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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分卷阅读44

是在我们上清门内,也一定是很出挑的。”
  她话说得好听,阮慈却不怎么开心,问道,“这衣服是只我有,还是众_0_di_0_zi都有?”
  琳姬怔了一怔,道,“门内_0_di_0_zi平日里穿什么都有,刚入门多数都穿道袍,我也给小姐拿过来了。”
  阮慈点了点头,“今日已晚了,明日起,我还是穿道袍。”
  琳姬低眉应了,服侍阮慈睡下,又约了明日去坛城的时辰,中央洲许多修士都在坛城旁的浮山居住,陈均却是自带了一座洞府,一样高浮空中,阮慈这三年要住在陈均洞府里,势必不能随意出门,便是去坛城,也要琳姬抱了她同去。
  陈均洞府极为阔大,阮慈住在一个小湖边上,距离主殿也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琳姬从阮慈居所出来,穿过重重禁制,回到陈均身边,跪下将阮慈一言一行都细细说了,又道,“郎君,慈小姐稳重韬晦,想来这三年不会给您惹甚么麻烦的。”
  陈均捏着眉心,叹道,“她稳重?今日她叫那个姓黄的小儿打她的时候,那样子你没有看见,满面微笑,怕他不打似的,也是疯得厉害,一看就知道是个惹事精。唉,我们上清门的女_0_di_0_zi,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琳姬跪行几步,为陈均捶起腿来,轻声道,“慈小姐年纪还小,再说,她现在出不得门,被您深藏洞府之中,疯又能疯到哪里去?您这是在操心少微小姐了,她在南方和太史令主惹出了好大的动静。”
  “少微要寻那碎丹成婴的机缘,少不得招惹太史宜,闹出些动静也由得他们去罢,”陈均半合起眼,疲倦地道,“南株洲这些废物,还真为了些小事和我们计较不成?就让她多折磨太史宜一段时日也好,也免得她回来早了,又要作乱——我收了阮慈的事,不必保密,但她不问你也不要主动提起。”
  琳姬垂首应是,过了一会,又说道,“最好您有一二个师弟、师侄早些回来,也带了_0_di_0_zi,那就更妥当了。”
  陈均笑道,“不错,我已传书晏清,让他去鲁国寻那个阮氏女,且看他的本事了,这一次,去鲁国的修士不会太少,也不知他能不能把人给带回来。”
  道宫尊者说了,东华剑和阮氏有关,阮氏骨血也许在梁国,也许在鲁国,但陈均却似乎很肯定阮氏骨血在鲁国,而且是女儿身。只是阮慈分明也姓阮,但不论他和琳姬都和不知道一样,绝口不谈其中的巧合,琳姬柔声应着,又道,“清郎君定能马到功成,郎君此番前来,侧身众长老之中,以小博大,辛苦筹谋,此番若能将那阮氏女带回山门,掌门定有重赏。”
  陈均只是二_0_di_0_zi,和越公子那般的少门主,太史宜那样权势熏天的天魔令主相比,手中权柄不如,能差使的人手自然也少,还有徐少微这样听调不听宣的小师妹跟着,难处唯有自知,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重赏不敢想,能平安把人带回去已是福气。也罢,既让我来,自然也算定了我的用处,逃怕是逃不脱的,见步行步罢了。”
  忖度了一番,计量已定,陈均不知想起什么,眉头又渐渐舒展,露出一点欢容来,吩咐琳姬道,“明日去坛城,买些鲜美的灵鱼回来,就养在阮慈屋旁的湖里。”
  琳姬低眉道,“是,婢子再买些好灵草回来,给盼盼做个窝。”
  陈均反问道,“盼盼是谁?”
  他话中带了薄责,琳姬忙道,“婢子也不知道,婢子是乱说的。”
  又告了一回罪,这才小心退下,立在院中也不知想些什么,眉间跃上轻愁,许久方才轻叹一声,自去忙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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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阮慈,虽然现在已可几日不食、几日不休,但终究还是没有修道,不可能真正辟谷,每隔两三日也睡一觉,她这几日心中有许多计较,难免歇不安稳,直到此时拜入上清门,总算是尘埃落定,反而把心一横,不再劳心,登上床榻睡了个真正的好觉。翌日起来,只觉得清香满室,却是琳姬早遣了侍女送来早饭。
  她祖上代代服玉食稻,吃的都是灵食,阮慈是吃不得人间食物的,自宋国出来,吃食上总未怎么如意,琳姬备了灵米黄精粥来,阮慈觉得很中吃,痛快喝了两碗,又夸佐餐的肉脯好吃,只是份量小了些。
  “小姐不知道,那也是灵兽肉风干腌制而成,小小一块肉脯,蕴含灵力可让炼气期_0_di_0_zi炼化一天了。”
  琳姬说要抱她去坛城,阮慈只当是随口用了一个字,不想琳姬真是不用法器,将阮慈抱在怀中,如抱幼儿一般,腾云驾雾飞在空中,阮慈脸颊挨着她的脸颊,肩头靠着琳姬软绵绵的脖颈,耳听她悄声笑语,吐气如兰地道,“是郎君见小姐根基深厚,婢子方敢备下这一餐,若是叫一般凡人吃了下去,怕是克化不了,说不准要腹胀而死呢。”
  阮慈在陈国,王盼盼不知抓了多少灵兽给她吃,她自己都杀了好些炼气期、筑基期的妖兽,从来都是大口吃肉,何曾有过这样的忌讳?她问道,“这灵兽是什么修为的?”
  琳姬笑道,“大概是筑基期的罢,郎君是不吃的,久已辟谷,无非是我们底下人闲来打打牙祭。”
  她侧头看了阮慈一眼,问道,“小姐从前也吃过这品阶的妖兽肉么?”
  阮慈咳嗽了一下,道,“尝过一点儿。”
  她有一次足足吃了一整只筑基期的六齿山猪,阮慈从越公子洞府出来以后,那一阵吃了多少都不饱,王盼盼说她是要填补炼化东华剑留下的亏空。
  琳姬眼里透出笑意,她本就生得妩媚,这一笑更是眼若秋水,阮慈偎在她怀里,只觉得琳姬每一寸肌肤都争先恐后地来贴着她,不禁问道,“琳姬,你不是人罢?”
  “婢子是鲛人。”琳姬笑道,“慈小姐在坛城见过鲛人吗?”
  “南株洲好像没有鲛人。”阮慈道,“别的妖族见了一些,都化做人,但他们变化得不好,还能认得出来。”
  她这两年的见识,要比过去十几年还多,不过好在阮慈本来就是一张白纸,倒也没什么不好想象的,她原本连雨都不知道是什么,出了宋国,见到什么都当做理所当然。
  琳姬唔了一声,“婢子是哪里变化的不好,让小姐认出来了?”
  阮慈定睛细看,琳姬在空中飞行,鬓发飘摇、环佩丁当、披帛扬空,身后力士女侍相随,实在没有哪一处不是绝代佳人,要说变化得不好,那是假话。
  “气质吧,”她讲,“我养的那只猫有时也是这样贴着人。”
  琳姬噗嗤失笑,玩味着道,“小姐说得有道理,只有不是人,才喜欢这样贴着人,人是不喜欢这样贴着人的,是么?”
  倒也不全是,阮慈只觉得琳姬这样的佳丽,若是人,不会连她这么个修为低微的丫头片子都来亲近,只有妖怪出身,那本性是骨子里的,譬如王盼盼,就很喜欢团在人身上,有时候被她气着了,一边团在阮慈腿上,叫阮慈摸它,一边骂骂咧咧,骂归骂,摸还是要被摸的。
  这话不太好说,她笑了笑没有讲话,琳姬却自己悟出来了,道,“不错,鲛人抱子,我们鲛人看到幼崽,都是这样抱在怀里的,我离开东海已经一千多年了,没想到见到幼崽,还是想要抱一抱。”
  说着,她放出一枚白玉盘,要把阮慈放上去,阮慈环住她脖颈,道,“没事,我也很久没被人抱着,再说你怀里挺舒服的。”
  琳姬微微一笑,自己侧身坐到玉盘上,叫阮慈照旧靠在她怀里,“婢子发过愿的,原是不知道,小姐点破了,便不能再这样纵着自己了。”
  “你是愿修吗?”阮慈好奇起来。“我在坛城只见到器修,唔,还有一个杂修,是修闭口禅的法修。”
  器修不必多说了,便是将自己的修为全都寄托在本命法宝之上,所谓法修,是给自己设下种种苛刻的限制,若是真能办到,修为凭此前进的修行之道,都是‘真外别传’,王盼盼和阮慈说过愿修,愿修和法修有些类似,也是要许一个苛刻的愿望,若愿望成真,自己的修行便将会前进一大截,但不同的是,法修所设之法,必须是自己能独立完成的事情,但愿修则需要一定的机缘。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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