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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自重-分卷阅读165

砰”地朝地上一跺,神色间无所畏惧。
  
  烟杆子见怪不怪,伸出两指来轻轻一打,像是何种信号似的,两旁的山匪如潮水般迅速涌上来。
  铜铃瞧着不过是个骨架小,身量小的半大姑娘,朗许从不知她舞枪能舞得如此虎虎生威,仅仅只是虚晃的一招,已然让大部分半吊子功夫的山贼不敢靠近。
  
  他没什么武功,也不会飞檐走壁,走南闯北依仗的不过是一身蛮力而已,这些年来朗许许久未曾看过习武之人打架了,隐隐约约从眼前这个矮了他几个头的小姑娘身上瞧见了当初杨晋的影子……
  
  山贼都是占地为王,有几把刀就能自封,基本不用筛选考核,因此这群人的手上功夫大多稀松平常,铜铃自知狼帮的兄弟就在附近,撑得并不吃力。
  一支窜天猴在头顶炸开了焰火,很快听到动静的山匪们火速从四面八方赶来,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吱哇乱叫地朝对方砍去,场面从半途劫道立时演变成了两伙贼盗的厮杀。
  
  烟杆子昨日只看到铜铃一人,满以为她是在跟野男人私奔,本打算绑了人去要挟独眼狼,谁承想这丫头身后竟跟着那么多援军,还来得如此之快!
  没能占到便宜,他咬着烟嘴深感吃亏。
  
  地痞打地痞,全都是一窝蜂乱劈,满场混战。
  朗许在短暂的发蒙后只好先站在铜铃这边,就地捡了把兵刃帮忙。
  有了他的加入,战局几乎是一边倒,烟杆子脸上挂不住,硬撑着且战且退。
  
  得到了喘息机会的狼帮地痞,目光不老实地四处乱瞟,眼见朗许的包袱在打斗中松开,陶罐子摇摇欲坠,唾手可及,有人开始坐不住了,趁乱蹦上去把罐子抱在怀里。
  一旁的山匪没料到他会浑水摸鱼,登时也不干了,扑将上前便要抢。
  
  “干啥!这是我先看到的!”
  “什么你先看到的,大伙儿都在出生入死,你却在这儿偷鸡摸狗!拿来,完事儿了咱们一块儿分!”说着便将陶罐拉至自己跟前。
  后者不乐意了,用力拽了回来,“扯淡吧你!说得好听,你是想独吞吧!”
  “谁想独吞了,当我跟你似的。”
  “那你先松手!”
  “凭什么我先,要松你先松……”
  
  这帮手下如此给自己丢人,铜铃不禁想扶额,正转身要呵斥,那两人拖拽之间一个不留神没拿稳,陶罐竟脱了手,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
  
  枯黄凌乱的荒草间,是一抔夹杂残骸的缟色灰土,死气沉沉地躺着。
  铜铃怔了片刻,依稀从那些碎渣中明白了什么,脑子里当即一炸。
  
  彼时朗许才踹开了一个山匪,听到声音的瞬间回过头,眼睛充血似的发红,飞快跑过来。
  两个闯祸的贼盗一脸茫然地被他推开,朗许跪在地上,几乎手忙脚乱地去拢那堆骨灰,然而哪怕他的手再大,动作再快,也比不过风吹的速度。
  
  铜铃紧跟着在旁蹲下,咬了咬嘴唇有些无措。
  “这是……这是你的……”
  “对不起啊……”她小声说,“……我不知道。”
  
  朗许连头也没抬,她心中五味杂陈,一团乱麻,忙伸手去帮着拢。
  
  身边再没有能装的罐子,他只好先尽数兜在衣衫里,见他怀中已然兜不下,铜铃扭头冲着一帮尚在发呆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个罐子来!”
  
  山贼们被呵得一震,紧接着绊手绊脚地四散去寻罐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阴沉的乌云送来了萧瑟的秋雨,哪怕只有微微的一缕,也足以让细小的骨灰难以为继。
  那些深陷入泥土里的碎渣在雨水的浸泡下,终于与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永久的长眠在了此处。
  
  *
  
  出了玉华集就是真正的离开了凤翔的地界。
  铜铃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因为朗许已经整整四天没有搭理过她了。
  无论她在后面怎么解释,怎么道歉,他都只是紧拧着眉,面沉如水,不做声也不生气,但就是视她如无物。
  
  一直以来,朗许在铜铃心中都是一个好脾气的老实人,她从不知道原来老实人发起火是这个样子……
  
  清晨的山道被晚霜覆盖,走在其中有浅浅的寒意。
  朗许闷头在前面走,铜铃就盯着他的背脊在身后跟着。
  
  楼砚的骨灰到底没能保住,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半,他狠狠握着包袱的一端,耳畔尽是那串细碎而小心的脚步声。
  
  终于朗许忍不住驻足,蓦地朝背后看去。
  
  铜铃尚在出神,被他这转身吓了一跳,连忙停住脚,做贼心虚似的移开视线。
  
  朗许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瞧着她,似乎是想让她别再跟了,可偏偏口不能言,又不愿自取其辱地扯着嗓子呵斥她,到底还是忍着气转了回去。
  
  铜铃教他这么一瞪,心下更难受了,只好默不作声地埋首,老老实实地保持着一定距离在后面走,一面想着他要到几时才会消气。
  
  正午下了场大雨耽搁了行程,黄昏前,两人找了间破庙落脚。
  朗许仍如以往一样拾柴生火,搭起铜盆烧热水。
  铜铃巴巴儿地在院中站着,觉得没脸进去蹭吃蹭喝,怕他又讨厌自己,迟疑了好一阵,最后才在门边的角落坐下,掰着一块冷透了的饼子艰难下咽。
  
  朗许坐在火堆边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添柴,他抬眼朝门外瞧了几次,犹豫着要不要叫铜铃进来,但目光落在身旁的小罐子上时,到底还是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灰飞烟灭,没能保护好楼砚的骨灰,这让他有史以来头一次这样的自责。
  
  夜里起了一整晚的大风,可到天亮雨也没落下,远处偶有闪雷,明晃晃的照亮一方天际。
  铜铃抱着膝盖缩在拐角处,捡起脚边散落的石子儿,不时扔进水洼里听响声,百无聊赖。
  
  第二天刚睡醒,她便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周身乏得厉害,连走路都显得力不从心。
  
  朗许还是如以往一样一声不吭地行在前面。
  他握紧肩头的包袱,却不知为何脚步慢了许多。他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铜铃应该早点回北山,不能老这样跟着自己。
  她有家有去处,再走可就要到河南了,几时是个头。
  朗许正思忖着要不要狠狠心将她赶走,只听到背后“砰”的一阵响,他抬头略微侧身,铜铃已经面朝下栽在了草地上,人事不省。
  
  *
  
  风寒这种病,对铜铃而言久远得就像上辈子的事了,她素来身体健康,连咳都没怎么咳过,这次居然在睡梦中咳得睁开了眼。
  入目是黑漆漆的屋顶和肆意的蜘蛛网,鼻中似乎还有味苦的味道,她瞧了许久,脑海里浑浊一片。
  忽然额间的帕子被人取了下来,铜铃偏过头,就看见朗许端着熬好的药坐在床边,目光不经意与她相对,便伸手拍了拍肩膀,示意她趁热喝。
  
  铜铃心里莫名的一酸,压着嗓子唤道:“朗许……”
  
  他愣了一下,忙点点头。
  
  她爬起身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你还生我气么?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汤药险些被晃得洒出来,朗许只能堪堪护着,轻摁住她搭在臂弯的两手。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以为它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所以才骗了你。”
  说到后面她竟越来越伤心,“我要知道是这样……我要知道是这样绝对不会让人跟踪你的……”
  
  朗许听着听着,反而有些无奈地轻叹,伸手轻轻在她肩头按了一按,用指尖沾了水在桌上写:
  
  ——先吃药。
  
  铜铃听话地接过他递来的药碗,依然边喝边掉眼泪。
  “我往后都不当山贼了,再也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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