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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禧-分卷阅读58

你急甚么,他的差使任期两年,满了自会归来,又不是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四姨太太红着眼眶埋怨:“这过的甚么日子呀,老爷见不到,钱也不给,困在此地还得自己养自己,说给往昔姐妹听,都要笑掉大牙了。”
  英珍不爱听,话里略带嘲讽:“这能怪谁呢?怪我么!你总想着嫁进大户人家,从此过上体面的生活,却不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就独会被你占了?自己的选择,后悔不来,再苦也得打碎银牙混血吞下去。”
  几人听毕这话也无力反驳,便沉默了,神情怔忡,失魂落魄地坐着,房里没有开灯,以在每月电费邪气贵,能省则省,何况还有水红的夕阳照亮窗牖 ,不过她们坐的很往里面,光线照不到,肥腴的身躯正在被黑暗由肉至心地蚕食,逐渐单薄成几个扁扁的剪影,面目模糊,只有勾描的两三笔线条,连表情都省略了。
  英珍让她们回去,至少她们回到自己房里,捻亮灯,可以喜怒哀乐,又是骨肉丰满的人了。
  她取来白底红花的搪瓷痰盂,揭开盖子,俯下腰呕吐酸水。
  英珍大抵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身上三个月没来,是完全可以确定的,这方面倒底有经验。
  她希望聂云藩快些走,走的远远的,从此彼此再也不见。


第79章
  火车票是七点的,冬去春替夜也变短,五点钟时天边泛起蟹壳青,隐隐闻有鸡啼,聂云藩甚么时候回来并睡上她的床,英珍并不知,她变得嗜睡,直到察觉脊背被胸膛紧抵,软凉的手掌沿着肉骨曲线四处摩挲,这种触感和姚谦抚摸她不同,姚谦炽热、坚定,方寸间欲望饱满,她陡然惊醒过来,一把将他用力推开。
  聂云藩一瞬狼狈,迅即恼羞成怒,要去抓她的胳臂,英珍已披裹紧花呢大衣,平静道:“时候不早,误了火车你又要生气了。”
  唤凤鸣打脸水进来伺候。
  阿春先一步推门而入,拉开灯,卷帘,倒香,端痰盂出去倒。聂云藩无法,临别之际他突然感念起这数年的夫妻之情,欲施舍些许温存,足够她接下去两年的回味,他在这方面也算是有手段的,否则堂子里的女人怎会对他俯首贴耳,百般柔顺......所以不领情也作罢,他穿衣洗漱,鸣凤送来早饭,生煎包子、麻球、油煎馄饨、双酿团、羌饼,百叶包牛肉细粉汤,是掂念去了东三省再吃不到这些,便把上海人吃的国食每样一小碟都弄了些,也算是英珍最后尽到的太太之责。
  美娟也睡眼惺松的来陪他用餐,趁热吃了两只油煎馄饨,英珍去镜前梳发,他俩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话。
  用_0_ba_0_fan,雇的汽车停在门外,佣仆把几只沉重的箱子先般去车上,三位姨太太也来了,买的牙粉、毛巾、蛤蜊油、手电筒、水火灯这些小物件,用一块锦布裹成包袱,聂云藩接过,和颜悦色与她们告别,只有英珍带着鸣凤陪他坐上汽车,美娟约了朋友,三位姨太太不允抛头露面。
  汽车发动起来,美娟和姨太太的影子一忽儿晃过去,眼前是灰白的墙,一辆粪车摇着铃铛沉重的从旁边驶过,鼻息间闻到一股子腥臭味,英珍抑忍,幸好到岔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天色就在此时又清亮了些。
  站台前有个年轻妇人,脚边搁有一个绿漆描花的皮箱子,英珍不知为何一眼便注意到她,很标准的鹅蛋脸,薄眼皮,眼梢勾的很长,眼乌子黑亮,娇白的颊腮,小鼻小嘴,穿着貂皮大衣,脚上踩着矮跟圆头皮鞋,露出白袜,袜口绣着一嘟噜小花。她忽然低下头,深深的垂颈,像要把自己藏起来。
  “玉卿,玉卿!”聂云藩偏高喊起来,扬起手挥了挥,又朝跟在旁的佣仆催道:“去搬行李呀,没眼力见的东西!”
  那妇人被这么一叫,见佣仆也过来了,只得慢悠悠地走近他们,聂云藩笑着介绍:“这是我太太,这是张玉卿!”
  英珍没有吭声儿,那张玉卿也只带笑点点头,聂云藩问她:“怎就一个皮箱子?”她很娇媚地瞥他一下:“你以为我能有几个箱子?我以后就指望你了。”嗓音很甜糯,说出的话也惹男人爱怜,聂云藩果然受用,要拉她的手,却被张玉卿甩开,横横眼睛,朝英珍撇嘴儿,小声问:“早上吃了甚么?”
  “一碗百叶包牛肉细粉,半块羌饭,一只麻球,一只生煎包子.....喛,吃得不少。”
  “我和你一样。”张玉卿轻笑着说:“想着去那边难再吃到,就跟饿虎扑羊似的......”
  "谁是饿虎、谁是羊?"
  “喛,你......”
  鸣凤和佣仆竖了耳朵倾听他们打情骂俏,面庞浮起一抹新鲜的笑意。
  英珍则佯装没听见,手里拿了一份铁路运输时刻表低头细看,直到火车把他们从站台带离,轰隆隆地刺破晓雾,一节一节消失在遥远的旷野中。
  回去时,鸣凤有口无心地说:“那个张小姐的眼睛和太太的很像。”
  “不要拿我和她比!”英珍蹙眉掏出把钱给她,吩咐道:“你去三林塘买两斤猪皮,晚上摆点青菜烧汤吃......自己路上当心。”鸣凤晓得三林塘远,但难板能出来散散心,她高兴极了。
  蒲石路公馆的客厅里,姚谦和范秘书神色均很严肃。
  范秘书道:“赵叔平出事了,保密局将他秘密扣押进监狱,正在进行全面调查,风声还未透出,以免打草惊蛇。”
  “是甚么罪名?”
  “收授贿赂,出借其参谋的指挥权,使得前线军队指挥混乱,战役大败,伤亡惨重。”
  “赵叔平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想抓他的小辫子......微乎其微!”
  范秘书笑了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赵叔平另结新欢,被公馆里的那位姨太太发现,她可不好惹......”
  “魏倩在参谋本部做机要秘书时,心狠手辣,我就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劝过叔平,他油盐不进。”
  “这一趟就是她检举揭发,佐证的资料一应俱全,保密局若非底气不足,是不敢轻易逮捕在任_0_gao_0_guan。”范秘书又问:“赵太太母女现在先生的公馆长住,保密局或许已经盯上您,她们要如何处置?撇清干系为当务之急。”
  姚谦沉吟道:“我若立刻撵她们母女出去,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幸在她们与赵叔平的恩怨当年闹得吃相难看.....先观望、至后再做打算罢!”
  他忽然想起甚么,挽袖看表。
  范秘书猜中其心思,微笑道:“聂云藩已经乘火车出了上海。”
  姚谦指骨夹着烟卷儿抽了一口,吐出一缕白烟,淡淡地问:“那边准备好了?”
  “好了,出车站就动手!”
  姚谦低嗯一声,两人又商量起旁的事来,直到佣仆前来禀报:“太太来了!”
  姚谦把手里抽到一半的烟卷在烟灰缸里重重摁熄,站起身,范秘书也跟着站起。
  英珍走进客厅,有些意外他俩都在,朝范秘书点头道:“你们聊,勿要管我!”
  范秘书微笑道:“我来找姚先生在文件上签字,这就要走!”把茶几上的牛皮袋往腋下一夹,转身朝外离去。
  茶几上还搁着几个药瓶,英珍想假装没看见,但姚谦也随她的视线望去,她便抿抿唇问:“你怎么了?”


第80章
  姚谦复又坐回沙发,瞟扫过药瓶,微笑道:“我们这些当官的,吃喝应酬,烟酒不离,日夜颠倒,有几个身骨是铁打的,小毛小病总是有。”又道:“我今日胃痛了!”
  英珍听他说前一句后就打算径自上楼去,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却又被他后一句生生勾住脚跟,她抿抿唇,终是走到沙发前,弯腰拿起药瓶,细看了一遍,佣仆不在,她寻只杯子倒水,从药瓶里取出白圆片,一起递他面前,挺冷淡地:“吃药!”
  姚谦喝水仰颈吞药,一面审视她:“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些,好歹我帮你把田地卖了不错的价钿。”
  英珍听闻睁大眼睛,语气不自觉地满含期望:“多少呢?”
  “你亲我一下!”姚谦闲散的倚在沙发背上,笑道:“没准我就说了。”
  英珍一扭捏:“肉麻。”转身就要走,姚谦眼明手快,握住她的胳臂再一拽,她往后退几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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