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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分卷阅读66

近佟水遇上伏击,凿沉船只要杀包下船上客房的客人,搏杀之际,那人受伤被他所救,一路顺水潜到此地上岸,身后追兵却仍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也不知背上这人是何来头,又惹上什么仇家,竟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秋风瑟瑟,湿衣未干,经风一吹冰似的冷,穆溪白得赶紧寻个避风之所,否则背上那人就算不因重伤而亡,也要被冻死。所幸他运气颇好,没几步就找到间荒弃的屋舍,忙将人背入屋中,生火烤衣,检查伤口。
  一番忙碌之后,穆溪白疲累至极,靠在墙根休息,目光自那人脸上扫过,昨夜混乱黑暗,他不曾好好看过此人,此时忽觉面熟,便借着火光仔细打量,再三回忆。
  此人年岁与他相仿,虽然闭眸却仍双眉紧蹙,似有什么事郁结于胸,头发湿敷在额,脸庞棱角分明,五官轮廓颇深,是个英俊的年青人。
  穆溪白越看越觉眼熟。
  那人悠悠转醒,睁眼之际目光恰与穆溪白撞上,也不知是敌是友,捂着肩头伤口戒备坐起,眉眼冷峻不发一语,却忽听对方疑惑地唤出个久违的名字。
  “方……稚?”
  穆溪白想起这人是谁了。
  火光之下,这人神情顿变,冷峻尽数凝作杀气。
  好不容易写到商时风
也终于让方稚出场了……
让我完结吧。
————

  ☆、故人

  方稚这个名字, 他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过了,能叫出这个名字的, 除了谢皎, 大部分都已经死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从何处听来的,因为即使是自己最大的对头, 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还是说,谢皎落已经到对方手上?
  眼前这人, 是谢家的人?可他在船上时分明又和谢家派来的刺客殊死搏杀, 救下自己,又怎会是谢家的人?或者, 这是谢寅的新计?
  他心中数念齐转, 搭下眼帘, 看着地上晃动不安的火光, 道:“什么?”
  穆溪白察觉到杀意,于是道:“方稚,我救了你, 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方稚。”他缩入阴影,眉目变得模糊,唯一一清晰的, 只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你不记得我了?”穆溪白从衣内摸出瓶伤药, 边扔边说,“德安县的集市上,你为替母亲医病窃人钱财, 差点叫人打死,我父亲见你年幼心有不忍,替你解危。你我便至那时起相识,虽说我在德安县只呆了三个月,与你也曾把酒言欢,打过地痞揍过无赖,你不记得了?”
  穆溪白自小记性过人,从未有差。他记得方稚,虽说过了十多年,对方样貌有变,但骨相还在,仍是叫他认出。他幼年常随穆清海四方行商,那年恰巧走到皇陵脚下的德安县,结识了方稚。二人年岁相仿,意气相投,偷酒共饮,打过群架惹过地头蛇,都是惹是生非的主。穆溪白本已说服父亲将方稚带走,只可惜那时方稚母亲病重他走不得,而穆家又有急事亦留不得,二人便约定来日再见,待方母病愈,方稚再跟他去穆家,不想待穆家急事了结,穆溪白再回德安县,方母已故,方稚也失了踪迹。
  少时旧事牵出回忆,那人浸入阴影,沉默良久才抬头,杀意渐散,唇角微勾笑意莫测,人是旧人,眉眼已改。
  “是你啊,穆溪白。”他果然记起。
  穆溪白见他记起自己,知道他戒心暂除,挨坐到他身边,道:“你伤得不轻,又在水里泡了太久,赶紧上药吧,衣服给我,我替你烤干。”
  他点点头,除下外裳扔给穆溪白,自去敷药,穆溪白边烤衣裳边问他:“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不过你已不在德安县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会惹下这么厉害的仇家?”
  昨夜伏击船只的刺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出手狠辣的,要置他死地,绝非寻常仇家。再看方稚衣着谈吐,也早非昔年小镇混混,像换了个人般,便是穆溪白记性绝佳,才刚要认他时,心里也存了几分不确定。
  方稚变了太多。
  “跟着一位贵人行事而已。”方稚上完药,将药瓶递还给他,淡道。
  见他不欲多谈,穆溪白也不多问,将烤得七八成干的衣裳扔回去,只道:“那你可要多加小心。”
  “你又救我一次,多谢。”方稚套上衣裳,苍白阴郁的脸色终于缓和。
  穆溪白本想问他前去佟水何事,可见他身上似乎诸多秘密的模样,便也收口不问。阔别十多年还能重逢虽是缘分,但人心已远。
  “不必谢我,那起人心狠手辣,连船上无辜百姓都不放过,我不过自救,顺便救了你而已。”他摆手道。
  方稚正要开口,却见穆溪白忽然站起用土扑灭火堆,又踢散木块,悄然拔出腰间软剑,回头朝他做个噤声动作,低语一句:“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你呆在这别动。”
  语毕,他轻轻纵出屋外。
  ————
  屋外,天色黑沉,一队火光如同萤虫,沿着河岸飘过。
  陶善行已经随船找了穆溪白一天一夜。她去看过沉船,船已被打捞上岸,上面全是打斗痕迹,数具浮尸已随水漂往下游,再加上附近渔民的口供证实,当夜显然不是普通船难,船上必定经历恶斗。
  红帮出动了几乎所有人马与空船,毕竟经验丰富,效率比官府可快得多,他们沿着河岸往下游搜寻,又派人到附近来往的船只问询,一路上打捞起不少尸首,均非穆溪白。
  就这样搜寻了一天一夜,几乎将下游河岸全部搜过。
  没有找到穆溪白的尸首本是好事,但随着时间流逝,若他真的遇劫,生还的机会就越加渺茫,众人心头都如压着块沉铅。
  “小嫂,回去吧,这些事交给我们即可。”商时风实在看不下去,在陶善行要迈上岸之际强拉住她,“你已经在水上找了一天一夜,再这么下去,你身体吃不消。”
  陶善行固执地摇头,却也不与他争论,只说:“知道了,找完这处,我就回。”
  商时风眉心紧拢,就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下五遍,每回劝她回去,她都只是平静地敷衍他,连争执的机会都不给,怕的是耽误搜救时间。
  秋日渐凉,水上风大,比城中还要凉冷五分,湿气入骨,她穿得不多,已被冻得脸色煞白,握着提灯的手也攥得骨节泛青,开口连声音都带着颤,却始终不肯回去。
  商时风第一次见识女人的固执,看着她小小的个头不依不饶的模样,不知怎地竟羡慕起穆溪白来。
  小船靠岸,并非渡口,只是随处停靠土石埂,红帮的兄弟忙着搜救,分不出人手照顾她,陶善行并不在乎,跟着前面的人跳上石埂,一脚踏进水洼,早就潮湿的绣鞋彻底泡在水中,水浸到小腿肚上,_0_ba_0_chu_0_lai后满脚泥水。她抖抖脚,没喊,继续往前。
  “小嫂!”商时风一把拽住她,提灯在她脚上照了照,破天荒骂了一声粗口,飞快褪下自己外衫,强硬地披到她背后,只道,“披着吧,把你冻坏我不好交代。搜完这处,你必须回去。”
  陶善行“嗯”了声,按他说的拢拢外衫,跟着人继续往里寻去。
  成片人高的荒草,屋舍稀稀拉拉,打头的人脚程快,已提灯在荒草丛里找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打着手势回来。陶善行跟在人后,才刚跳下土石埂,因为个头小,身影几乎没进草丛中,没走几步,脚下忽然硌着一物,她拿灯一照,飞快蹲下拾起。
  那是枚巴掌大小的玉佩,陶善行认得,这是穆溪白的随身之物,自他将那块作为信物的玉佩送她以后,他就换成她手中这枚双鱼佩了。
  “穆溪白……”陶善行喃喃一声,攥紧玉佩,霍地起身,拔腿就往前跑去。
  “小嫂?!”商时风离她最近,赶忙跟上。
  她只道:“穆溪白在这里,他在这里……”便头也不回地拨开草丛往前冲去,一路疾步冲出了荒地,瞧见前头一间黑魆魆的废弃屋子,方缓步提灯前去。
  风凉嗖嗖地刮着,草木四伏,被吹得发出古怪声音,陶善行跑得快,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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