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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分卷阅读48

气后,对沈定邦道:“沈阿兄,我同殿下说两句。都这个模样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别让人看见了。”
  在外打架斗殴,且还是在公主府上,传出去对俩人都没好处。
  沈定邦乖乖巧巧点了头,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令颜。”徐晏走进两步,俯下身看她,“那个虎形玉佩,是你送他的么?”
  他想着,只要她说一句不是,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能告诉自己,不是她送的。好歹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顾令颜抬首看他,理了理曳地的长裙,绛色随着风轻动,衬得她愈□□缈。
  “我幼时曾经救过一只小猫。”顾令颜低声说,“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猫,趴在我的院墙上晒太阳,一个不慎跌落下来,摔倒了我的院子里。”
  徐晏平静看着她,没插话,眸色温和缱绻。是罕见的宁静,与他往日决然不同。
  顾令颜瞥他一眼,接着说:“依稀记得是摔断了腿,我让人给它包扎了,将它收留在院子里。”
  “起初什么都很好,虽说大多时候是婢女照料的,我偶尔也会给它喂食。它极为粘我,几乎我走到哪就要跟到哪的地步。”
  徐晏心尖颤了一下,脸上神情宛若缺水的鱼儿。
  顾令颜脸上带了点忧伤:“只不过我不止它一只小猫,后来院子里又有了别的小狗小兔子,本就不多的时间被分出去更多,陪它的时间也愈发的少。它起初会来同我撒娇,有时又会同我生气,等着我去哄。”
  “后来见我还是老样子,它便不大爱理我。即便看到我从院子里经过,也只是懒懒的动一下尾巴,再到后来,连尾巴都懒得动了,自个趴在地上晒太阳。容容来我院子里的时候总是跟它一块玩,渐渐的,它整颗心都扑在了容容身上。”
  “我很不高兴,甚至嫉妒。明明是我救下来的猫儿,怎么最后不搭理我,改成了跟容容玩。”
  “容容把它给抱走了,无论我怎么哄,就是不肯再跟我回去,院子里霎时空出来块地方。”
  徐晏苍白着脸,急促道:“令颜,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我曾经想不明白,当初对那小猫为何那么执拗,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顾令颜低头看着手心的帕子笑,手掌渐渐收拢:“殿下不若也好好想想,现在对我这样,到底是因为突然生出的一丁点喜欢,还是不甘心?”


第42章 殿下脸上手上脖子上都没……
  呼啸的风在那一瞬间, 似乎停了片刻,突然变得轻柔舒缓。
  风刀割在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感觉, 一点儿都不觉得疼。浑身已经僵麻了,感受不到痛,同周遭一切隔绝在外。
  她浅笑着问, 殿下是不是不甘心。
  颊侧那一点笑靥,朱唇中轻轻吐出的话语, 纷纷化作锋利匕首, 迅疾的飞过来, 剜向他的心脏。
  一刀一刀, 带出淋漓的鲜血, 连刀身上都沾满了靡丽的红。
  徐晏哑着嗓子,想要替自己辩解:“我不是……”
  说到一半, 又忽的住了口。
  心里蓄了无数的话想要替自己辩解,想要说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不甘心。但却哑了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办法辩解。
  徐晏掐了掐手心, 勉强清醒了些。虽不愿承认, 但他的确未曾将顾令颜放在心上过。
  从前他对顾令颜,总是溢满了不耐烦。她每次都兴冲冲的来东宫, 他若是得空,便会搭理她一会。若是政务忙的时候, 则是万般敷衍,几乎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这样的过往,便是稍微想起一点,心里便是猛地一跳。
  “是与不是, 殿下自己比谁都清楚,不必告诉我的。”顾令颜笑了声,眉眼温润柔和,似一块莹莹璞玉,“今日也只是想让殿下想想而已,至于结果如何,与我无关了。”
  虽告诉自己不必再理会,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刚才不过是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给他听,以此来让自个舒坦些。
  四周明亮开阔,徐晏沉着脸,莫名让人觉得周遭昏暗,似被一片乌云罩住不见天日。
  少女唇边笑意灼人,眸中滢滢一池清水。往常让人瞧上一眼便觉通体舒畅,但徐晏现在却觉得分外的刺目。虽都是笑,但这笑不达眼底,不似从前那般溢出光来。
  松枝在风中轻轻抖动几下,眼前跟着模糊了一片。徐晏恍惚忆起,从前顾令颜同他说话时,眸子里总是盛满了清辉。
  “令颜,我只是、只是想像从前那样,就像从前那样就可以了。”徐晏眸子里带了点渴求,无边的恐慌蔓延开,浸透了四肢百骸。
  顾令颜望了他半晌,沉吟道:“像从前那样么?这有点难。”
  刚刚因满怀希望而悬起的心,转瞬间又沉了下去。没有半分停顿的,径直坠向了深渊,一道看不清尽头的深渊。
  “谁能不想和从前一样。”顾令颜轻扯了下嘴角,“我也想同从前一样,且时常怀念尚在吴郡的日子。”
  在吴郡时,众人都说她性子温柔,人人都乐意跟她一块儿玩。初来长安时,有人说她说话那么慢的,肯定是因为官话带吴音不敢露怯的缘故。
  甚至于,有个小姑娘背地里讥笑她是南蛮,所以才说不好官话。
  她有时还会想,假若、假若她不曾来长安,一直在吴郡长大,是不是就和今天不一样了?
  夏日可去采莲,冬日在屋里里点了火看雪,得了空或是去逛别家的园林,或是在池上泛舟。
  也就不必遇上徐晏,不必同他有任何瓜葛了。
  又或者像她刚认识徐晏的时候,他也没后来那么坏,还会教她练剑,告诉她许多事情。
  顾令颜声音轻缓缥缈:“可从前的事,终究是过去了,没人能像从前一样。”
  徐晏被这几句话给定住,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瞧,瞬间便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就像他没资格要求顾令颜记住他的生辰一样,也没资格要求她还像从前一样,像从前那样待他好。
  “是我的错。”他低声说。
  “令颜言尽于此,殿下若没什么吩咐,便先行告退了。”顾令颜敛了衣袖后退半步,微微躬身,“还望殿下以后,莫要再因为令颜的缘故,同他人斗殴。”
  徐晏瞳仁里瞬间亮起光来,双拳颤了颤:“令……”
  然而那人却没给他讲话说完的机会,自顾自说了下去:“兹事体大,令颜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徐晏却没动,立在那株沈定邦靠过的老松下,半晌没动过步子。
  双腿如同生了根,同这满园的松柏一齐长在了这,身上的玄色狻猊纹圆领袍在风中烈烈回响。
  先前同沈定邦打过一架,身上伤口处还隐隐作痛,浑身的骨头皮肉似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是好受的。
  远处小径上,一人顺着婢女指引的路,往花园深处走。
  然而才走了一半,看到树丛缝隙中露出来的那道颀长身影,却又忽的走不动了。
  那人虽僵立在那,未曾回头瞧上一眼,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比旁的东西先窜上来,瞬间将他包裹住。几乎是来不及多想的,便转过头,仓皇而逃。
  “他在那?”浔阳听人将话说完后便皱起眉头,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一个人,还是有旁人在?”
  四皇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还有着后怕:“就他一个人在。”却又忍不住抱怨,“阿姊你都没让人看清楚,就让我过去了。”
  浔阳没管他说的什么,只啜了口茶问:“那顾令颜呢,她在哪?”
  四皇子一脸迷茫:“没瞧见她啊,我过去的时候,只有太子在那。一个人站着久久没动,背着身我也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脸上迷茫无比真实,甚至连眼中也流露出来了不少。
  然而一股火气却从浔阳心头冒了出来。
  “没见着人,没见着人你回来作甚?”浔阳忍不住指着他鼻子骂,“我花了多少工夫才给你找了这么个机会。”
  太阳穴突突直跳,浔阳额头都快炸了,想着眼前这人若不是她亲弟,早就被她一巴掌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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