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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85

辰。好在陈淮安身上有的是力量,往外一绷,说白了,只抽疼了康维桢的手,于他并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之后,康维桢说了一句:“陈淮安,罗家两个女人,可算是全栽在了你的手里。身为一个男人,_0_ni_0_ta_0_ma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_0_hun_0_dan?”
  陈淮安挨完了打,衣服一披,自然是转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他见康维桢仰着脖了,于地上跺脚乱走着,忽而就嚎噎了两声,其声如驴,吓的也算什么世面都经过的陈淮安居然毛骨耸然。
  如今想想,徜若他真的对葛牙妹有情有意,而她最终叫人_0_qiang_0_bao,又还杀于闹市,他却碍于她的名誉,连吊唁都无法前去,心中想必也是极苦的。
  上辈子康维桢在渭河县过了几年,新帝登基之后,重又出山,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很老道了,居于幕后,一直是林钦的幕僚,但因为常居河西堡,锦棠并没有见过他。
  不过,他前面一房妻子和离之后,确实不曾听他再成过亲。
  锦棠旋听旋笑,眼看到了自家酒肆的后门上,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今儿我爹的五七,按理咱们也该去上个坟的,你在此等着,等我提了纸篮子出来,咱们一起去烧纸。”
  陈淮安于是站在门外,静静儿的等着,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锦棠出来,反而听见她在院子里说:“大舅,您要真闲得慌,就去书院看看青章去,舂麸皮的事儿,我是女子,手比你细,舂的比你更好,真不用你帮忙。”
  麦子的皮叫作麸,把麸从麦子上面剥落的方式,称之为舂,男子手粗,力大,一石杵下去,麦子都扁了,皮自然舂不掉,所以,这活儿多由力小的妇人们来完成。
  不一会儿,葛大顺从罗家酒肆后门里出来了,但随即,里面的人将门又将将闩上。
  陈淮安傻乎乎的等了半天,直到听里面的锦棠便舂着石臼便哼起小曲儿来,才明白过来,锦棠哪是想和他一起去上坟,只不过变着法子,不肯叫他进罗家酒肆的门而已。
  *
  舂掉了褐色的皮子,小麦便成了一只只圆滚滚_0_bai_0_nen嫩的小胖珠儿,这小胖珠儿将来还要拌上曲子,长时间的发酵,才能治成新的酒曲出来。
  罗家的酒向来是端午才治曲。
  锦棠如今备的这些曲子,其实是准备去河西堡的时候用的。
  康老夫人答应,与她在河西堡合开一间酒坊,她得七成,康老夫人才得三成,真正要开这样一间酒坊,最重要的就是大批量的酒曲,以及老酒。
  所以锦棠正在格外忙碌的,准备着。
  正舂着,刘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大姑娘,康老夫人遣了春娇丫头来问你,要去河西堡的事儿,问你曲子,老酒可都准备好了不曾。”
  锦棠手抚过一粒粒滚圆的,褪了皮的麦子,笑道:“你回一声,就说我这酒肆太忙,忙到抽不开身来,此事再议吧。”
  刘娘子在孙家就是做卖买的,自然知道一间大酒坊的重要性,所以,她道:“大姑娘,河西堡一间有正酒令的酒坊,咱可不能丢。”
  锦棠抓起扫帚扫着洒落在外的麦粒儿,扫干净了,往柿子树下一洒,引来喜雀扑楞楞的啄着。她道:“你就这样回她,不怕,我兜得住。”
  刘娘子果然就这般回了。
  *
  消息传到康家时,康老夫人正在因为儿子不肯送走葛牙妹而生着闷气。
  “他这是要把咱们老康家在渭河县上百年的名声全败掉。”
  “要叫学生们瞧见了,要怎么说?”她的老侍婢谷嬷嬷是康维桢打小儿的奶妈,所以比康老夫人还生气,不停的念叨着。
  反而康老夫人,因为跟锦棠合作的事儿,正在犹豫之中。
  况且,她本就是个涵养之人,便心中有什么,嘴里也不会说出来。
  但偏偏还就在这个时候,春娇姑娘进来回说:“罗家大姑娘说了,到河西开办酒坊的事儿,她想容后再议。”


第67章 月下娇妾
  罗家酒肆供给晋江酒楼的酒,一坛是二两银子,康老夫人转手出去,一坛是五两银子,但即如此高的价格,吃的人还是屈之若鳌,尤其是秦州城,有些熟客甚至点名,只要锦堂香酒,徜若没有,便连饭都不吃,拨腿就走。
  康老夫人自己也品着此酒味道确实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蕴味,香味复杂,香气浓郁,更难得的是,便吃醉之后,次日起来头不疼,喉不干,反而满腔津泽,舒畅至极。
  她原本只吃花雕的,如今也渐渐吃起了锦堂香。
  因想试试别的市场反响,于是往她的故乡扬州送了几坛子过去,哪扬州人喜吃浓香型和清香型的酒,似乎并接受不了锦堂香这种酱香型的酒。
  于是,康老夫人又往京城送了几坛。
  京城是个什么香型都有的地方,人们的口味当然也更宽泛,而她送去的三坛子,给了三个资深酒客,其中一个,还是一位旭亲王,这些人无不是于信中满纸称赞,请康老夫人携带此酒,赶紧到京城开酒楼。
  须知,旭亲王可是皇家的人,他的口味,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胃口,徜若真能攻下皇家的用酒,哪生意,就可以做到富可敌国了。
  这样好的大生意,罗锦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想必也是为了葛牙妹吧。
  康老夫人毕竟生意场上的老手,揉了片刻的鬓额,心中已是一计。
  她道:“春娇,送份请帖,三月初八,让罗家大姑娘到咱们的碧水园赏桃李,我请她吃饭,再商谈此事。”
  赚钱的生意要,一个带着俩拖油瓶的儿媳妇不能要,康老夫人设上一宴,这是打算与锦棠两个好好儿的较量较量了。
  *
  踏着夜幕回到家,依旧是灯黑火黯的样子。
  何妈被下了大牢之后,齐梅又从娘家搞来了个齐妈,倒是个温默性子,也比何妈更勤快,院子扫的一尘不染,但也比何妈更省,月上中天了,灯都舍不得点一支。
  “淮安回来啦?齐妈给你备了饭呢,你最爱吃的红烧黄鱼,一整条,嘉雨都没得吃,全给你存着呢。”齐梅掀开窗子,笑着说道。
  陈淮安低声道:“娘,你这又是何必。”
  齐梅攀在窗子上,柔声的说:“娘这辈子,唯一的疼爱都在你身上了,便你不受,娘若不给你,心也是空落落儿的。”
  这倒是真的。嘉利和嘉雨两个,因为怕纵溺了之后要耽误他们的学习,不敢疼。但她终归有一腔的母爱,而陈淮安是个可以疼的,自然就全撒陈淮安身上了。
  齐梅还想说什么,陈淮安已经进书房了。
  嘉利和嘉雨两个正在读书。嘉利带着弟弟出去嫖一事,从最好的一班出来了,成绩明显大不如前,愁的额前头发都快掉光了。
  嘉雨呈两个哥哥之勇,终于嫖了一回,扑腾了一夜,回来之后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比之前学的更好了。
  陈淮安瞧过他最近做的几篇文章,不比原来的徒有其表,浮于华丽,用词之间深刻了不少。可见,少年天才真要点石成金,还是得用女人。
  兄弟三人,一张桌子,分三方坐着读书。
  嘉雨忽而伸了手过来:“二哥,给几两银子使使。”
  “何事要用?”陈淮安从孙福海手里骗来的两千多两银子,虽说细着细着使,但今儿讨好一下锦棠,明儿还得请齐高高,骡驹几个撮一顿,只有出项没进项,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要问个去处。
  嘉雨吐了吐舌头,道:“打发姑娘用。”
  对于嘉雨这个弟弟,只要他不寻死,陈淮安无有不应的,从兜里掏了碎银子出来拍给,捏过嘉雨的脖子来,悄声说:“挑个干净点儿的,别总找些胖兮兮的,我都瞧不上的。”
  嘉雨腹诽,心说有二嫂那样儿的,青楼女子,你又焉有能看上得?
  他深深点头,极乖巧的应了声好。
  陈嘉利气的什么一样,咬牙道:“也该给嘉雨讨房媳妇儿了,外面哪些妇人又脏又臭又什么好,难道不比娶一个进来放在自家干净?”
  陈嘉雨吐了吐舌头,埋头继续去作他的文章了。
  不比陈澈膝下,从盐城来的几个亲哥哥,个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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