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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喜-分卷阅读39

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怕甚么!”瞧他看见了谁,聂云藩!
  他接着道:“既然是来吃筵,不提扫兴之事为好!”
  “是是是!”众人面面相觑,勉笑着附和,跑堂的进来上菜,唱戏的伶人和乐师就位,连出局的倌人也鱼贯而入,莺莺燕燕,娇声细笑,顿时场面极其的热闹,一下子把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散了。
  伶人来问唱哪折子戏,自然恭请姚谦来点,姚谦笑问身畔的倌人:“你叫甚么名?”
  那倌人忙回:“名唤金凤!”
  “金凤!好名字!”姚谦问:“你想听甚么?”
  这金凤也是不俗的,笑着答道:“我最爱苏三起解,想必先生定不爱,我听闻您为官清廉,身端影正,倒不妨择一折铡美案,如何?”
  姚谦微笑着看她,金凤脸颊浮起一抹红晕,这样的他是有些邪气的,令人的心怦怦乱跳。
  不过姚谦很快道:“来一折鸿门宴。”众人喉咙一噎。
  鸿门宴唱罢,酒已过三巡,有人哄抬道:“聂先生声似萧管,唱拉弹唱可不比伶人差,你何不也来一出,给姚先生助助酒兴?”
  姚谦缓缓地望向他。


第53章
  聂云藩今日能来是托大买办陈嘉青的福,一见世面,二攀新贵,他现在非官非商,人卑言轻,只有听的份儿,挟在一众之中,斟茶倒酒,陪尽那小心之能事。
  见让他唱戏,并不以为耻,反觉露脸的时机到了,直朝姚谦握拳作揖:“姚先生想听甚么曲?”
  姚谦嘴角噙笑,拈着酒盅口轻晃,下颌微抬,从眼底看他,稍顷才问:“游龙戏凤可会?前面免掉,从正德调戏凤姐那处唱起。”
  聂云藩方笑:“这折戏我最拿手!”便用扇柄敲着桌沿欲要清唱,姚谦摇头:“这般模样唱不算,我等听声看你易出戏,你去寻戏伶擦脂抹粉、换个旦角的衣裳打扮好再来!”
  陈嘉青劝笑:“随便让他显摆两下,倒弄得隆重起来。”
  姚谦道:“不甘愿就别唱了,我也不是非听不可。”又语气淡淡地:“想求人就得降姿态,不是?”
  聂云藩忙道:“甘愿!甘愿!且等我半刻!”叫了个戏子陪他去后台,要了珠簪头套,粉红绣花衫裤,还要胭脂粉黛描眉画眼,戏子们不肯,他破费了些钱才得以对镜装扮。
  金凤提壶给姚谦斟酒,取笑道:“聂老爷才做了新郎倌儿,姚先生却还戏弄他。”
  姚谦孳口酒,不动声色地问:“此话何意?”
  金凤接着说:“聂老爷被雪花堂的张玉卿迷了心智,那可是清倌人,得花大价钿,他非要她,前阵子钱不够才算罢,哪想近日突然出手阔绰起来,除给她妈妈聘金外,又给打首饰,买毛皮,定桌席,邀戏班,请足三客四友道贺,热热闹闹大办一场,堂子里都戏称他又当了回新郎倌儿。这些日一直陪着张玉卿在雪花堂白相,羡煞旁人了。”
  姚谦脑里浮起英珍的落魄,嘴角撇过一抹冷意:“他倒有这闲钱!”
  金凤只笑:“大抵是发财了!”挟了根筒子骨,用小金匙掏挖骨髓,弄了一小碟要喂他,姚谦摇头,夹片小火方吃,也就这当儿,聂云藩穿扮齐整,手攥粉手帕故意装腔儿,扭捏的走过来,众人看了,觉他这副模样俨然如女子,颇有姿色,皆拍掌大笑,聂云藩更得意,给琴师个眼神,清咳一嗓子,摆起姿势捏嗓唱凤姐:军爷作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又调男声扮正德: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海棠花。扭扭捏,多俊雅,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几位遗老都是资深戏迷,听后也褒赞:“竟比那些戏子唱得好!”姚谦待唱完,命金凤斟碗酒赏给他,聂云藩道谢,仰颈把酒喝尽。
  姚谦似想到甚么,恍然说:“我记起来,有一趟我来上海公务,谁唱了大九连环,当时觉得不俗,原来就是你。”
  聂云藩笑道:“大人籍贯苏州,恰我太太也是苏州人,我常听她唱大九连环,邪气动听,很快就学会了。”
  姚谦缄默不言,旁人又哄抬他唱,聂云藩亦不推辞,抻嗓唱得是吴侬软语,婉转千回。
  姚谦忽然站起身,随意指了一件事告辞,再朝范秘书道:“走罢!”
  头也不回地离去。
  姚太太请了李太太、马太太来打麻将,还有位周太太,平时不大找她,据说其牌品不好,实在是叫不到人。
  其实赵太太也在,但姚太太已生罅隙之心,这些日彼此就算见到,赵太太一如既往的亲近,她却神态淡漠。
  想想笑问:“聂太太怎么了?叫过两次都不来,搭啥架子呢?”
  李太太喝口绿茶:“倒冤枉她,说是感染伤风病躺在床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得静养段时间。”又一笑:“哪能?你想她了?”
  姚太太一撇嘴:“我想她?确实想她!没人送钞票来了。”
  几人心照不暄地嗤嗤笑起来,只有周太太一头雾水,也不好多问,自顾码完牌,待她们笑够了,方问:“姚太太那日吓死特了罢?”
  “甚么?”
  “那日?就那日!霞飞路,那忘记哉?有刺客朝你和姚先生开枪!我后首晓得,虽未亲临,但也吓死了!”
  姚太太沉下面孔不说话,垂颈看着自己面前一条长城,指尖拈着块麻将牌,砰砰磕着其它牌角。
  周太太肉疼的很:“轻点轻点,勿要磕坏掉......”这副牌是她拿来的,正宗绿翡翠,邪气贵,损破不得了。
  姚太太故意再重重磕一下,方才分开两块红中_0_cha_0_jin去。
  李太太心知肚明,那时她俩正在先施公司挑选裘皮大衣,车里坐的是旁的女人,便笑着开脱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拎不清。”
  周太太后知后觉,打量姚太太脸色有变,连忙自打嘴巴子两下:“是我不好,晚饭我请客陪罪,馆子随便你们挑。”
  马太太立刻热心地建议:“我们去国际大饭店,听说新出一道西菜,较怪受欢迎,每日里_0_xian_0_liang三十只,曹太太她们都去尝过了。我们不能输!”
  “这还要争输赢?”
  “甚么菜?”
  “德国咸猪手!”
  “这还用特意去吃?吃马先生的不就好了?”
  一众又抿嘴笑起来。
  “啧啧!他有多久没碰我,你们是不晓得,一年,九个月?算不过来......”
  "还不一样,我那先生,被个交际花迷的神之胡之,讲几句还骂我老了烧不酥!"
  ”以哉外插花多哩,睁只眼闭只眼,不如打麻将!“
  "越讲越伤心,只有姚太太命最好,姚先生从不在外头花擦擦,夫妻感情深......"
  姚太太把麻将牌一推,胡了!抚着额头道:“不晓怎地,这些日头脑昏昏、浑身无力气!”
  李太太数着筹码:“怕是和聂太太一样,有些伤风,听说今年伤风病大流行,吃中药都不行,非得去洋医院打一针。”
  她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瞟一眼:“哟,赵太太来啦!”
  “你们搓麻将不叫我。”赵太太笑着佯装生气的怪责。
  马太太道:“叫过你,你在困下午觉。”
  姚太太站起身让座:“你来替我搓。我去吃洋药片,头昏的不行。”说完就走了.
  赵太太替补上,噼里啪啦牌声中,她的眸瞳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异光。


第54章
  英珍的嫂子又来看她,带了一筐扬州大螃蟹。
  “还要你破费!”英珍语气不冷不淡,身上披一条葡萄紫洒白花细毛毯,坐在桌前翻着看有半本的《夜深沉》,恰至二和成婚之夜,听见外头月容正唱着“夜深沉” ,可奔出屋外,却又不见其踪,连她都感受到那份绝望的痛楚,可谓虽还是少年身,却已历尽人生悲欢事。
  她嫂子察言观色,见她似乎不太高兴,只陪笑道:“这在我们乡下不值铜钿,运到上海却是好东西,从汽车上下来,就有几个人眼馋,缠着要买,我说这是特意给姑奶奶千挑万选出来,一只只个大膏肥,谁都不给、不卖!”
  英珍眼皮子都未抬,仅撇嘴笑了笑,她嫂子还要说,忽见美娟从外头进来,连忙起身招呼,一并笑道:“桂巧托我给你带个好,上趟去城隍庙多亏你关照,才没得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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