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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分卷阅读657

张温柔的笑脸。
  永逸,他有永逸,只有永逸。
  烈儿用力咬了咬下唇,冷冷道:“有的事情,能做第一次,但做不到第二次。就像你杀一个人,能杀第一次,还能杀第二次吗?余浪,你是聪明人,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余浪仿佛被剑刺中一样,脸上血色骤然退尽。
  他坐在椅中,腰杆还是挺得笔直,指尖却不断地微微哆嗦。
  极缓、极轻地,呼气、吸气。

  好一会,他惨然一笑,“我每日喂你喝的那种药汤,名叫香魂断。那既是毒药,又是保命药,每日必须服下一剂,才能压抑住体内的毒性,一日不服,立即毒发。”
  略一顿。
  又道:“此毒没有任何解药可以彻底消去,连我也无法从你身上拔除已经深埋的毒性,但你只要从此和我在一起,我会每日为你熬制药汤,护住你的性命。烈儿,我保证将药汤中令你昏沉的成分去掉,你除了每天必须饮用一碗热汤外,其他行动与常人无异。我会宠你,爱你,陪你终老。”
  他缓缓将视线投在烈儿身上,目光带着恳求和无尽怜爱。
  烈儿却转过头,始终没有和他目光相触。
  手握着乌木椅的扶手,五指用力,仿佛要把扶手硬生生掰下来。
  余浪等了很久,轻轻地呼一声,“烈儿。”
  烈儿猛地一怔,不但指指拳,连肩膀也激动地微颤起来,好像一把火烧着五脏六腑,绞痛得不可忍。
  他用尽全力晃了晃头,把满脑子蛊惑人的回忆狠心地一挥而去,挤出一丝强笑,“香魂断,真是个香艳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毒发的时候是怎么一种形容?”
  余浪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志不可改,眼眸深处蓦地逸出一丝绝望。
  片刻,目光中沉痛哀求尽数敛去,表现出往日的冷静。
  “这个毒虽然无药可解,但并不叫人受苦。一日不吃汤药,毒性从丹田散发出来,渗入全身血脉,中毒者身上的奇香会越来越浓烈,等到十二个时辰后,香味骤然散尽,人就会像睡着了一样。”余浪看了烈儿一眼,低声道:“永不醒来。”
  烈儿想了想,喃喃道:“这倒也不太难受,多谢你手下留情。”
  思忖片刻,不知他想到什么,换了一种认真的表情,抬起眼看着余浪,柔声问:“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吗?”
  余浪迎上他的目光,低声问:“你想最后见他一面?”
  烈儿不言,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余浪。
  余浪和他对视着,猛然一股仿佛会腐蚀到肉里去的妒意燃烧起来,眼中厉光一闪。
  “到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和他相见!”余浪霍然站起,右手微抬,像压抑不住怒气似的要抽烈儿一个耳光。
  但电光火石间,他已改了心意,手伸过去,顺势勾起桌上的酒壶,仰起头,壶嘴对着嘴,咕噜咕噜饮尽了残酒。
  丢下酒壶,大步走到船头。
  抽出怀里珍藏的玉箫,迎风而吹。
  幽幽凄美的箫声,顷刻如月光一样,撒在浮动银光的江面上。
  画过天际的箫声,悠扬、动人心弦。
  却也苍凉、催人泪下。
  烈儿坐在那里,看着余浪如山峦般雄伟坚强的背影,听到他箫声中无可奈何的绝望和悲凉。
  这箫声,宛如烈儿梦中残缺的风铃。
  烈儿静静听着,不知不觉中,脸上已满布泪水。
  余浪曾经毁灭了他的梦。
  如今,他毁了余浪的。
  这,是天意吗?
  余浪一曲奏毕,转身回来,眸中也带着点点泪光,低产学研怔怔看了烈儿片刻,问他,“你真的不跟我走?不管我从此以后怎么对你好,都消不了你对我的眼吗?”
  烈儿一言不发,闭上眼睛。
  余浪惨笑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道:“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那一日我拒绝了和你私奔的要求,把你伤得很重,抛在街上,并没有立即就走。我一直躲在二十步外的石墙后,偷偷看着你满身伤痕躺在地上,一直听着你在哭喊我的名字。有好几次,我差点就冲出去,把你抱回来。每一次我实在忍耐不住,我就画划自己的手臂一刀。”
  他撩起衣袖,露出小臂内侧,露出上面十几道伤痕。【非凡】
  他这样要求完美的人身上,出现如此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痕,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当我划到第十七刀时,永逸的马车来了。我知道他每日晚上从王宫回太子府邸都会经过这里,我见过他看你的眼神。烈儿,你也许当时还没有察觉到,你忙着在永殷王身边下功夫,忙着想办法偷偷和我在一起。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你。我亲眼看着他下来,震惊地叫着你的名字,把你抱上马车。”
  余浪抬起浓密的睫毛,用怀着浓浓爱意的眼神,看着烈儿。
  “烈儿,是我亲手把你送给永逸的,那个时候我把你伤得好重,我怕你会就这么死掉。可是,你说的对,有的事情,也许我们有气魄做第一次,但没有气魄做第二次。我本来可以将香魂断的配方给你,放你离开,让你和你的永逸快快乐乐地一起活下去。可惜,余浪不是这样的人,余浪只是一个无情、残忍、自私的男人。你不肯跟我走,我只能让我心里的芙蕖死去。”俊美儒雅的脸上,掠过一丝绝望的痛楚。
  余浪抬头仰天,长长抽了一口气,情绪稍微稳定一点,才朗声下令,“把今天的药汤端过来。”
  不一会,暗处走出一个汉子,手上捧着一个小碗。
  绿幽幽的药汤散发着诡异的香味,热气袅袅。
  余浪一字一顿地道:“看在你我相只一场的分上,我答应你最后的要求。喝了这碗药汤,你还可以有十二个时辰,明日此时,再没有药汤可喝,你身上的香魂断就会发作。”
  烈儿看着送到面前的药汤,双手稳稳地捧起来,正要一口气喝下,余浪忽然一伸手,拦住他,沉声问:“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你真的宁愿只和他相聚一日,也不愿和我共度一世?”
  烈儿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极清淡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捧起汤碗,抵在嘴边。
  余浪瞧着他将汤药尽数饮入腹中,目光由柔转冷,低声道:“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够挽回的努力,你却还是挑了这条绝路。”
  掏出怀中玉箫,猛地往桌上一敲。
  一向被视为宝贝,多年来携带在身边的玉箫断成几截,啪地掉在甲板上。
  “芙蕖已死。从今以后,余浪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吹奏玉箫。”余浪把手中半截玉箫随手一丢,痛苦地掩住额头,朝后摆手,“你走吧。”
  鹊伏早在等候,此时从桅杆后转出来,将烈儿请到准备好的小扁舟上。
  烈儿饮酒、对答、听箫、饮药,早已身伤心伤。
独自下了扁舟,舟随江水缓缓而去。
视野中,一直囚禁着自己,一直极想逃离的大商船,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同船头余浪的背景,也渐渐只成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却似乎还陷在这场忧伤的离别迷梦之中,不能自拔。
  谁能想到。
  当日永殷王宫前美丽的邂逅,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烈儿带着说不出的伤感,长长地叹息一声,勉强振作起精神,拿起扁舟上的竹篙撑划。
  靠岸后,他跳下小舟。
  转身来系缆绳的时候,一点艳红妖异的火星忽在眼内一闪,瞬间幻化成满天红光。
  江心中的大商船,已经变成一条火船。
  船上一定放了助燃物,才能在片刻间烧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起火啦!”
  “有船起火啦!”
  江面上其他船只上的人看见火光,纷纷敲锣呼救。
  大商船上毫无动静。
  烈儿知道,余浪已经带着手下们另行乘船离开了。
  这人果然做事狠绝,不留一丝破绽。
  烈儿凝望着江心,熊熊火焰中,却似乎在一瞬间,瞥见那人凄凉地吹奏最后一曲玉箫后,转过身来,藏在眼眸深处的泪光。
  别了,余浪。
  芙蕖已死,你我永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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