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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月-分卷阅读9

 翌日,潮湿的雨天就此无影无踪,白昼强烈的光照下,满耳蝉响,随她迈进茶楼,变成古典乐器演奏声,带着茶香的清凉。
  黄鹦要了两张纸巾擦汗,上楼找到正坐着敛目休息的陈宗月,他提起精神,正要调整坐姿的时候,她将手提袋放在他眼前的矮几上。
  “我不能收,您退了吧。”
  陈宗月微微偏头,目光不在她身上,想着说,“佳莞性格直接,她没有恶意……”
  黄鹦打断他,“你不要替她道歉!”
  “我可以原谅她,但你不要替她道歉。”她坚持这么说,拧着细细的眉毛,下面是波光粼粼般清澈的眼睛。
  受不了陈宗月在她面前,袒护别人。
  他着实有些意外,随即低笑了声,懊恼说,“可能我不应该拿她当借口……”
  陈宗月看着她,声音清晰且缓慢,“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送你一件裙子。”
  黄鹦眨了眨眼睛,慌张地别开视线,又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说,只要我收下了,你也算替她传达了歉意。”
  他哭笑不得,“黄鹦你……”
  陈宗月无奈的笑了,抬手捏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晃了晃,“脑袋就这么点大,想法还挺多。”
  黄鹦懵着望他,下意识要挡开他的手臂,动作却非常迂缓,手背滑到他掌心,她把手翻转马上要离开,突然被他抓住了一下!
  那一刻她屏息,在他松开之后,攥紧手心,藏到身后。
  在心率过快的紧张中,黄鹦鬼使神差的问出,“如果我讨厌她,那么你会讨厌我吗?”

C08

    曲小楼在延安路路标性的大世界商场上班,时间固定薪资不高。
  从厕所回来的同事面如菜色,她关心了几句,不提帮忙代班,将钱包带上,踏着低跟黑皮鞋,走下扶手电梯,准备出去解决午餐。
  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大街上一片喧闹之中,只一眼就瞧见那个脸庞已无从前白净的男人,蹲在马路对面的理发店绿玻璃门前,默默地抽着烟。烈日灼目下,他眯起眼睛,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流。
  曲小楼完全可以躲开他,双腿不由自主地穿过拥闹的人群,走到他面前。
  钱丞眼前出现一双没有污迹的黑色皮鞋,有透度的黑色_0_si_0_wa,他顺着抬头,膝盖上是包臀裙,棉质白衬衫,头发梳成个松散的圆髻,不像黄鹦垂柳一样的四肢,她的体态很匀称。
  他仿佛回到以前每次见着曲小楼的时候,血热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脑袋里就剩性。
  曲小楼毫无温度的说,“好久不见。”
  钱丞扔了烟,矫健地跳起来,下巴一扬,“吃了吗?”
  她冷淡的回答,“吃了。”
  “我没吃,推荐一个?”钱丞笑着说。这表情让她记起曾经没事就爱趴窗口嗑瓜子,碎碎的瓜子皮从窗户扔进她房间里,为她打架打得头破血流,还嘲笑她胆小的少年。
  大世界里简餐厅最便宜一份也不下十五元,街道上的小饭馆十元可以有肉有菜,碍于面子曲小楼带他到楼上的美食城,找了间面馆坐下。
  她的沉默,丝毫不减钱丞的胃口。他吸溜着一碗猪肝面,配几口烧鹅腿,短袖衫的袖口卷着,使筷子的手臂比以前粗韧,快至肩头处有一道伤疤,看上去有段时间了。
  他扔下啃完的骨头,搓了搓指腹,“听说你最近泡到个靓仔?”
  曲小楼没有很大反应,也许因为她的眼睛总是缺点什么看起来黯淡无光,她反问道,“跟你有关系吗?”
  钱丞顽劣的呵笑了声,看着她说,“他知不知道你跟我睡过啊?”
  午市人声嘈杂,一巴掌扇到人脸上不够响亮,也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曲小楼起身走到收银台,冷静地从钱包里掏出仅有的一张五十元,收好零钱,转身离开面馆。
  挨了一巴掌的钱丞歪着头,自嘲地笑了笑,又把筷子狠狠一摔。
  茶楼的雕刻月梁上飘着周璇的四季歌,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这张矮几一侧开着楼窗,窗台前摆着一盆杜鹃花,日头越大它越艳。
  “如果我讨厌她,那么你会讨厌我吗?”
  话音一落,黄鹦就后悔了。
  对陈宗月不甚了解,她按正常逻辑推测,他应该会问,为什么要问这个?她答不上来。
  在别人的事情上,黄鹦能表现豁达的一面,轮到与陈宗月有关的事,她却无比自私,她不知道这个叫占有欲,她知道了会很痛苦。
  然而,陈宗月给了她简洁的答复,“不会。”
  出乎意料,黄鹦直瞪瞪的看着他,却见他朝自己伸出手,眼睛睁得更大了。
  在她掂量着自己有没有胆量拿出背后的手,覆上去的时候,陈宗月视线往她另一只手上一瞥,说,“纸巾。”
  黄鹦一愣,将擦掉自己汗液的纸巾团放在他掌心,他扔到烟缸里,又疑惑的瞧着她,“不坐?”
  整整反应了两秒,黄鹦才在对面坐下。
  陈宗月捏起手提袋,搁在矮茶几腿边上,“记得带走。”不留下拒绝的时机,他接着问道,“今天没课?”
  她来不及思考,诚实的说,“逃了。”
  “不怕明年重修?”
  黄鹦渐渐镇静,“我……偶尔上课会睡觉,但是没逃过课,三次点名不在才挂科。”
  陈宗月将火机叠在烟盒上放远了些,打开了烧水炉,“你念的是哪所大学?”
  “新闻传媒大学。”
  他好奇的问,“以后从事新闻业?”
  黄鹦没有那么长远的抱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结巴么,一直到高中说话也不利索,才想报的播音主持,当是治病呗。”
  陈宗月失笑出声,“治病?”
  “我是真这么想的,分数倒不是什么问题,我成绩还行,就是报考播音系要面试,当时我一紧张又结巴了,四个考官都笑了,居然说我勇气可嘉,就让我过了。”
  他摇头笑着,“幸亏他们不知道你是来治病的。”
  一向无人问津,仿佛踩着楼下谈话声,仿佛自在且逍遥的三楼,周璇的嗓音从头顶离开之后,黄鹦已经找回让自己像一阵初夏南风,轻飘飘拂过人心的状态,她靠近茶几,两只胳膊垫着桌上,先笑得牵动了脸颊,再问他——
  “陈先生,我可以采访你吗?”
  陈宗月稍顿一下,颔首同意,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您为什么来海市呀?”
  他拎起烧开的水壶,缓缓注入茶盅,雾气腾上他的脸,他似娓娓道来,“我母亲是海市人,父亲是香港人,所以我也算半个海市人。”
  黄鹦原想要抬手托住下巴,生生顿在脸侧。
  陈宗月看了她一眼,故作恍然的表情说着,“哦,原来他不是无父无母啊。”
  “我没,没没这么想……”结巴已经出卖了她。
  他宽慰的笑了笑,“我还有一个弟弟,九岁就不在了。”
  黄鹦脱口而出,“Hy_0_m_0_an?”
  “你怎么知道?”
  陈宗月颇感惊讶,就见她有点犹豫地指向自己的纹身,上面藏着一个英文名,他才露出豁然的表情。
  其实,黄鹦也是昨天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一年多的梦里,都是凌乱的图案,有时候是带刺的黑玫瑰,有时候甚至是令人恐惧的东西。
  有些人的纹身是禁忌,她担心陈宗月亦是,马上岔开话题,“为什么开了间茶馆,不开饭店?不开酒吧?”
  “年轻时我也更喜欢酒,因为愁的事情多,至于饭店……我请了一个脾气比较大的厨师,如果一直有人跟他提意见,也许会把他气回香港。”
  陈宗月在回答时与先前的神情无异,他的声音像块磁铁,像个神父,叩问她的灵魂去了哪里,或者,是她细弱纤巧的腿。
  黄鹦眨了两下眼睛,遮掩慌张,“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一点也不着急。”
  他笑了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开始喝茶,看报,晒太阳,当你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抗衡自然死亡这件事,整个人就心平气和,就像不着急了。”
  陈宗月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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