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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禧-分卷阅读59

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姚谦俯首下来,也不知谁主动的,嘴唇就紧紧的贴在一起,他刚吃过药,舌头有些微的苦涩,而英珍来时吃过粽子糖,满嘴的甜香味儿,俩人勾来缠去,苦涩解了甜腻,令这个亲吻愈发浓情蜜意。
  姚谦解开她前襟的梅花盘纽,大手探了进去:“怎么这么胀......”他低问,嗓音十分柔和。
  英珍呼吸有些急促,去抓住他的手:“来身子了。”
  “真的!”姚谦挑眉,手掌忽然往下触及有物,不由顿了顿。
  “有人来。”英珍一把推开他。
  姚谦眸光黯沉,若有所思盯着她露出的白晰锁骨,石榴红星星样的耳坠轻碰纤细的颈子,让人莫名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确是有佣仆来,站在门边,不知该进还是该走。
  “有事?”姚谦问。那佣仆道:“太太雇的黄包车到了。”
  挥手让他退下,端过方才吃药余的白水,一饮而尽:“这就要走?你那个家已没有可以束缚你的人。”
  “束缚我的从来都不是人......”英珍听他说得刺耳,辩了一句觉得没意思,岔开话问:“你叫我来取卖地的银票,在哪里呢?”
  “我突然不想给你!”姚谦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我很怕给了你,你会过河拆桥,用过我后就弃之如敝履!你说,你实话说,可是这么打算的?”
  英珍勉力笑道:“你可真会想,又不是小年轻行事多变,都已经这把年纪......”是啊,人到中年、谁舍了谁不是个过呢,唯独这铜钿万万舍不得。
  “已经这把年纪......”姚谦轻轻地重复,摇头也笑道:“这把年纪怎么了?这把年纪想生孩子也照样生,阿珍,你说是不是?”
  英珍心底陡然紧缩,观他表情却看不出甚么,暗忖他做官多年,老谋深算,最擅拿捏人心,她有孕之事天知地知自己知,他定是在故意试探,她不能自乱阵脚:“问我我哪里知呢!银票你得给我,那是我仅余的一点薄产,姚先生不能不讲信用。”
  姚谦淡道:“在卧房橱柜的抽屉里。”
  英珍纽齐衣襟盘扣,站起身往楼梯走,知道他正盯着她的背影,似有火烧,却仍佯装镇定,抻直细腰,轻摇慢摆地上了楼,进到房里,她跑到柜前打开,拉住云纹铜环把抽屉往外拉,果然表面就是一张银票,她拿起凑眼前,先是吃惊,有些不敢置信,再细看一遍,一股喜悦袭涌全身,她想过姚谦不会卖低,却未曾意料会这样的高价。
  她捏着银票,愈要关阖抽屉时,里厢还有张纸,英珍知道那是这幢公馆的房契,姚谦说过是买给她的,上面填的房主也是她,从前她只会看看,而这次,不过犹豫了一下,便拿出来,与银票一并收进了手提袋里。
  姚太太和赵太太迎来表面的大和谐,她们开始筹划两家联姻的细节,订婚要有的,但和结婚拉开的日节不能太长,免得夜长梦多,两小的都不让人安生;打算把海格路公馆重新修葺给他们做新房,也因在那里撞破_0_jian_0_qing的事实,令姚太太有了心结,她暗忖前些日付给杀手阿贵部份钱款后,他一直未打电话来,也不晓得进展如何了。
  赵太太笑道:“我上礼拜跟赵先生通电话,伊也邪气高兴,说会出钱替竹筠置办嫁妆,一定风风光光的,不让你们丢脸面。”
  她到现在,还时不时的会细细回味那通电话,她说了甚么,他又说了甚么,懊悔有一句说的不得体,还有一句会令人起疑她在翻老帐,假使重新打那通电话,她会表现的更好,赵先生还是唤她我的傻太太,甚么意思?!他和那狐狸精朝夕相处,日久见人心,终是掂起她的好了?她想到他曾给予的折磨还是很伤心,但他们终归是结发夫妻,只要他肯回来,她就当从前甚么都没发生过。
  刘妈在门口禀报:“老爷回来了。”话音才落,姚谦已经走进来,和她俩仅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往内房而去。
  赵太太不便再多待,又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回到自己房间,见竹筠托着腮坐在灯下看书,她喜滋滋地:“方才姚太太说了,要把海格路公馆让把那做新房,还要重新装饰,她是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前趟我打电话给你爹爹,到底你是伊亲生的女儿,他允诺,要替你办嫁妆,不说十里红妆,七里总有的......”
  竹筠听得不耐烦,把书一阖,不敢看赵太太,只盯着旁处:“姚少爷和电影名星姜芝芝的桃色新闻、天天上报纸版面,姆妈不知晓?”
  赵太太道:“啥桃色新闻?那全是小报记者瞎拍的,我不信,你也勿要信。”
  “姚少爷亲口承认的,谁去问他都认,这是他的原话。”竹筠流泪道:“我不要嫁他,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赵太太听得不以为然:“年轻少爷结婚前花叉叉不足为奇,婚后自然会收心,你再抓紧时间给他生个一男半女,有了夫妻情份后,这日子就过顺遂了。”


第81章
  姚谦换了件鸡心领式样的棕黄驼绒毛衣,从内房出来,罕见的未如从前那样径自离去,而是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上僻开半刊登着一桩桃色新闻,刘妈给他斟茶,他淡道:“你去把苏念叫来。”
  刘妈退了出去。
  姚太太坐在桌前低头做喜鞋,她庆幸自己手里还有活做,穿针引线,鞋帮子硬实,她戴上顶真,邦邦戳透的声音混着晕黄光线,是一种心痛的柔和。不由令她想起待字闺中时,婚期渐近,也是检验她近二十年绣艺功底的时刻,佣仆把房里桌椅板凳都推到墙角,她蹲坐地上缝一大床红面喜被,绣的是凤穿牡丹图案,那时她的身段还娇小轻盈,光着脚在红浪金线中自在游走,像一只飞舞的蝴蝶,当时心境因为待嫁而变得阴晴不定,但在缝喜被的那刻,她对和一个男人相伴余生还是充满了期盼。
  她拿眼斜睃姚谦,他已至中年却还年轻着,她却老了,她原本就比他大,大有三岁。
  媒婆子花口巧言女大三,抱金砖。
  她那时在姚家长辈的眼里,就是一块黄灿灿的金砖,但在姚谦眼里,她只是个大他三岁不讨他喜的女人。
  他更偏爱那年轻媚妩又活泼的南方美人。
  他曾向她坦露心迹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天上的星星皆洒在他的眼睛里。
  他请求她的成全,她假意答应,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呢,她因妒嫉和愤恨而化身魔鬼。
  如今她又要成为魔鬼,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手上沾过一次血,或许就不会在意再沾一次。
  她开口问:“你的胃怎样了?药可有都按时吃?”
  姚谦“嗯”了一声,端杯喝茶,不经意地看见她手那抹鲜艳的大红色,蹙眉问:“你方才和赵太太在聊甚么?”
  姚太太高兴道:“我们在商量苏念和竹筠的婚事,日子打算订婚放在四月份,五月份结婚,现在虽早,但满打满算,要准备的东西,还是觉得有些紧迫......”
  "胡闹!"姚谦把茶杯往桌面砰的一顿,声色俱厉道:“怎不与我提前商量,就擅作主张!你可知自己闯下多大的祸!”
  姚太太怔了怔,她以为他对这门婚事是默认的:“我原不甘愿,是你亲口说,要把他俩的婚事在三月份定下来,我照着你说的做了,你又来怪我......”我无论怎样做你都嫌弃,还不是因为外面有了冯莎丽那个狐狸精,俩人虽然隔的有些距离,她的眼神向来极好,他的颈子上有被挠过,新鲜红印子,弯弯月牙状。
  “我说三月份,现在才两月初,你差点坏了我的事。”姚谦仍旧很不客气,姚苏念掀帘走进来,察觉气氛很压抑,他俩人面色俱不好看。
  他也不敢造次,喊了声阿爹,姆妈,寻一把椅子坐下。
  刘妈走进来斟茶。“滚!”被姚谦撵出去。
  待四下再无闲人,姚谦方冷冷道:“赵叔平被保密局秘密抓捕了。”
  姚苏念脸色大变。
  “谁?”姚太太问了才悟过来,面庞倏得发烫,她实在蠢气的很,当然也没有人理会她。
  姚苏念低问:“她们母女一直与我们在此长住,我们会否被牵连?”
  姚谦冷笑一声:“原是无甚大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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