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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蒸(民国)(h)-分卷阅读39

伺候她坐下,看向大奶奶:“今是给彦昭纳妾的日子,原该他出来过过礼,谅他腿脚不便就一切从简,稍会轿子到了,你们几个正房奶奶坐着陪我同她吃道饭儿,算是补个全面。”又朝桂喜说:“二房无旁人,你也随着一起罢!”


第八十九章荒唐记

许母叫李妈拿来红纸和剪刀,调浆糊,让媳妇们围坐在一起,照花样剪双喜和鸳鸯。

高门大户的女孩,深闺里常做这些事儿,是以把红纸裁好对折,持着剪子熟门熟路,没稍顷就剪出一个红鲜鲜的喜字,丫头连忙指头拈着两边,蘸上浆糊贴上窗棂。

桂喜不会,大奶奶冯氏就手把手很耐心地教,待她学会了,却不经意瞟见,冯氏把自己剪的喜字和鸳鸯悄悄剪碎了。

谢家的轿子是晌午时到的,一串噼啪鞭炮声迎进来。

送亲的很敷衍,喜娘都没请,由女家两个妇人搀着进房来拜见。

桂喜观她穿着水红绣花短袄长裙,也不晓是甚麽衣料,绸不像绸布不像布的,就坐轿子那一会儿,腿胯间皱出两条深深的褶子,她时不时垂下颈,伸手别扭地拽平,露出一截光溜溜的手腕,头上搭的红布连着金黄穗子不停摇晃,一团的庸俗廉价。

三奶奶噗嗤笑出声来,其余几个,甚一向面和心善的大奶奶,此时也不由弯起嘴角。

桂喜想起自己被纳那日,通身的锦绣,凤冠霞帔、穿金戴银,连金指甲套上都镶着颗雕花红宝石。

许二爷.......不晓可已在来时的路上?!

许母则看得一腔火气,咬牙冷笑:“说起谢家也是富贵门户,我们许家给的聘礼并不算少,怎新娘子这身行头,反比不过普通人家,你们不要脸皮,我们还要呢!”

其中个妇人不甘示弱,嘴皮子利落道:“瞧老太太说的话不中听,然不成天下姓谢的都要归谢家管麽?这位谢姑娘又不是谢家嫡亲的女儿,只不过沾些亲带些故,是而勉强让她从谢家门抬轿子出,已是给足面子,更况您说的聘礼谢家可一分没得,皆被她爷娘老子悉数拿走,你要有不满儿自寻他们去,勿要再扯着谢家说话。”

另个妇人接着话:“新娘子我们送到了,这就告辞。”她二人搭手鞠躬作势要走。

李妈欲上前递赏钱,被许母使眼色喝住,听春梅轻声儿说:“没抬甚麽嫁妆,只拎来个小皮箱,怕不就是些换洗衣物。”

许母直到围桌吃饭时脸都是铁青的。

没人敢说俏皮话逗乐,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的小口吃碗里白饭,只敢挟眼面前的菜色,生怕老太太不郁,把气撒到自个身上当那冤头鬼。

桂喜悄眼看新娘子,晓她名唤谢芳,原是说给二老爷作妾,圆脸盘儿,圆眼睛,肉嘟嘟鼻子,嘴儿又小又肥,涂得口脂都被吃光了,颊腮浓抹的红胭脂斜插入鬓,倒像花旦里分出的玩笑旦,专扮喜剧里的角儿,但眼前的景显然不是一出喜剧,她的眼泪偷偷滴进碗里混着米粒在吞咽。

一顿饭吃的七七八八,大奶奶领着新娘子回房。

许母气鼓鼓要睡中觉,其他媳妇出门也各自散了。

桂喜看着窗牖上红鲜鲜喜字,再是满地鞭炮炸过的红管儿。

春梅带着丫头,用水把喜字泼湿好揭下来,婆子握着条帚开始洒扫院落。

桂喜只觉满目一片荒凉,心底说不出的晦涩滋味,闷头出了院门,只有赵妈立在墙边候她。

“蕙霞呢?”

“被李妈叫去了,鬼鬼祟祟不晓做甚麽!”

桂喜抿抿唇不再言语,走过月洞门,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她抬手抚整吹乱的鬓角,恰摸到三姨奶奶珍兰借的簪子。



第九十章珍兰秘

桂喜等在门边半晌,丫头秀琴急促地迎出来,她便把簪子递上说:“无旁的事,只来还这个。”

辄身就要按原路回,秀琴连忙上前阻拦,陪着笑:“二姨奶奶既然都到门口,好歹进去坐坐,否则我可不好交差!”

见桂喜还待婉拒,索性扯住她绣海棠花的袖侧,低声道:“三老爷吃官筵去了,不至半夜回不来,您尽管放宽心就是,我家奶奶出身不高,遭她们多嫌弃,只得整日呆房里冷清清,就盼有人能来聊闲呢!你就可怜可怜她罢!”

言都说至此,再推脱太不近人情,桂喜客气两句,便随她进院穿堂,一路花木凋零,未遇见仆佣半个影儿,心底暗纳罕间,秀琴已打起门帘请她进房。

房里一间又套一间,隔着酒红镶金线的纱帘子,本就是老宅暗昏昏,又未掌灯,天色也阴,仅有的光线是窗户缝儿由风漏进的自然亮,雾蒙蒙青袅袅皆是稀薄的烟色。

“怎这麽浓的烟儿?”桂喜咳了一声,秀琴轻笑嘀咕:"新来的丫头惹祸,以为香片烧的越多房里就越好闻,哪管还有烟呢!"

桂喜闻着果然一股子浓烈的龙涎香,秀琴揭起纱帘她走进里间,顿时怔了怔。

一张容两人宽的黄花梨矮榻,珍兰头倚青缎面粉花底高枕,侧身躺着,一手持着景泰蓝烟杆,一手拈烟针捅着烟斗喙尖上的孔,胸前搁四方红漆烟盘,里摆一盒烟膏、一壶茶、一茶盏、一碟五香蚕豆,一盏烟灯燃着黄幽幽的光,映得她眼眸半张半阖,面庞笑容迷离。

她并拢交叠的两条腿儿,丁香紫的袴子往上褶,露出一截纤薄的足踝,三寸小脚套着鲜红绣花鞋,翘翘尖尖若春日泥里新钻出的嫩笋。

桂喜一下明白了,珍兰在抽_0_ya_0_pian烟。

“我还是不打扰的好!”她嚅嚅的要走,秀琴捧来滚茶堵住去路:“来都来了,姨奶奶坐榻床上吃口茶再走罢!”

“二姐姐是来还簪子的麽?”珍兰嗓音软绵绵的。

桂喜低“嗯”一声,只得挨捱在榻沿边坐了。

秀琴坐回珍兰的腿侧,边烧烟泡,边拿过一条水烟筒慢慢装烟丝。

“二姐姐心里很鄙夷我罢,年纪轻轻的做甚麽不好,偏要吃这烟膏呢!”珍兰放下烟杆,舔舔焦干嘴唇,端起茶盏来吃。

桂喜看着她,平日浓妆艳抹不觉得,此时脂粉未施素净张脸儿,有明显泛露起浅黄的烟容。

“吃这个总是不妥当。”桂喜抿嘴道。

珍兰吃吃地笑起来:“你是不晓得我的苦啊!七岁被卖给伢婆当瘦马养,受尽苦楚,十五岁卖给盐商作妾,事未成反灌一肚子红花绝了子嗣,这还不算呢,每每葵水临至腰稀酸软、腹痛如绞,下面跟血崩似的流,三老爷有趟宿这里亲历,可被吓坏了,自此后就鲜少再来走动,还有老太太、和那些清门净户的富贵奶奶,把我更是百般瞧不上,底下仆佣更是势力眼,明着暗里也要踩踏一脚,你不知这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秀琴烧好一口烟装在枪上,珍兰接过,吸得满脸青烟氤氲。


第九十一章身为妾

“这东西好啊!”珍兰拈颗五香蚕豆嚼得满嘴生香:“我痛的险险死去时,谁也救不回,一抽这个就好,邪魔去了,神魂给镇住,心底万般冤恨也随青烟上了天,你别不信,吃口就晓我说的一字无差。”

给秀琴使个眼色,秀琴烧好烟,把枪头递到桂喜嘴前:“二姨奶奶不妨吃口玩玩,吃一口不会有瘾头。”

桂喜推开不吃,珍兰笑看她稍顷,忽而问:“听闻今入门的大姨奶奶出足了洋相,可是真的?”

秀琴抢着话道:“可不是呢!蹩脚寒酸的模样,那身喜服的线脚歪歪曲曲像长虫爬,头上的大喜盖头还掉色,把额头都染红一片,也没甚麽像样的嫁妆,就拎着个小皮箱从轿里下来了。”

说一声,嘻嘻嗤嗤地笑一声。

珍兰撇撇嘴:“有啥可笑的?甭管蹩脚寒酸,还是风光大嫁,都是姨奶奶被随意摆弄的命!”

瞟一眼桂喜:“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许府里的男人我算看透了,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想当初三老爷稀罕我那会,也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宠着,还不照样说不爱就不爱了,随你怎样的求都不肯来......"

"二老爷现在宠爱你,图的不过是个新鲜劲儿,再貌美又如何,他那样混在商界风声水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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