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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案明-分卷阅读7

银子?抢劫呀?”小二也不生气道:“这位老爷,此为极品明前龙井。”
  柳芸放下茶杯说:“此龙井为雨前,还是二等雨前。咋的?觉得我们乡下人喝不出茶的好坏来,贵店便拿次品来充极品?”
  小二脑门冒出了冷汗,忙说好话:“可能是小的拿错了茶,实在对不住,小的重换。”
  “不用了,这茶只值这点银子,拿去吧。”她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
  徐增寿与朱守林对视了一眼,见小二拿着碎银子匆匆离开,他俩人走了进去。
  柳芸与丁显见他二人进了房间,站了起来。丁显向他们二人拱手问道:“两位大人有何事?”
  徐增寿道:“你俩刚才的话我们全听在耳里了。”
  丁显担忧地看了柳芸一眼,忙上前一步作揖:“两位大人,学生的弟弟年幼无知,所说之言皆无证据,请大人高抬贵手。”
  徐增寿看了两人一眼:“本官姓徐,刑部侍郎,奉旨巡查冤假错案。刚听你们在私下所说案情有错,那就重新审理此案。”
  丁显忙行礼:“徐大人,久仰久仰。”
  柳芸听他说自己姓徐,二十岁左右就任了刑部侍郎,这个人应该是徐家的小儿子,徐增寿。
  柳芸抬头打量了他几眼,长得浓眉大眼,气度非凡,神色之间带着强硬霸气。可惜了,也是个政治的牺牲品。
  站在旁边静静观察着柳芸的朱守林,很敏感的察觉出柳芸看徐老四的眼神。开始是好奇,后来带着怜悯。仿佛她知晓徐老四的所有。
  徐增寿继续说:“既然你们分析得有理有条,那就一起去吧。”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人:“锦衣卫指挥史,朱守林大人。”
  丁显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倒吸了一口凉气忙行礼:“朱大人久仰,久仰。”
  柳芸看向这名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脸上带着冷漠之色的男子。她在想,朱姓乃国姓,能胜锦衣卫指挥史必是圣上的心腹,是圣上的侄子?侄孙?可她在脑子里找不到明朝朱家有叫朱守林的人。
  朱守林从柳芸的眼神发现,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不是害怕,而是茫然,好像想不起东西的样子。
  能做锦衣卫头号交椅的人,除了心狠手辣,忠于圣上,还要有超群的观察力。
  徐增寿背着手走了出去,朱守林拿着一把剑跟在他的身后。丁显与柳芸对视了一眼,丁显担忧的看着她,她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两人也跟着一前一后下了茶楼。
  县令带着府衙的人正等候在门口,见茶楼下来几个人气度不凡,县令恭敬地行礼:“在下林永光,恭迎徐大人,朱大人。”
  徐增寿点了一下头:“林县令,本官奉旨四处巡查冤假错案。今日你审的这个杀夫案有明显问题,要重审。”
  林县令拱手道:“徐大人,人犯已招供画押。”
  徐增寿不容分辩:“将人带上来,赶紧的。”
  林县令只得让衙役去牢里将囚犯提出来:“丁二,去将女犯提出来。”丁二应声而去。
  林县令忙招乎几位进屋内大堂就座,他将主位让给徐增寿,自己坐在朱守仁的下手。柳芸与丁显坐在他们对面。
  衙役小心端着茶壶茶杯进来,给几位斟上茶。林县令端上茶杯打量了一下对面两位,着举人打扮的人,客气地对两位举杯点头。
  柳芸还穿着丁显的衣服,也被人当成了举人。柳芸意识到,自己得赶紧买衣换下,在明朝,服饰着装都有明确规定。她现在这样穿着是不得已,但也是招祸。


第8章 杀夫(二)
  刚喝完一杯茶,丁二便将披枷带锁的女子拖了出来。女子步伐蹒跚,举步为艰,她在堂中间跪了下来。
  徐增寿指了指柳芸:“你来审。”
  林县令惊诧:“大人,此人无官职,不能参与审案。”
  徐增寿不耐烦地道:“本官说谁审就是谁。”
  林县令识相地闭了嘴。
  柳芸站了起来,她冲各位拱了拱手:“本人尽力一试。”徐增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朱守林面无表情,林县令皱着眉头,丁显担忧地看着她。
  柳芸走到女子面前,她对丁二说:“能不能把她的枷锁去了,她跑不了。”
  丁二看了看林县令,林县令看了看徐增寿面无表情,便挥手:“去吧。”
  丁二去掉了女子头手上的枷锁,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手臂。
  柳芸蹲在女子的对面,对她说:“你把当晚的案发经过说一遍。”女子不理她,低着披头散发的头,全然一付认命的模样。
  柳芸继续说:“你说出来,或者就可以帮你洗去冤屈。”
  女子仍旧不理不睬。堂上除了丁显,所有人都嘲讽地看着柳芸:不知天高地厚。
  柳芸怒火渐起,她盘腿坐在女子对面数落她:“黄氏你要认下杀夫之罪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你一但定罪,生养你的父母便会活在世人的唾弃漫骂之中,你的姐妹因你而无人敢娶,你的兄弟因你而无人敢嫁。你是个不孝之人。你被定罪,真正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你是帮凶……”
  黄氏从开始的默默掉眼泪,到后来伏地嚎嚎大哭,哭声凄惨悲伤。柳芸等她哭声渐低后才开口说话:“相信我,我会尽量帮你洗去冤屈,找出真相,还你清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唯一的……”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她点点头。柳芸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将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黄氏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后开口:“三月十六日奴家被花娇接到夫家,拜了堂入了洞房,夫君揭了盖头,奴家才看见夫君的模样。夫君送完客人后,回了房间,便与奴家上床洞房。后来他起身穿衣,奴家便问:官人何去?夫君回:肚饿,寻食,你自睡。他便出了门。奴家也是因为前夜没睡着,成亲当日起得早,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早上被婆婆的尖叫声叫醒,奴家才知夫君死在门口。”
  她对柳芸急切地道:“奴家真没有杀夫呀。”
  柳芸点头:“我信你,你没有理由杀夫。我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才能帮你。”
  柳芸问:“你未嫁之前有相好吗?”
  黄氏摇头:“奴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母管教甚严,从没接触过外男。”
  柳芸继续问:“你满意你的夫君吗?”
  黄氏道:“夫是奴家未来的依靠,当然满意。”
  柳芸见她的眼神坦城,并无躲闪,知她并没说谎。
  她继续问:“你们洞房了?”
  “嗯。”
  “几次?”
  听审的人听她提这个问题,脸上表情各种精彩。林县令不悦地道:“胡扯,这与案子有何关系。”
  她看着黄氏的眼睛,黄氏迟疑着还是说了:“一次。”
  柳芸转头看向林县令问:“男子新婚之夜与妻子只行一次房,正常吗?”林县令正想说有何不正常时,见其他人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在行房的过程中,你夫君有说什么话吗?”
  黄氏想了想:“他有叫了一声四儿。”
  “是你的小名?”
  “不是,奴家也没好意思问夫君。”
  柳芸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有落红吗?”
  黄氏脸涨得通红,她还是点头:“有的,家婆叫人拿了白布铺在床上。”
  柳芸站起来,抱着手臂在室内走了几圈,她梳理着案情,推理当晚所发生的事。
  堂里的人都看着她,除了朱守林外,所以的人都怀疑她是否能找出真相。朱守林一直在观察她,这个奇特的女子。她审讯的方式并不专业,但能找寻重点。别人在讥笑她居然问黄氏有无落红,朱守林知她这是在排除黄氏杀夫的唯一可能性。
  柳芸嘴里喃喃自语,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徐增寿不耐烦地冲她说:“你问出什么没有?”
  柳芸看向他:“徐大人,黄氏绝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应该不难找出。”
  林县令不满她这么说:“凶案现场就她一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柳芸争辩道:“杀人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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