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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分卷阅读23

桂老夫人一瞬不瞬看着温宴,然后嘴角开了,哈得笑了声。

她体虚,如此动作都无法顺利发力,以至于这个笑容怪异极了。

温宴拧眉,又唤了两声,桂老夫人“啊啊”地应,接着又笑。

外头也拦不了太久,等李知府和温子甫闻讯过来,曹氏也只能让路。

温子甫到母亲床前问候,得到的还是如此反应,他只能跟李知府摇了摇头。

治伤的_0_da_0_shi又来看了一回,说老夫人大抵是受了_0_ci_0_ji,人醒了,神智还未清,什么时候彻底好,就说不准了。

而安氏,依旧昏迷着。

天边吐了鱼肚白,一声低低的猫叫顺风而来,温宴循声,就见黑檀儿在檐上摇了摇尾巴,转身一跃,落到后头去了。

温宴跟了上去。

黑檀儿跑到一株银杏树下,动作矫捷得爬了上去。

温宴仰着头看,很快,猫儿回来了,嘴里多了一块青色布料。

黑檀儿把东西扔下,喵了声。

温宴捡起来看,是一块棉布,从走线、大小和磨损来看,很有可能是衣服袖口,而边缘处的印子让她眼睛一亮。

“血迹?”温宴蹲着身子问黑檀儿,“你撕下来的?从凶手身上?你遇上他了?”

黑檀儿高高扬起脖子,得意洋洋地叫了声。

温宴摸了摸它的脖子。

出事前,他们兄弟姐妹在寺中观景,温慧拿树叶逗猫,黑檀儿哪里肯让她如意,三两下跑没影了。

直到这会儿才钻出来。

不过,这也足够让温宴松一口气的了。

就算黑檀儿不会说话,没法作证,但起码他们现在能确定,真的是有歹人存在,而不是婆媳相残。

不止是温宴,之后曹氏面对衙门时都不会心虚了。

“你该早些拿给我。”温宴低声道。

前一刻还心情极好的黑猫顿时翻脸,一爪子按在温宴手上,冲她龇牙。

温宴道:“回府给你两条鱼。”

爪子一动不动。

温宴只好道:“三条,不能再多了!”

黑檀儿犹豫了一下,哼了声,松开了爪子。

饶是知道这猫就这个性子,温宴还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得把布料拿给温子甫,作个物证。

当然,若是老夫人和安氏能及时清醒过来,这事儿就清楚多了。

李知府拉着温子甫出去说话了。

温宴一直寻到了月洞门外,才隐约听见三人说话声。

“两位大人,之前为了救人,厢房有不少人出入,现在很难判断事发时里头还有没有别人。”

温子甫道:“没有别人?仵作这是什么意思?”

李知府打了圆场:“别急、别急!慢慢说。”

那仵作又道:“老夫人的伤是匕首造成,正是留在厢房里的那把,那是老侯爷的遗物,你们自家人不会认错,三夫人头上的伤是撞床角撞的,若是歹人行凶,当时没有任何人察觉,按说是直接下死手了。”

温子甫恼了:“案子不是这么断的!临安城这么多相熟的人家,你们只管去问,我母亲是那样的人?我弟妹是那样的人?”

仵作道:“真是外人行凶,在这里进出,贵府竟无一人察觉?”

李知府按住了仵作:“话不是这么说的。巡按随时会到,我们临安府同知家里出个婆媳相残的案子,温大人倒霉,我也吃不了兜着走!查查,再查查!”

打发了仵作,李知府又道:“老弟,案子肯定不能这么办,但时间紧,我们一定要通力合作,你说呢?”

温子甫这下是真的气笑了。

他在李知府手下多年,岂会不知道这位话里有话。

案子还没有查出线索,李知府先给他设了个条件——顺平伯府便是再胡搅蛮缠,他也别拿曲浒兄弟_0_da_0_ren做文章。

温家也好,伯府也罢,夹在中间的衙门,那都是一条船上的。

一切都是为了临安府能顺利从巡按手里过关。

温子甫若在巡按跟前告状,今日这案子就不好了。

“大人就不怕我母亲和弟妹醒过来?”温子甫咬着牙,道。

李知府道:“我怕什么?她们醒了,说出那歹人身份,我赶紧抓人结案呐!”

一直站在月洞门后的温宴亦听得沉下了脸。

此事与李知府、官员争位有没有干系,温宴依旧拿不住,但对方既然想要个大舞台,她就给他搭起来。

这布料,还是直接给霍大人过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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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将心比心

寺中不便休养,温子甫和曹氏安排着,举家回府。

桂老夫人和安氏皆有伤在身,路上谨慎再谨慎,免得触及伤口,再伤身体。

如此一来,少不得“大张旗鼓”,又有临安府昨日上山查案,很快,老夫人婆媳遇险的消息就传开了。

温宴大半夜没有睡,回到熙园里补了觉。

待醒来出了屋子,就见黄嬷嬷坐在廊下,拿着碗给黑檀儿拌饭。

“将就着先吃,等厨房空些了,我去抓两条大些的鱼来。”

黑檀儿叫了声,委委屈屈的。

温宴听着就笑了,问道:“厨房里忙坏了?”

“可不是,各处都忙,”黄嬷嬷道,“二夫人也是脚不沾地,先安顿了老夫人和三夫人,后来忙着应对各家来问候的人。”

温宴蹲下身来,一面揉猫脖子,一面道:“真是来问候的?”

“姑娘明知故问,”黄嬷嬷笑了笑,“听说,有几家明着是问安,背地里都想打听事情,难为二夫人赔笑脸。”

“都是这样的,总有人想看戏,盼着不好,”温宴道,“二叔母没有胆怯吧?”

黄嬷嬷答道:“姑娘给分析得明明白白,她再是虚,也不至于面上露怯。”

“也是。”温宴说完,放开了黑檀儿,往长寿堂去探望桂老夫人。

绕过影壁,温宴迎面瞧见青珠从正屋出来。

青珠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平日有安氏在,老夫人很少让她近前。

温宴见她手里拿着只空碗,便问:“祖母醒了?”

“醒了,”青珠道,“刚吃了药。”

温宴进屋,直到床边坐下。

桂老夫人直勾勾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宴也不介意。

她们祖孙本就是“面子功夫”,她演到位了就行了。

先关切地唤两声“祖母”,她又转头问刘嬷嬷:“祖母还是不清醒吗?”

“连奴婢几个都不认得。”刘嬷嬷道。

温宴坐了会儿,意思到了,刚准备退出去,外头传来匆忙脚步声,原是温鸢回来了。

温鸢哭成了泪人。

桂老夫人瞪她,突然又笑了,笑得似疯似颠,颇为吓人。

温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怪老夫人偏心,可见祖母这般,又委实难受。

温宴与刘嬷嬷一道安慰了温鸢一番,又陪着她往畅园走。

温鸢心急,待到母亲床前,见她昏迷模样,刚止住了泪又簌簌往下落。

安氏额头上缠着白布,血迹透出来,映得那张脸越发廖白。

“三妹,”温鸢扣住了温宴的手,压着声儿,问道,“真的是我母亲伤了祖母?”

温宴抿唇:“哪个与你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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