。
  传言中潜藏于宿海郡的怪物,可以西域魔教圣女的血引而出。怪物擅蛊惑人心,破其幻境,毁其形, 便可将其驯化, 控为己用。若怪物依附于女子身,诞下子嗣……
  姑娘消失的第二日,天色转阴,连接的下起小雨。白伏歌到处喊“怀素”,他把被古树压塌的楼阁寸寸扒开,在院中的一片狼藉中逡巡。他不眠不休,久找不见姑娘,惶惶然站在壁安崖顶上,几近要跳下去寻人了。
  便就在这时,姑娘出现,拉住了他。
  她的另一只手展开,掌心里有两只叽叽直叫的血紫蛊虫。
  姑娘没言语,白伏歌抓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蛊虫吃了下去。他□□她的掌心,犹豫着,狠心咬下去,吮吸她的血。阴雨打在他的脸上,在他唇角拉出一条血线,他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
  “是会将我们永远系在一处的东西吗?”
  姑娘照顾自个都难,伺候起白伏歌来,更是雪上加霜。
  白伏歌的腹部时常搅缠地疼,彻夜未眠,睁着眼, 一直一直看身边安然入睡的姑娘。等到她醒了,肚子饿了,她扶他去做些吃食。他站不稳,半依在姑娘身上,又疼又笑。疼是真疼,笑是笑姑娘,她挥着手,嫌弃地推开他,又把他抱住的纠结样子。
  院中被姑娘折腾的七零八落,白伏歌要收拾,姑娘就气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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