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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鹧鸪-分卷阅读56

一个……人。他帮我制住了马。只是那马受了惊,再不能骑,他把他的马借给了我,约定了今日还给他。不管怎么样,我总该说话算话罢。”
  说话间,外面仪仗行过,酒客们也纷纷回到了店内,亦来了新的客人。
  三小姐才回头,忙又回了过来,拽着绥绥的袖子道:“你看那个穿玄青袍子的男人,高高的,长得像胡人的那个,就是他!”
  玄青袍子……高高的……胡人?
  绥绥心不在焉地瞅了一眼,顿时呆若木鸡。
  贺拔?!
  今天黄历上不宜逃跑吗!
  贺拔在窗边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三小姐把指尖咬在嘴里,正有点忸怩地要站起身,马上就被绥绥拽住了。
  “三小姐,您……您知道他是谁吗!”绥绥哭笑不得,“他哪里是像胡人,他分明就是胡人!”
  三小姐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他同别的胡人不一样。他的眼睛是黑的,比我认得的_0_han_0_ren都要黑。”
  三小姐似乎有点难为情,也许因为于这些中原世族而言,同胡人往来是极丢人的事。
  她认真地告诉绥绥:“你仔细看,其实……他有一双_0_han_0_ren的眼睛。”
  看上去,三小姐并没有见过贺拔,也不知道眼前这一位,就是她当初抵死也不肯嫁的人。
  绥绥也没留意到三小姐脸上淡淡的红晕。她只是怕贺拔发现她们,于是一个劲儿地拽着三小姐背过身去。
  太过于鬼鬼祟祟,反倒引起了贺拔的注意。
  他似乎也在找人,看到绥绥,怔了一怔。
  完了……绥绥一咬牙,决定不告诉三小姐真相,反倒凑过去,故作神秘道:“三小姐还不知道他是谁罢!他来头可大了——哎!罢了,三小姐还是自己去问吧。”
  三小姐看绥绥奇奇怪怪的,愈发好奇,咬了咬牙,果然起身走了过去。她走到贺拔窗前,隔着满窗的灯影向他道谢,小声道,
  “我来把马还给你,还有这只马鞭,上次你一同给了我。上一回,多谢郎君出手相救,本该打发人送去贵府,只是不知郎君名讳……”
  三小姐说着,从腰间摸那只马鞭,脸色忽然一变,低叫道:“我的令牌呢!”
  她急急回头,那张桌子旁,绥绥早已不见了踪影,还未回头,贺拔竟也抽过她手中的马鞭,留下一句多谢便向马厩而去。
  三小姐茫然愣在原地。
  夜风吹进窗来,吹动她的袖角。
  也许要下雨了。

第六十八章 出城
  绥绥抱着包袱走在街头,身边本来很拥挤,可是渐渐的,人潮散去,清凉的雨水笼罩大地。
  下雨了。
  店家搭梯子换掉了纱灯,挂上明瓦的灯笼。
  这么一摘一换,光影一明一暗,映得绥绥恍惚。
  她想,她要去买一把伞。她得先到敦煌去,那里是不常下雨的,可她还是要有一把伞,毕竟,敦煌很远,她还有很多路要赶。
  敦煌要怎么走,她其实一无所知,但那里还存着她酿的葡萄杏子酒。
  那间房子是李重骏的,酒却是她的。
  她不能丢下它们,她也只有它们了。
  绥绥沿着街边的屋檐走,想去找一家卖油伞的铺子,油伞没有找到,她却看到了贺拔。
  他远远站在街对面,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绥绥有点害怕,不知道他会不会捉住她,于是快步走开了。可是走来走去,她竟然看到了他三次。
  他倚着酒家的阑干,并不像要捕捉她的样子,但她还是很不安,索性过去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贺拔淡淡说:“你迷路了。”
  其实绥绥也知道自己迷路了,但她绝不肯承认。长安的街坊都会迷路,她要怎么回去敦煌?
  她转头就走,贺拔一把拉住了她。
  绥绥慌了,一再地辩解,自己只是看外面热闹,溜出来逛逛。可贺拔夺去了她的包袱,里面除了两件换洗的衣裳,就是金银细软,几串散钱。
  简直就是按逃犯置办的。
  贺拔静静看着她。
  绥绥哑口无言了,她顿了顿,决定把实情都告诉他,贺拔和李重骏的那些人,到底是不同的。
  她咬牙说:“他要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去敦煌,那儿还有我的东西。”
  这话似乎有点添油加醋,李重骏并没打算直接要她的命。
  他只是一次次地利用她,直到她真的没命。
  在此之前,他还不忘贪恋与她的床笫之欢。
  贺拔这样稳重的人,也被她这话惊着了,他说:“敦煌?——你如何回得去?”
  绥绥就听不得他这质疑的口气:“只要你别把我抓回去,我有什么走不掉的!不认得路,我自会问人,饥餐渴饮,有什么难的?大不了我剃了头做和尚,同他们取经的一道去西天——”
  贺拔不想听她的胡言乱语了,他打断她:“幽凉二州已经屯兵备战。高句丽陈兵压境,显有造反之意,陛下调集天下兵马汇合辽水,战事一触即发。长安最北的安定门早已关闭,除非陛下谕旨,所有人不准通行。绥绥,就凭你偷来的那只令牌,你要怎么出去?”
  绥绥才不相信。现在贺拔说话也一套一套的,她想,也许,他已经倒到李重骏那边去了。
  她失望地摇了摇头,连包袱都不要了,转身要走。贺拔再次拉住了她,这次他不顾绥绥的挣扎拉她上马,将她带到了城中的鼓楼下。
  雨越下越大了,贺拔脱下薄披风给她。
  绥绥却无论如何不肯要。
  敲钟的老僧缩在淌水的屋檐下打盹,贺拔一只手就把绥绥扯了上去。
  高高的鼓楼,像个烽火台。朝北望,隔着茫茫大雨和雨幕下的繁星灯火,隐约看到连绵的城墙。
  但是城墙那一边,只是深海般的死寂。
  看样子,城门真的没有开。
  绥绥这下不得不信了,她惊讶地问:“为什么?不是才打过吗,为什么还要打仗?”
  贺拔道:“去年太子殿下征讨西突厥与乌孙,两国俱在西域,高句丽则盘踞东北。卢中书乞骸归家,随后高句丽便有了进犯的苗头,想必有崔卢暗中支持。崔卢原是关陇世族,以武起家,这一仗非同小可,只怕,还是要太子领兵。”
  绥绥想,李重骏说近来不太平,原来是真的。
  她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晚点走了,等李重骏领兵离开长安。这样等他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不像现在——
  他们在鼓楼上说话的时候,上三坊已经隐隐有些不寻常的响动。等绥绥注意到,已经可以看到身穿玄色油衣披风的男人策马穿梭在街巷之间。
  是羽林郎。
  绥绥心下大惊——难道是抓捕她的?
  马蹄纷纷,她在楼上都听得见。看着那些黑衣羽林郎在大雨里呵道而过,两个遇上了,还时不时勒马紧缰,互相交换信报。惹得百姓惊慌,躲避不迭。
  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她慌张地看向贺拔,他也注意到了市井间的动静,皱紧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过身,对她说:“你就在这等着,不要出声,我去瞧瞧。”
  可绥绥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只包袱就放在地上,她看着贺拔走去楼下,脱下他的披风叠好。侧耳听了一会儿便抓起包袱,从另一边的楼梯悄声走了下去,自后门溜走了。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能连累任何人。
  她已经在鼓楼上看了个清楚,北门关闭了,羽林郎分头赶去了其余三门驻守,想必是要找个理由盘查过往行人。
  东西二门都行人寥寥,只有城南的永乐门,因为许多人在城外的骊山湖放灯,人来人往,颇为拥挤,也许可以浑水摸鱼。
  街边许多担担子的小贩,见天公不美,又有官爷在街上驰骋,只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敢再做停留,急着出城外回家。
  绥绥足花了五吊钱,从一个卖梨子的妇人手里,连梨子带担子全买了下来。她重新盘了头发,戴上斗笠,把袍角扎在了腰带里。街上污泥淌水,不一会儿就溅了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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