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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分卷阅读5

味道,甚而还有人没有完全断气,那‘呜呜’的,不止是风声,还有地上人断气之前发出的‘嗬、嗬’声。狸奴把她带来了自己心中的藏身之地,却没想到动物到底只是动物,它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原来却是阮家人的刑场。
  “大老爷,当真不把坤佩交出来么?”
  阮慈靠得近了,也渐渐能听到人声,她心里越来越沉,在石壁后头窥探着不敢靠近,也未看全,只见空地中央人影憧憧,有个武将站在当中大声说话,左右皆是羽翼拥趸,还有人弯腰在一角磨着刀锋,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甚是吵闹,身后一排兵士等候,都是全甲。阮慈曾听大伯父说过,战场上杀人多了,枪刀遇血会卷刃残损,所以要临阵磨枪,没想到第一次亲眼得见,居然是在自己家人的尸山血海之上。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阮家人自然是一个都跑不脱的,你若老老实实地交出来,还能给家人留个全尸,有甚么余孽逃脱出去——只要不姓阮,那末是不是阮家人,不过也就一句话的事,你若是还不愿行个方便——”
  他嘿嘿笑道,“你瞧见了么,这是你的爱妻,你的爱子——”
  阮慈是瞧不见的,她也不想瞧见,她矮着身子,藏在阴影中往外逃去,身后突然有光照来,她心中一惊,猛地扑到地上,装作尸体,那兵士举着灯走了出来,懒洋洋地照了一圈,又回了空地里,隐约可听见他的声音,“没什么,外头还有人没死,也无妨的,再过几个时辰,渐渐就都死得透了。”
  嬉笑声、磨刀声、逼供声、惨叫声,在这石窟上空回荡不休,阮慈像是坠入了一个极清醒的噩梦中,茫然不知该逃往何处,狸奴蹿进石窟后就不知去了哪里,这里有光,它的眼珠不再发亮,倒比在黑暗中更难寻找。
  有了那兵士的惊吓,她不敢再起身走路,只好手脚并用,顺着来路往回爬去,青光莹莹,触目都是熟悉的面孔,二夫人的婢女小吉、小祥,十三堂兄……
  二夫人院中的家人都在这里,阮慈本已逐渐麻木的情绪又紧张起来,她生怕自己下一刻便看见阮容,却又不自觉看得极为仔细,也怕错过了她,逐个检视过去时,手上突然一顿,轻叹道,“二伯母……”
  “嗬嗬……”她虽说的小声,但许是被声音_0_ci_0_ji,躺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吃力地抬起头来,她满面血污,若不是阮慈和她极为熟悉,错眼几乎认不出来。这便是昨日还神气活现、说一不二的二夫人。“慈、慈姑?”
  阮慈咽下口中惊呼,跪下身想搀扶她,低声道,“二伯母,是我,别喊叫。”
  她的声音极是细微,二夫人也不知听清了没有,阮慈扶她不动,只觉得二夫人沉甸甸的,好像一块死肉,她心下又难过又害怕,忍不住颤声问,“家里出了内奸,是不是?”
  二夫人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只是轻轻摇头,一脸将要谢世的样子。
  阮慈和二夫人关系一向不冷不热,她和阮容年岁相差不多,身为养女却在内院长大,从小便十分亲厚,但两人容色相当,二夫人却一向嫌她分了阮容的风头,阮慈知道她多次和大伯父提议,要将自己送走。她在二夫人面前一向赔着小心,很有几分忌惮,此时勉强抱着二夫人的肩膀,却是凄惶之至,恨不能放声大哭,低声道,“二伯母,能不能等等我,我不想一个人死。”
  二夫人呼吸渐重,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阮慈,轻声说,“别哭!”
  她气息极低,时断时续,声音又轻又浅,阮慈侧耳才能听清,只语调还带着几分果断,是阮慈熟悉的味道。“别怕。”
  她紧紧抓着阮慈,“别怪自己……活下去。”
  别怪自己?阮慈心中疑云满布,只还未来得及细问,二夫人就松开抓着她的手,指了指前方,“拿符……去那里。”
  又往自己胸前探去,“带着路上吃……”
  一语未毕,她喉咙里‘咯咯’连声,气息渐弱,在阮慈怀里没了呼吸。
  阮慈抖着手轻轻将她放下,伸手往二夫人衣襟一探,却没摸到木符,只抽了个荷包出来,她心中却是因此一动:是了,她之前不敢出去,不就因为符力耗尽了无以为继么?这里有许多木符,纵不能都取走,带上十余枚也是个路。
  而且,木符都是佩好在身的,等闲不会遗失,这么多人都死了,木符也好好地佩在身上,二夫人身上的木符不见了,自然是有人取走——阮容不在这里,也不在空地处,她是不是取了母亲的木符,往二夫人指的洞口逃去了?
  她精神大振,忙从尸体身上摘取木符,唯恐光芒变化,被兵士注意,隔了几个人摘取一个,心中默默念道,“小竹、堂兄,你们在天之灵多加保佑,将来我要给你们报仇。”
  一思及此,她不顾风险,又往另外一片石壁爬了过去,刚才她在那群人背后,只看得到大伯父、堂兄等人,均已满面血痕,狼狈至极,只是却未见仇人真颜,既然要报仇,那么总要看清仇人的脸。
  刚爬到一半,突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她脚上踩过去,阮慈骇得几乎大叫起来,往地上一趴,装起死来,那东西擦着她蹿到身前,一双眼珠荧黄透亮——却是刚才不知跑到何处去的狸奴。
  阮慈心跳如鼓,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她指着狸奴无声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狸奴又哪里懂得?一歪头从阮慈怀里叼出一片木符,往远处跳去,跑了几步,回头望着阮慈,有了青光,它双眼的光芒隐隐透出,在昏暗中便可勉强辨别,不至于无处寻找。
  这么说,狸奴不是故意丢下她不管,而是在此处无法引路?
  阮慈暗暗纳罕,她逐渐觉得此猫灵性十足,比一般狸猫胜出许多,甚至有些诡谲的味道。回头看看空地方向,犹豫了一会,爬到狸奴身边,低声道,“狸奴,你记得仇人的味道么?”
  狸奴吻部的青光上下点动,阮慈心想,“这么多兵士都戴了头盔,看不清脸,我听那主事大将声音有些发闷,若是他也戴了头盔,那么看了也没有用,但脸可以遮住,味道是遮不住的,狸奴能认得,将来我总可以找到他们,眼下还是保住性命为上。”
  她又以空地石壁为参照,记住二夫人所指洞窟的方位,这才跟着狸奴,一路闪闪躲躲,进了一个矮小的洞口,此处洞壁曲折,通道狭小,阮慈反倒松了口气,那些兵士就算发现了她的踪迹,也追不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宋京地下有这样的洞窟。”
  稍脱险境,她不禁就嘀咕起来,“狸奴,你知道多久了,你以前常来这里玩么?”
  狸猫自然是不能回答她了,说话间,通道转而向上,到最后几乎垂直,阮慈尽力攀缘,也学着狸猫,把木符叼在口中照明,好在石壁凹凸不平,可以借力之处甚多,她爬了一柱香有多,终于自洞口挤出,坐在地上大声喘气,又好奇地打量四周,心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是这么多青光。”
  这里从高度来说,应该已是又上了一层,和底下空地有十余丈的距离,却要更亮堂一些,石壁中处处有青光透出,高高低低,还有些石头本身青光极盛,几乎能照亮人脸,阮慈摸了摸发亮的石头,触手清凉,又壮着胆子舔了舔,口中湿润,她恍然大悟,“这便是灵玉矿没采出来以前的样子?”
  有了玉矿,就有粒稻,就是在这里住上一年也不会死,虽然还不知怎么挖掘,但阮慈心中终于安定了少许,夸奖狸奴道,“好猫儿,原来你真的很聪明。”
  她展目四望,只见此处犹如一个四处漏空的大篓,四面八方都有通道连接,只是粗细不同,而且此处应该别有宽阔通道进来,阮氏族人在此留有一些桌案摆设,阮慈走近张望,上头是一些祭品、牌位等等,均已陈旧不堪,难以辩识。远处空地中央,远远的还停了两具棺椁。
  宋国环境严酷,死人是家常便饭,阮慈虽然长于深闺,但参加过不少葬礼,对这些东西并不如何惧怕,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寻着往下的孔洞看看能不能看到下一层的光景,走得越近脚步越快——棺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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