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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分卷阅读8

之且安之了。趴在棺盖上听着柳仙师和周岙对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几分像是刚才的狸奴,趴在棺盖上舔毛,那么的悠然自得。
  听了一阵壁角,有许多疑惑迎刃而解,不过又浮起了许多新的问题,阮慈突然又想起太子——太子说她这样什么都想知道的小姑娘,到他身边是极合适的,但只怕他知道的也不如此刻的阮慈多。他怕还以为周家想要坤佩,是因为自己的灵玉矿绝收,没想到周岙是奉了仙师的密令,这柳仙师对周岙似乎颇为宠爱,周岙有了这个靠山,当然为所欲为,柳仙师想要坤佩,他文取不成,直接提兵灭门,一点也不把天家看在眼里。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火瘴之气,我们众人一定很难做到定期持符。”她心中又有一丝大逆不道的思维闪过,“这火瘴之气是自然生成的么?还是为了令人持符才制造出来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能制造出火瘴之气,这能为之大,似乎也可以直接把国民移走,这样一来,无需持符这么麻烦,魔头也就没了媒介。阮慈很快又释去疑心,拿出木符看了一眼,见青光减弱,涌起紧迫:她也不想被人不知不觉种下甚么种子,死也就罢了,这般死去实在是太过分了。看来还是要持读符经,若能领悟符力就最好了。
  她和阮容自幼一起长大,二夫人既然会忌惮她抢阮容的风头,可见两人的资质天分均是旗鼓相当,阮慈自忖自己并不比容姐笨多少,可她持读_0_jing_0_wen时从未有过什么异样的感应,此番也是一样,虽然知道了持符的意义,符文的含义,但依旧一无所获。
  阮慈念了几遍,还是一无所得,心下很是烦闷,又觉得口渴,从怀中掏出一块甜玉,送入口中,暗道,“这块甜玉好大呀——哎哟!”
  前面半句是心下念叨,后面这声哎哟是叫出来的,这甜玉比石头还硬,差点没硌碎她的牙齿,阮慈捂着嘴,本能地将甜玉吐了出来,持符照去,愕然道,“这——这是——”
  这是一块犹如雀卵的玉石,在青光之下熠熠生辉,做五彩之色,阮慈伸手要拿起来细看,身下棺盖却突地颤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棺中动弹。
  “啊!!!!!”
  饶是她也算大胆,但黑暗之中,棺椁之内,身下棺盖在微光中颤动挪移,就算是最大胆的人也要魂飞魄散,阮慈放声尖叫,猛地向上撞去,想要顶开椁盖,但椁盖纹丝不动,她身手灵便,便和蜘蛛一样,双手双脚撑住石壁,弓背贴着椁盖,和石棺拉开些许距离,狂乱地蹬着椁盖。
  身下,那棺盖一寸寸、一寸寸地往外移开,已经敞开了一条缝,那玉石顺着弧度,滑落进了棺中。
  玉石一落,棺中一切动静骤然止住,阮慈死死地盯着那条细缝,心下犹疑——这……是被玉石镇压住了吗?
  刚这样想着,棺中骚动又起,棺盖“喀拉、喀拉”地移了开去,阮慈怕得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甚至移开眼神都做不到,泥塑木雕一般,眼睁睁望着棺盖滑落一侧,棺中尸骨,映入眼帘。
  她身材瘦小,惊慌之中趴在棺木尾部,只见得到尸体的下.半.身,这尸体身量极高,身着华服,双手搭在小腹上,仿佛正在沉睡,阮慈望见她的袖子似乎缺了一块,雀卵石就正落在那处缺口上,五彩之色大放光华,照得棺椁内也亮堂起来,阮慈可以清晰望见尸体十指修长白皙,交叉在一处,甚而还能看见淡青色的血脉,望之如生人一般。
  看着不可怖,自然是好的,但也绝说不上是甚么好事,阮慈浅浅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鼓足了勇气,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尸体面容也并不可怖,是一名男装丽人,双目紧闭,仿佛正在沉睡。
  不吓人……不吓人就还行,不吓人就还行,她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棺中五彩之色渐渐黯淡下来,阮慈低下头看了一眼,又拿青符一照,不禁皱起眉头:雀卵石已不见了踪影,但那女尸的袖子却不知何时补全了。
  她深思着抬起头,只觉得今晚的许多事,都透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寻思了一会,想要理出头绪,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注意到。
  阮慈左右看了一会,没发现甚么不对,但她很相信自己的感觉,装作无意转开视线,猛地一回头,细看身下,并无异样,不由皱了皱眉,垂下头研究女尸的袖子,又突然抬起头,那女尸依旧闭目沉睡,阮慈嘀咕道,“难道是我自己吓自己?——不对!”
  她望着那女尸左耳的耳坠,“我记得很清楚,这耳坠原本是朝里的——现在,现在却……朝、朝了外……”
  想到这里,阮慈不禁毛骨悚然,寸寸移过目光,望向那女尸面部——
  果然,那女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眼,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啊!!!————————”
  阮慈吓得长声惨叫,慌乱间,再支持不住,舞动着手脚,跌入棺中。


第5章 子母阴棺
  地井中,阮容眼睛一亮,叫道,“啊!我明白了,念诵_0_jing_0_wen时,先感到心思宁静守定,犹如自成天地,内外无侵,原来是为了防范心敌么,我原本还以为,心定了才能自生清凉,唉,原来不知底细,全想错了。”
  小小年纪,灵慧至此,柳仙师爱才之念又起,不住摇头叹惋,见周岙自惭形秽,便道,“岙儿不必如此,你是身修的底子,和她真修路数不同,嘿嘿,就是在凌霄门首峰,无师自通可悟到这一层的也不多见。不错,宋国人人持符,持的便是心符,纵然不解其意,但有木符护身,又没有更多媒介,那人的神通也就不得其门而入了。”
  他又和声问,“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阮容思忖片刻,不顾身边兄弟姐妹打来的眼色,问道,“厚坤佩在我们阮家已有七百年了,从未有人谋夺过什么,今日突然遭此横祸,是因为它早该无用,却一直有用——因为它也许和那位有关联,是么?”
  “不错,不错。”柳仙师嘉许之色更浓,笑道,“七百年前,宋国刚刚封境绝灵,厚坤佩这样的宝物虽然不多,但却也并非绝无仅有,七百年来,这些宝物渐渐都沦为凡器,唯独厚坤佩始终传说不绝,阮家玉矿已经接连开采了七百年,依旧产玉,便是厚坤佩的庇佑。二十六年前,萧家供奉的墨玉笛也不成了——你知道萧家么?那都是你出生以前的事了,自那以后,厚坤佩便是宋国唯一的法器,墨玉笛比厚坤佩品级更高,厚坤佩还能比它多支持二十六年,这其中自然有异。”
  阮容面色发白,咬着下唇道,“你的意思是,那人就藏在我们阮家吗?”
  柳仙师笑道,“怕是你们阮家还没这么大的造化。”
  说话间,那道灵光从孔洞中飞了回来,柳仙师伸手收了,神色一动,转头对周岙道,“还有一人未死,也是极好的修道种子,你把他带过来。”
  阮容本来将生死置之度外,反而洒脱,此时听说家里还有人存活,不禁神色激动,但转瞬间又阴沉下来,柳仙师看在眼中,不动声色,道,“若是那厚坤佩无人祭炼也能维持神效,也许便是因为它不知什么时候,曾和那人有一丝勾连,那人身周哪怕只是泄漏一丝灵气,都足以令厚坤佩受用无穷,便是维持七百年又算什么?此佩也许已经提升品阶,从法器蜕变成灵宝,便是两千年、三千年没有滋养,也能维持得住。”
  周岙还不知道法器和灵宝的区别,但仍应景地发出惊呼声,阮容讥讽地瞥了他一眼,咬唇道,“那么,若寻到了这厚坤佩,也就意味着,那一丝勾连,纵是有,也已成过去,又或者是些别的什么缘由,只要拿到了厚坤佩,总是能琢磨出来的。”
  神仙中人,说话做事都大有深意,周岙唯恐自己说多错多,不知什么时候就触犯了忌讳,是以才让阮容说话,但几人说到此处,他还是不禁听得入港,不知不觉地道,“若是……若是寻不到的话……”
  这厚土润泽神光将洞窟上下照的纤毫毕现,在场众人都是看得到的,厚坤佩本身被阮家供奉,不论阮家藏在哪里,都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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