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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首辅冲喜-分卷阅读12

”明琬拧着眉一饮而尽,胃部立刻一阵翻涌。
  她虽是学医之人,却最怕疼,也最怕苦。
  喝了药,正躺在床上驱寒发汗,便见红芍端着铜盆唉声叹气地进来了。
  “何事叹气?”明琬忍不住问道。
  红芍一屈膝道:“回夫人,刚送了药去暖阁,世子爷不喝,丁管事正着急呢!世子爷不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受……”
  不知为何,明琬又想起了昨夜月光下以枯枝为剑恣意挥舞的身影,和闻致那双湿冷幽黑的眼睛。
  嘶,脑仁疼。
  明琬坐起,迟疑一会儿,复又躺下,而后又猛地坐起,一边披衣穿鞋一边朝外走,说:“我去看看他。”
  她觉得应该去见见闻致,就像他昨夜绝望地沉入池底时,总得有人去拉他一把。
  路过藕池时,府中仆役正抬着木桩等物,将藕池周围围了起来,以免再发生昨夜那般‘坠池’之事。
  这是明琬第一次步入闻致的住处。
  还未进门,便已听到丁管事刻意放低的声音,焦虑道:“世子,总不吃药可不行啊!便是侯爷和老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这般……”
  一阵沉默。
  闻致不知道说了什么,丁管事絮叨着,忧愁道,“世子又不让别的小厮们贴身跟随,若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大小姐交代?唉,要是小花在就好了。”
  这是明琬第二次听到“小花”的名字,越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丁管事这般放心。
  明琬礼节性地叩了叩门,在屋内之人抬眼望过来时,缓步迈了进去。
  闻致的房间空旷而冷清,没有装饰刀剑,只有成排的书架和壁上挂着的一幅《烈驹图》。
  那副《烈驹图》想必是闻致亲笔所绘,马头高昂,目光炯然凌厉,浓墨挥就的鬃毛逆风狂舞,马背至马尾一气呵成,线条粗犷极具力量美,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枷锁乘风奔去……
  可它没有脚,本应该画四蹄腾空驰骋的地方,只涂着一大片乌云般渺茫的墨渍。
  “少夫人,您来得正好。”丁管事如蒙大赦,端着一碗已经凉透的药汤上前道,“您快劝劝世子吧,好歹将这碗药喝了,可别再落下病根。”
  明琬接过药碗,轻声道:“丁叔,你去忙别的事吧。”
  “哎,好。我去藕池边看看,再让厨房炖些好吃的送来。”丁叔看了窗边沉默_0_jing_0_zuo的闻致一眼,悄声掩门退去。
  门一关,屋内变得悄静无比,唯有窗边一束暖阳铺展,点缀成唯一的亮色。
  明琬走到闻致身边站定,咽了咽嗓子,轻声问:“为何不喝药?”
  “没病。”闻致的视线落在书卷上,没有抬头。
  那书密密麻麻都是小字,一看就十分高深晦涩。明琬耐着性子劝道:“风寒入体并非立即有表症,而是会潜伏体内。你身子异于常人,若是落下病根,会诸多牵连并发症,十分麻烦。”
  闻致眼底疲青色,冷淡道:“麻不麻烦,与你何干?”
  明琬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道:“不与我相干。只是阿姐临走前交代过,要我时常与她往来书信,不知她若是知道你刚死里逃生又不肯吃药,会否担心得睡不着觉……”
  “你敢!”闻致总算将视线从书卷上挪开,刺向她,脸色与死人无异。
  但依旧清俊好看。
  “那你将药喝了,我就不告诉她。”明琬将药碗搁在他手边。
  她自己脸色差到极点,却还有心思要挟别人吃药,就如同她昨晚泡在池塘中几乎冻死,却还拼命地将他往岸上推……柔弱又坚韧,热忱得令人生厌。
  她不过是在可怜他。
  闻致心中没由来燥郁:“我最不喜聒噪多事之人,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怕。”明琬很不走心,将药碗朝前推了一寸,瓮声道,“喝药吧,凉了更苦。”
  闻致抿唇,眉间霜寒更重,将药碗重重推了回去:“出去!”
  这一推没有控制好力度,药碗沿着桌边倾倒,哐当一声坠在地上摔个粉碎。
  药汤四溅,在明琬的裙裾上晕开星星点点的苦涩暗痕。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并非闻致的本意,他性子再糟糕,也不会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动粗。然而唇线动了动,终究抿得更紧,拒绝解释。
  明琬看着他别过头固执冷傲的模样,登时胸口发闷,呼吸都像是在喷火。
  她没说话,只是沉默着蹲身,一片一片拾起那些扎人的碎瓷片。
  从闻致的角度垂首看去,她低着头,柔弱顺从,衣领中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断……闻致心中的燥郁烟消云散,只余无限的空洞和茫然。
  他不禁索然无味,自嘲地想:我这是在对谁不满,在闹腾什么呢?
  正欲开口,却见明琬忽的起身。
  她一张包子脸不知因为生气还是生病涨得绯红,将碎瓷片往桌上一顿,气呼道:“闻致,我受够你了!”


第11章 反击
  明琬白皙的脸涨得绯红,说受够他了。
  许是很久没人有胆量对他说这种话,闻致失神了一瞬,方眯起眼冷冽道:“谁逼你承受了?自己多管闲事,倒来这诉委屈。”
  他竖起冷硬的荆棘,不吝于刺伤任何一个企图靠近的人。
  明琬捏紧了袖子,深吸一口气道:“没人逼我,我也不曾委屈。若我眼瞎耳聋,与你素不相识也就罢了,偏生能看能听,又和你做了名义上的夫妻,便见不得你用伤害自己和别人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夫妻?”闻致将这两个字磨碎了挤出,嗤道,“妇人的‘三从四德’,你可有?”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忤逆之言’。这府中上下全惧你、怜悯你,说话都跟掐住脖子似的小心翼翼,唯恐说错什么戳到你的痛处,可越是对你区别对待,你便越是郁愤发狂……既如此,今日就算你把我也打得头破血流,我也要一吐为快。”
  明琬即便是生着气,气势上也要矮一大截。她其实,有些害怕这样沉默凌寒的闻致。
  但话已出口,她只能竭力控制住不露怯意,呼吸急促道:“你在生什么气?气我不该多管闲事,将你从池子里捞出来、让下人们都看到了你最狼狈难堪的模样?是,我知道谁都无法体会你的痛苦,可你一头扎进池子里,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又有何用?也没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住嘴……”
  “城西长寿街有个失去双臂的男子,每日在人流密集处摆了个小摊,用脚作画,画出来的山水花鸟栩栩如生,每日这般抛头露面,也不见有人嘲笑他、轻视他,反而尊称他一声‘先生’;城南开明街亦有个瞎子,爹娘死了,妻儿死了,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也死了,可他也不这般自怨自艾,每日青衫道袍、一壶小酒,逢人就带三分笑意,从未有人骂他是克父克母的灾星……”
  “闭嘴!”
  “……我爹说过,天下的不幸何其之多,与其被沉重的过往束缚,躺在淤泥中仰望星空,倒不如掸掸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活出骨气来。”
  闻致反唇相讥:“如何才算‘活出骨气’?像你一样,为了渡过难关而不惜委身于一个残废?”
  明琬柔弱的身形明显一僵。
  闻致一向是绝顶聪明的,聪明到能精准击中她的要害。
  “是,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阿爹活下去的机会。”明琬眼圈儿红了,却没有哭,只认真道,“而且!我从不认为嫁给你是件多丢脸的事!为何总是‘残废’‘残废’地挂在嘴边?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长安城之所以非议你、忌惮你,并非因为你的双腿,而是你这破罐破摔般恼人的脾气!”
  被戳到痛楚的闻致双目赤红:“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你?”
  “你敢。可是闻致,我可以不是你的妻子,但永远都是一个大夫,救人治病是我的职分。你以为我嫁过来会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对你俯首帖耳?我为何要那么委屈自己?我一点都不害怕你,也不会可怜你,反正迟早会被休弃,倒不如尽情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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