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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与宫女-分卷阅读36


  殿宇中又安静下来。回过神来,她才察觉到,方才魏王与她说话,似乎少了几分气势。仔细一想,原是他不称“本王”,而只说“我”,平白叫他减了些高高在上的威严,从高殿上走下来了几步。
  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欢喜在外头道:“殿下,洪太医来了。”
  闻言,朝烟想起身从床边退开——殿内只有她与魏王两人也就罢了,横竖魏王自己也爱胡来;但若要旁人在,她可不敢当着旁人的面做出没规矩的事儿来,徒惹人笑话。
  但魏王却不肯松手,还拽着她坐在床边,一边懒懒地抬起眼皮,说:“叫他进来吧。”
  外头传来吱呀门响,欢喜领着洪太医进来了,小声道:“洪太医,这头请。咱们殿下的胃心痛是老毛病了,不过殿下一直懒得打理身子……”
  一个转身,欢喜就瞧见朝烟坐在床边上,正与自家殿下握着手儿的场面,他嘴巴里的话当场戛然而止,面上泛起一阵古怪。反倒是洪太医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搁下药箱,给魏王行礼要诊脉。
  这诊脉得在手腕上诊,魏王总算松了五指,朝烟几乎是立刻从床沿边上弹了起来,火急火燎地站到欢喜身侧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觉得自己做的_0_pi_0_gu发烫,仿佛那块床榻上烧了红烙铁似的。
  欢喜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又说:“姐姐,改日我请你多加两个小菜吧?”
  朝烟拉长了脸,瞪他,道:“殿下身子没好呢,别叨搅到他。”
  洪太医手脚利落,很快诊罢了,又开了药方子递过来,说:“三餐要吃的仔细,食须定时,不可过腻过重,酒也最好不沾。脾胃旺,则四季不受邪。还得好好养着。”朝烟接过了,一扫眼见上头写着黄芪、白术、桂枝、茯苓等药材,知悉魏王又得挨吃药的苦了。
  洪太医要走时,朝烟送他到长信宫门前,又趁着夜色,揣了一点小碎银子想递给他。但洪太医却伸手拒绝了,只道:“魏王殿下于我有恩,这是应当的。”
  “殿下于太医…有恩?”朝烟愣了愣,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再要问时,这太医却已走远了。
  朝烟慢慢地跨回长信宫里,心底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当初当真是小瞧了魏王殿下,竟不知他有这么多本事,只当他是个顽劣之徒。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若当真那么有能耐……兰霞也能早日从寿康宫里出来。
  朝烟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想起那人方才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放的模样,心下有点好笑。片刻后,她仰起头,望着宫墙之上的漫漫长夜,心底忽而有了些盼头。
  等她回到殿前时,守在门口的欢喜道:“殿下方才人好了些,没那么不适,便已睡着了。”
  朝烟点头,问:“今日太晚了,明天一早,就派人去按着方子把药抓上。这段日子,得盯着殿下把药喝了。”她可得盯紧点,不然,保不齐那家伙会不会嫌药太苦,将药偷偷摸摸地倒了,回头又是白费功夫。
  欢喜点头,说:“姐姐,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朝烟思虑片刻,摇头说:“今晚怕是都睡不好了,不如我留下来吧。”
  欢喜眯了眯眼,似有话外之音:“姐姐也是知情义之人呀。”
  朝烟权当没听到。她进了殿,安静地步至了魏王的榻边,果见得那人已睡着了。她浅浅地叹一声,便这样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了,守着烛火,望着床上的人,出起神来。
  夜还长着,她却有耐心守在这里。
第31章 劳累
  朝烟坐在魏王的枕边,朦朦胧胧间,逐渐睡着了。
  兴许是坐着睡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她,仍旧被段太后派来长信宫做掌事。可这一回,魏王倒是没有对她殷勤以待,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宫女。
  梦中的魏王,无权无势,却比现实中更颓唐荒废,终日饮酒,酣醉不醒。偶尔有神思清醒时,便独身坐在庭院中,望着天宇出神,一坐便是一整日。
  朝烟起初只当他是个自暴自弃的昏庸废帝,便依照段太后的指示,将长信宫之事一五一十回报与寿康宫。也不知段太后做了什么决断,一段时日后,魏王愈发闭门不出。
  如此一来,她与魏王,便更成了敌对之人,但魏王却从未为难过她。后来,魏王听闻她的妹妹兰霞困于寿康宫,便使了一些法子,令兰霞得归自由之身。
  朝烟很是惊诧,适才正眼打量起这个终日浑浑噩噩的废帝来。
  接下来的梦,便很是断续破碎,难以看清了。偶尔是她与魏王一道坐在栏上,望着庭中花树;偶尔是她坐在魏王枕边,替魏王掖上了被角。
  这梦如云烟似的,一会儿便倏忽消散了。朝烟时睡时醒,梦境也如一团浆糊。她只记得最后一幕,便是魏王将被赐死。夕阳残红流散一天,梦中的她瞧着魏王独跪庭中,领下了那杯御赐的鸩酒,她的心间被一股愧怍之感乍然占。
  这愧怍感实在是沉重,令她的肺腑如被绳丝所捆束。她无法安然睡着了,将眼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眼角旁有湿润之意,她胡乱地拿手一摸索,竟然沾到了一滴水。
  是噩梦太甚,她流虚汗了吗?
  朝烟拿袖口揩一下眼角,慢慢张开了眼皮。外头有啾啾的鸟雀之鸣,清脆得很,她估摸现再大抵已到了晨间。视野一开,她才惊觉有些不对劲——她竟不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而是躺在了魏王的床榻上!
  朝烟立刻紧张地坐了起来,僵硬地扭头,朝身侧望去——她身侧的枕头是空的,这堆叠着锦被华衾的床榻上,只有她一人。且她和衣而卧,一身衣裳都好好的,只是被一个好心人盖上了被子。
  她松了口气,但心头又懊恼起来。
  想也知道,这事儿是魏王干的。
  也太不像话了!
  看天光已晚,早过了她当上值的时候了,朝烟摸索着下床穿鞋。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惊动了外头,珠帘发出清脆的玉响,是魏王打起帘子,探进了一个脑袋,道:“朝烟,你醒了?早膳在这,你要不要一道来吃两口?”
  朝烟:……
  罢了,她也该习惯了。
  只怪她自己不好,坐在这凳上入睡,竟然这么无知无觉,被人挪到床上去了都不知道,还舒舒服服地睡到了魏王起身之后。
  “殿下用餐便是,朝烟不敢打搅。”
  朝烟反手理好了被铺,用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便想出帘去请不敬之罪。谁知她一打起帘子,就瞧见外头的屏风后齐齐整整站了好一圈人,欢喜在,小楼在,还有好几个小太监都在。
  他们瞧见朝烟打从帘后迟迟出来,个个都露出了暧昧的神色。朝烟心头咯噔一下,立刻松了帘子,人退到了屏风之后。
  她现在这副鬓发散乱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叫人瞧着,没的多几分风言风语。
  ……可都这样儿了,风言风语想不传出去也难啊!但凡是个正常人,瞧见她一介宫女,在魏王这头睡得迟迟,再鬓发散乱地出来,那就一定会想歪!
  说到底,还是怪魏王胡来!
  朝烟盯着屏风,恨不得将那屏风剜出一个洞来。
  外头传来碗筷叮叮当当的声响,没多久,就听到魏王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与朝烟说。”等到太监们的脚步声响起来,魏王又说,“哎,等等,把那叠点心留下。朝烟还没吃过,怕是饿了。”
  片刻后,外头的太监们终于撤得干净。魏王朝向珠帘后,道:“朝烟,人都走完了,你可以出来了。”
  朝烟一把拽起珠帘,大步走了出去,寒着脸道:“见过殿下。”她心底虽有恼意,但到底没忘记职责所在,问道,“殿下的身子如何了?可还有不适?今日的药用过了吗?若是有不舒服的,朝烟再派人去请洪太医。”
  魏王听她这样问,似乎很受用,笑道:“我睡了一晚上,没什么事了。这原本就是小毛病,挨挨也就过去了。”
  “那,殿下可有喝药?”朝烟抓住重点,严肃地问。
  “这个么……”魏王的目光有些飘忽,没有回答。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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