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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45

她神情的每一处变化都看在眼中,没有继续盘问,转而道:“好。你承认就好。”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孙姑姑。
  孙姑姑犹疑片刻,手脚顿滞地取来柳枝鞭条,呈给惠贵妃。
  傅成璧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柳条鞭,顿觉背脊发寒。
  惠贵妃走近,扬手一鞭就落在了她的背上。疼意在背脊上裂开的那一刻,傅成璧本能缩了一下,咬住牙才没有痛吟出声。
  这鞭条虽是柳枝捻做的,但极为细软,如同软鞭,抽在身上不会伤及根本,但总是能让人皮肉吃痛。
  惠贵妃容色清淡,眸若寒潭:“这一鞭打你是因你以上香祭拜为名离宫,实则是目无尊长,欺君罔上。”
  背脊上泛开的火烧一样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傅成璧难能开口说话,疼至麻木时,紧接着就是第二鞭陡然落下。
  “这一鞭是教你‘知进退,明得失,懂分寸’,你以后定要谨记在心。”
  惠贵妃语气沉和,定定望着傅成璧,若摒弃手中鞭条不言,她的神情不免让人生出语重心长的错觉来。可傅成璧此刻只晓得疼,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惠贵妃这句话旨在何意?
  两鞭落定,惠贵妃一字一句地给出处罚:“罚你回武安侯府思过,非诏不得入宫。”
  傅成璧疼得脸色惨白,额上汗水淋漓,强忍着背上麻痛给惠贵妃磕头:“臣女领旨谢恩。”
  玉壶侯在殿外,隐约听到些许动静。这会儿见傅成璧秀眉紧蹙,踉跄着从殿内走出来,容色极为痛苦,玉壶一下就落了泪,连忙上前扶住傅成璧,“殿下……”
  傅成璧笑着摇摇头,示意无碍,吩咐道:“去,将昭昭抱来,我们回侯府。”
  玉壶不想再多问甚么,只为姑娘觉得委屈,一心想快离了这个地方才好。她随即简单收拾了些常用的旧物,同昭昭装在一块,就与傅成璧乘上了离宫的马车。
  惠贵妃打得两鞭不轻不重,除却让傅成璧晚上难以入睡些,倒也没伤及筋骨,涂些活血化瘀的药酒就会好。
  翌日,久病在床的文宣帝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六宫齐贺,现如今龙体安泰,他们终于能赶上过一个好年。
  因文宣帝尚需静养,簇拥了一屋子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不一会儿就被皇后遣去。
  等环伺清净了,文宣帝才注意到皇后容色十分憔悴。想来她这几日侍疾辛苦,文宣帝便温声令她回去好好休息,道:“等朕再养些力气,必去你那里多陪陪你。”
  皇后羞然垂首,轻握着文宣帝的手说:“好,皇上一定好好休息,切勿劳神。”
  皇后行礼告退没多久,这厢惠贵妃姗姗来迟。
  她先行请了罪。文宣帝一病缓过来,才觉神清气爽,连带心情也好起来,并未多加怪罪,只命她起身坐到床边来:“你替朕和皇后协理六宫,难免忙碌。”
  说话间,文宣帝想起方才有人提及不见长宁公主来请安,问了七皇子,他也没能回答上来。此时见了惠贵妃,不禁问起:“说起来,怎么不见长宁呢?”
  惠贵妃迟疑许久,没有回答。
  文宣帝发现她神情有异,再问:“怎么不说话?”
  “臣妾有罪,擅自下令让她出宫回府去了。”
  “怎么了?”
  “前几日皇上突然病倒,之于病情的原因,连御医都说得模棱两可。观星司司监前来请见,说是皇上此病实则是因凶星入主宿宫,冲紫薇偏进角宿;唯有禳凶星出宿宫,方可延寿。”她语气一顿一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司监口中凶星,便是指长宁……”
  文宣帝闻言先怒:“胡说八道!朕的甥女就算非凤生鸾命,也不至于是甚么凶星!”
  “臣妾原本也是不信的,当即就斥责了他。可司监说长宁本是凤命,主参宿宫,是以册封公主一事令其星命离开原宿宫,化而为凶,故才冲撞紫薇星宿。”惠贵妃说,“昨夜长宁小错,臣妾借口发落了她,让她回了侯府,今日皇上就病体大愈,如此也可见司监所言非虚。”
  文宣帝长久地囿于鬼神之说,听她这一番说辞,不免信了七八分。
  之后,在府思过的傅成璧就收到宫里传下的圣旨,皇上追封武安侯为王,谥号“忠武”。如此一来,傅成璧就从公主变成了郡主。
  领旨时连她自己都在暗笑不已,前世担了个“祸国妖后”的名声,今生开创了“十日公主”的先河,这事要是写进话本里,唱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她必然算得上古往今来一奇人也。
  宫中开始流传长宁公主是不祥之身,才被以这样的由头逐出宫去。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如同风刀雪剑一般刺入武安侯府。可傅成璧却看得开,这公主的殊荣原本就不是她该得的,失则失矣。
  她令人将府门一关,挂上谢客的牌子,镇宅的昭昭无事就往门口巡一巡,任风任雪都吹不进府中来。
  因着传言的缘故,过年时武安侯府甚少有人来访。傅成璧因祸得福,过了一个清净的好年。
  除夕这天,傅成璧和玉壶一齐包饺子。傅成璧许久不沾阳春水,捏起来没个好样,总是露馅儿,看得玉壶在旁哭笑不得。
  傅成璧正儿八经地想学,捏得很认真,饺子也渐渐有了形状。她学得久,饺子就包了很多,玉壶看着有些发愁,不禁道:“姑娘,包多了呀。”
  “多了就去分给下人。”
  玉壶笑道:“过节留下的下人都加上,也吃不了这么多的。”
  傅成璧低下头,想笑也笑不出来,舌尖渐渐泛出苦意,低声说:“要是哥哥在家就好了。”
  玉壶愣住,握着擀面杖的手僵了一瞬,心头隐隐发疼,却强压下泪意,继续笑道:“小侯爷若看见姑娘将饺子包成这样,肯定是要笑话的。”
  话音刚落,这厢匆匆跑进了个奴婢,传道:“姑娘,有人来访。”
  傅成璧疑道:“是哪家的夫人?”
  这奴婢回答:“都、都不是。是段大人和裴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真是委屈到变形……
  段崇:我的剑呢!给我拿来!


第34章 除夕
  傅成璧诧异地抬了抬眉, 净手换衣后方去前厅面客。
  段崇和裴云英两人正饮着茶,见傅成璧袅娜而来,俱站起了身。傅成璧上前行礼, 眼睛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两位大人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段崇手脚有些不经意的慌忙, 将搁在桌上的年货掂起来,回道:“拜年。”
  裴云英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笑吟吟地说:“傅姑娘过年好呀。”傅成璧瞧着他, 不禁笑起来, 道:“你们这是专程上门来打趣我的?”
  裴云英说:“岂敢?不是听你抱恙么,就来看看。”他转眼瞧见玉壶怀中还抱着胖了一圈的昭昭, 兴起眉,一边靠近一边说:“傅姑娘啊, 你这猫又肥了。”
  傅成璧答:“胖了三斤,一过节就这样。”
  他从玉壶手里接过猫, 一点都不拘礼地坐下,让昭昭趴窝在他的大腿上。
  昭昭对待六扇门的人很是容忍, 裴云英五指没入它颈下的毛发里来回揉挠,竟也不见它恼,只眯起眼来静静享受着。
  “哟, 你这脖子都快跟腰一样粗了。”裴云英一边揉一边自顾自地跟昭昭说起话来。
  一旁一直静默不言的段崇轻咳了一声, 正色看向傅成璧, 问:“你、你好些了么?”
  傅成璧说:“没有大碍的,多谢段大人关心。”
  答完,两人就又没了话。段崇僵着背, 直挺挺地站了会儿,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只金丝手镯,递到傅成璧的面前,道:“这个给你。”
  傅成璧的脸倏尔红了大半,羞赧地问:“大人这是作甚?”
  她没料到段崇竟会如此唐突。难道他们江湖中人都不知男子送女子贴身的物什意味着甚么吗?
  段崇言行虽然有些滞顿,但神色总一派清正,让人指不出失礼的地方。他沉声道:“你不会武功,也不是个练武的料子,之前所遇诸多险事,以后也必不会少……我就请人制了这只金镯,你带着,也可作防身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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