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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安好-分卷阅读63

  “嘿嘿,是是是,徒弟明白,”冯大海请他师父入宫门:“小心门槛。”
  上头两个皇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虽开蒙了,但资质平庸,加之身子骨又弱。皇上那一点动静也没有,必是没寄予厚望。现一个劲地宠幸皇后娘娘,肯定是盼着嫡皇子。
  师父说得对,他是有福。
  酉时,李安好看完手头的账本,就下了榻,让宝樱、宝乔伺候她梳洗。日头偏西了,没了午时的炎热,风也凉爽,她便有意走走。
  凤辇远远地跟着,主仆六人在前。李安好颇有兴致地赏花赏草,观亭台楼阁。转眼嫁进宫中快一个月了,这宫里的景致,她还没寻着空好好熟悉。
  “前面就是红莲湖了,”小雀儿想说那湖上亭中有只莲花妖,人扮的。
  李安好莞尔,她已经听到隐隐的笛音了,就不知是哪位这么有心?到了红莲湖石砌湖畔,清风拂过面,驻足细看。烟纱邈邈,貌倾城,好一个人间仙!
  而这时亭中徐雅琪也已瞥见了皇后的身影,眼皮慢慢落下,佯装沉浸于美景音律,不欲理会。
  “待在亭子里吹笛子有什么难的,”小雀儿看够了人,垂目下望:“她要是敢踩在湖里莲叶上吹笛子,那才是真本事。”能不能引来主上,她不知,但肯定能把天甲勾来。
  毕竟水上漂已经失传了。
  “走吧,”李安好没有扫兴的习惯,她要吹就让她吹吧。徐氏雅琪,延陵总督徐博义之嫡_0_you_0_nv,皇帝胞兄恪王妻子徐氏雅雯的妹妹。只是比起姐姐,妹妹似乎耐性还不足。
  那日家宴,她看得很清楚,嘉灵公主是恼羞成怒才找上恪王妃的,这其中意味如何,她心甚明。
  算计别人,就该清楚有时石头搬起来,砸到的不一定是别人,有可能是自己,也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见皇后一行往干正殿的方向去了,徐雅琪面上没了惬意,停下吹笛,纤纤手指抠着墨玉,指节泛白,眼中有恼有羞。今日她让皇后看了一出笑话。
  干正殿,皇帝听说皇后是走来的,不禁笑出声:“她这是闲得无趣了。”
  “徐嫔手里的那管墨玉笛价值四千金,音质清亮不同于一般的竹笛和玉笛,”长相平凡的男子隐在一根盘龙柱后,细长的眼睛中跃动着精光:“皇上,是时候该查徐博义了。”
  皇帝冷嗤一声:“查是要查,但不用这般急,”上望山河千秋图,勾起唇角说道,“先盯紧平中省,朕要知道到底是谁动了牡江延河的堤坝,”当然也想确定奉安国公府是不是知死了?
  “是”
  “皇后娘娘驾到,”范德江吟唱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九娘扶着主子在吟唱结束才起步走向殿门。
  背着光,李安好看着皇上颀长的身影,跨入大殿,快步上前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皇帝亲扶她起来,捏了捏握在掌中的手,笑着有意问道:“这一路上风景可好?”
  李安好娇嗔地瞪了皇上一眼:“您不都看惯了吗?”传口谕让她来干正殿,还不是这位主怕遇着什么,嫌麻烦?
  “哈哈……”
  手搭上她的肩,将人揽近走向后殿,皇帝附和道:“皇后说得对,朕确实是看惯了。”只是近日南边大雨不息,他是真没心情去看人耍弄聪明卖弄情深。
  “红莲湖有莲仙子,皇上未去瞧一瞧不觉惋惜吗?”李安好扭仰着头看向男人,一日勤政,下颌上已有硬茬冒头。嗅着熟悉的龙涎香,她在想是不是该以皇后的身份给陈元若添份妆?
  若不是陈元若告知,她今日面对太后刁难,也许强硬,但难有这般底气。
  进了后殿,皇帝侧首在妻子额上落下一吻:“真要是仙,就不会坐那亭子里了,”长在深宫,貌美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徐氏雅琪至多也就是空有皮囊,低头嘴杵到怀中人耳边,“朕喜欢心慧的,就像元元这般。”
  这话可不是说假的,今日慈宁宫那出已入了他的耳,他甚悦。皇后就该有那般盛气,拿得住理,压得住太后、太妃,他的后宫才是属于她的。
  李安好笑出声,也倨傲一回,用额头轻蹭他的下颌:“所以臣妾成了您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2章
  是啊, 他的妻子。垂目看着她如花笑靥,皇帝手顺着臂膀向下,与之十指相扣:“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红缨果子肉、四喜鱼蓉丸, 还有八宝百合汤。”
  “臣妾谢皇上。”
  也不用宫女伺候,大婚到今,只要是两人一起, 多是李安好亲自服侍皇帝。接过九娘递过来的温巾子,轻轻地擦拭皇帝的脸, 后又为其净手。
  宫人验完膳, 夫妻坐到桌边, 范德江和宝樱站在后负责布菜。皇帝拿了皇后面前的玉碗, 盛了一勺八宝百合汤:“你尝尝这汤,朕觉是没有你宫里小厨房做的味美。”
  “看色泽是没差,”李安好舀了一调羹,闻着好像很清淡, 小抿一口,汤汁入嘴, 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 放下调羹,用帕轻轻摁了摁嘴角, 动手帮皇上也盛了一碗:“这汤里含了皇上对臣妾的心意, 臣妾觉得甚是美味。”
  皇帝乐了:“那你就多用一些, ”抬手刮了下她的腮,这些日子也是他太放纵了,夜夜缠着她。她人都消瘦了。
  “臣妾听您的。”
  钟粹宫正殿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淑妃抱着肚子在榻上来回打滚,眼泪都溢出了眼角:“哈哈……她她扮的是妖…是鬼?”
  “出淤泥不染, ”烟云示意来禀报的小太监退下,苦笑看着自家主子:“想来徐嫔演的是仙?”
  “就她?”淑妃笑得乏力,摊在榻上,目露讽刺一点不含蓄地说:“她知道皇上为什么钦点她吗?”
  徐氏雅琪之父徐博义在任延陵总督前,在峡嘉道待了九年,而峡嘉道最有名的就是铁矿。她在闺中时与徐氏雅雯接触过,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女儿,腕上戴着的一只手钏就价值千金。指甲盖大的海珍珠连做纽扣都不配,串在鞋面上染尘。
  徐博义干净得了吗?怕是连万不能沾的东西都动了。而咱们这位皇上,表面上总是带笑,看似温和,实则小气得很。
  烟霞端着一盘切好的红瓤瓜走进殿里:“慈宁宫那都透出话了,今晚皇后娘娘竟还是宿在了干正殿,估计明儿又要换一茬话了。”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淑妃爬坐起来:“后宫也是一样。”
  太后顶着皇上嫡母的名头,该享福享福,旁的心思最好还是歇了,毕竟现今做主的那位不是她亲生的。当然了这要是中间没那护国寺的七年,后宫还把在手里,小心思动一动也是可以的。只是皇帝就该不高兴了。
  “娘娘就一点都不担心吗?”烟云打着扇,皇上可是快九个月没来钟粹宫了,不然侯夫人也不会执意要把璐女送进宫。
  “担心什么?”淑妃叉了一块红瓤瓜,小小咬了一口,幽幽说道:“本宫已是淑妃,上头皇贵妃是虚设,再进一步唯贵妃。贵妃也就赚个名头好听,谁爱当谁当。本宫这般挺好,只要谨守本分不犯错,在这宫里头能欺得着本宫的还真没几个。”
  烟霞与烟云相视苦笑,但愿璐女别带累她们钟粹宫。
  延禧宫遍地绿荫,繁花似锦。主殿寝殿里,苏昭容对镜坐着,两个宫女手拿用暖玉做成的月牙片,轻轻地从下颚处慢慢向上为主子刮着面。
  面上热热的,苏昭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年不间断,这脸盘还是没小多少,但要放弃她又不甘心。哪个女人不爱美,何况她还身处后宫。
  “东侧殿那位不折腾了?”
  “皇后都去了干正殿,她还折腾什么?”宫女花芽偷偷抬眼去瞧昭容:“这也是奇了怪了,皇上怎么就把她放娘娘宫里?钟粹宫可比咱们宫占地广,除了淑妃,也没旁的主子。”
  苏昭容稍稍侧脸,嫌恶地看着分明的下颚线条,与那镜下端娇花似的侧脸成了对比,心生无名火,一把推开花芽。
  花芽没有防备,仰倒下去,后脑磕在地上,咚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顾不得疼痛,急急挪动腿欲翻身,不料身将将离地,小腹处一沉又跌回地上。
  “哼,”苏昭容踩着花芽离了镜奁。腹部剧痛,花芽紧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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