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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高手在红楼-分卷阅读399

知道自己从此将行走在刀尖之上,但他也知道背后志同道合的人们,不会辜负他自蹈险地的此行。
  *
  京里,双文近来一直很忙,极少停有下来打扮自己的时候,直到这日,福丫缠着要和双文一起出门。
  “双文姐姐,这是咱们大小姐送您的购物券,您真的不想去胭脂坊看看吗?”
  贾敏回京之后,给府里的人都送了礼物,连贾放的院子也没拉下,从孙氏到双文到福丫,都送了胭脂坊的“购物券”,说是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去挑就行。
  双文自从离了教坊司,就极少涂脂抹粉地打扮自己。她颜色本来就好,再妆扮就太过鲜亮了。若是每天都这么着对着大观园里的工匠和小工,估计这伙人的工作效率会下降很多。
  但既是贾敏送了券过来,双文倒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胭脂坊。
  可想而知,贾敏是看在贾放的面上,才给贾放院里的人准备了这些,若是不去,倒显得不给自家小姐面子。
  而福丫求着双文,也未必就真是馋胭脂坊里各种时兴的妆品,而是想借此机会出门去玩一玩。双文拗不过她,带她去了胭脂坊。
  亲自来胭脂坊挑选妆品的大家女眷并不多,多数是小户人家和大家的管事仆妇。
  双文将所有的购物券都给了福丫,让她在铺子里随意挑选。双文自己则只管站在铺子外沿,习惯使然,她抬起头只管打量这胭脂坊铺子里的装潢。
  正看着,忽听身旁有个人招呼:“你是,梅……梅姑娘。”
  双文离开教坊司那么久,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称呼她的本来姓氏,这一惊非同小可。双文当即转过脸望着来人,见是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是,笑荷姐?”双文认出了来人。
  这连笑荷是昔日教坊司的人,姿色不算出众,但是人如其名,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再难,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面上始终都是笑眯眯与人为善的。因此在教坊司中,双文与连笑荷关系不错。
  连笑荷到了年纪,因她一副好性格,被一户富商赎了做侧室,算是姐妹中结果不错的。
  多年后双文再与连笑荷相见,只见连笑荷依旧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头上身上,都颇为光鲜,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想来日子过得不错,然而眉梢眼角,已经多出了细细的笑纹,颇有些老态。
  可见连笑荷在那富户家中的生涯也未必是一派尽如人意,但是按照连笑荷的个性,这种生活想必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的。
  见了双文,连笑荷唏嘘不已,说她多少年没有见到昔日的姐妹了。随后连笑荷又望着头垂双鬟的双文吃惊不已,问:“你如何还是未嫁之身?听说你在,你在……哪一府来着?”
  这时福丫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虎着脸道:“我们双文姐在府里可神气了,你可不能小瞧了她!”
  连笑荷吃惊不已,随即又惯例浮上灿烂的笑容,点着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梅姑娘做个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可不比随随便便嫁个小厮差!”
  两人闲谈几句,连笑荷命人去柜台取了她订的东西,再向双文告辞,临去时免不了避过福丫,小声嘱咐:“女人家呀,花期短暂,寻个妥当的归宿是正经。”
  双文低下头谢了对方的好意,连笑荷却轻轻拍拍她的手背,道:“昔日姐妹,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只是觉得你可惜,当年你父好端端的一介画师,又怎生落到获罪抄家这一步的?”
  连笑荷一向笑容可掬,但双文却觉得最后一句就像是刀子戳中了她的心似的,还剜了又剜,让她心里痛到十分。
  谁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父亲又只是一介寻常宫廷画师,又何至于犯下滔天大罪,自己命丧黄泉不说,还害得妻女一同被发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世人都说,年幼时经过富贵,这一辈子就都忘怀不了。梅家只是小户,可是双文幼时所经过那样安宁和乐的生活,一样牢牢地烙印在她脑海里,她从未有片刻遗忘。
  如果父亲不犯事,哪怕是晚那么一点点,让她多享受片刻的父母亲情,多过一天那常人过的岁月也好呀……
  一时连笑荷走了,福丫挑完了东西,双文也不管,统统叫人包了,提在手上,拉着福丫就要回府去。谁知半路上被人叫住:“咦……这不是荣府里的双文姑娘吗?”
  这是相熟的书画行掌柜,双文便驻足。
  “近日新得了一幅您指名要的画,原本想请李青松小爷给您捎去的。但您今日来了,就请您移步看一下。”
  双文早先将父亲的姓名字号写给了李青松,请他帮忙去市面上寻一些父亲的遗作。双文这么做也并非为了假公济私,而是想尽一份做人子女的本分。且她的父亲梅若鸿工于工笔楼台与人物,贾放当初确实吩咐了,要在暖香坞里多放置一些这样的画作的。
  很快,这幅重见天日的画作在双文面前展开,只见是一副工笔仕女图,画中人物是明妃,也就是王昭君。美人图旁侧还题着一首诗,双文也读过,是王荆公的《明妃曲》:“明妃初出汉宫时,泪湿春风鬓脚垂。低徊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①……”
  双文看到这里,突然抬起头,将书画行的掌柜吓了一跳。
  “双文姑娘,您怎么啦?”
  双文摇摇头:“没什么。”
  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枉杀了毛延寿呀……
  作者有话要说:①节选自王安石《明妃曲二首》


第230章
  双文的父亲犯事时, 双文年纪尚小,甚至对这位成日里只知道在画室勤恳作画的父亲没什么印象。
  她印象最深的,其实还是小时候那在父母庇护与照料之下, 安逸平和的生活, 那种从来不需要担心将来, 不需要害怕下一刻竹尺就会打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稳定与安全感。
  在教坊司十多年, 她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保全自己上了,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她竟会失掉了父母双亲, 失去了她曾经拥有的生活。
  然而现在她衣食无忧, 开始着手追求人生的理想与意义。
  可当她面对眼前这幅明妃图的时候, 这问题突然就摆到了她面前: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让她生生从那个一向窝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女孩子, 变成了终日忧惧惶恐, 不知该如何保全自己的教坊司女侍。
  “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啊……”
  双文读出这一句,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讽刺。
  这是王荆公写来讽刺汉元帝,同时表达对王昭君同情的诗句——他说这明妃生得实在是太美了,再高明的画师都无法捕捉那绝妙的神态。君王只以画识人,所以点了明妃出塞和亲,最后却又以此为由, 杀了画工。
  通篇都在嘲弄。
  牺牲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换取边疆和靖,这已经够羞人的了。这君王却因为这和亲的女人太美为由, 杀掉了画不成美人意态的画工?
  不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 这跟个软蛋似的汉元帝,又可有片刻为她人考虑过?
  当这幅画在双文面前徐徐展开的时候,当双文认出父亲的笔致与笔迹的时候, 双文第一次认真地考虑是什么造就了她现在这样的人生。
  “双文姑娘,您没事吗?”书画行的掌柜颇有些担忧,“要不要在店内稍歇,我去找个人将李小哥传来?”
  双文却一眨眼,面上瞬间罩上了一层清霜,道:“不必了。你写个收条,这画我今日带回去。改日李青松来与你结算。”
  掌柜这才放了心,弓着腰将她送出门。
  ……
  福丫陪双文回了荣府,小丫头偶尔张张后头,小声提醒:“双文姐姐,我好像看到了青松哥哥。”
  “理他呢?”双文面上依旧是寒霜,但她心知早先连笑荷在胭脂坊说“总比嫁个小厮强”的话,恐怕教李青松听到了,戳了李青松的心窝子。这小子眼下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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