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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分卷阅读38

 虽然很细微,混在风声犬吠中是极易被忽略的细小动静,但苏婥还是屏息凝神地注意到了。
  她抱着靠枕,微弓着背坐在沙发上,眼睫放弃轻颤地集中注意力。
  自动门上数字被输入,自动锁扣松解,门开了。
  可能是坐久了,苏婥窝在沙发上的腿有些麻,多一步都动不了。她抱着靠枕的手慢慢地收紧,指腹压在枕边,绯红压出了几分苍白。
  祁砚换完拖鞋往里走,一眼就捕捉到沙发上的苏婥。
  她抬头和他对视的那一秒,黯淡的月色撒在她肩上,将她单薄的身影映衬玲珑,还是熟悉的娇俏。
  四目对视后,祁砚没说话,苏婥自然也没开口。
  晚饭准备好,苏婥在等祁砚吃完。
  但祁砚坐下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沉默了会,偏头看向旁边还坐在沙发上的苏婥,不过低声:“过来。”
  意料之外的两个字,苏婥呼吸轻颤了下。
  她听话地起身,走到祁砚对面,本想习惯性拉开椅子坐下,但对上祁砚的眼,她又收手了。
  换而的位置,是坐在他旁边。
  苏婥看了眼桌上的菜,还是没动筷子。
  祁砚皱眉看了眼她,随后连自己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
  苏婥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后面还是祁砚先开的头。
  “我饿你了?”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听上去还是高高在上,没一点服软的意思。
  苏婥心中持着的天平摇摇晃晃,兜住的水撒了半地,她摇头,“没有。”
  “那你不吃?”
  她实话实说:“是辣的。”
  这回祁砚不说话了。
  全程,苏婥虽没看他,但有在努力察觉着什么。
  因为若是照常,他要是真看她不爽,不仅板着脸,还会冷不丁就翻脸,而当下的神色并不同于往常那般紧绷。
  苏婥情绪的上扬,似乎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句“是辣的”,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祁砚的脸色明显有变。他没逼着苏婥吃他喜欢吃的,而是起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苏婥以为他是要什么,赶忙追着起身。
  但就在进门口的位置,那扇半自动的推拉门眼见着要关上,苏婥就要卡在中间,祁砚转身,一把手勾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把她搂了过去。
  这一瞬间,心跳速率变化。
  扑通。
  扑通。
  在半拍的短暂放缓后,骤然加速。
  落针可闻的环境,耳边除却男人浅薄的那点呼吸,就是远超她自己气息的那抹心跳,徜徉,动魄,每一次碰壁都有本事疯狂刺痛她的神经。
  避无可避的悸动就此缭绕。
  一时间,苏婥低眉落目在祁砚微滚的喉结上,不知所措。
  几秒后,局促发酵,就连垂在裙边的手都在小心翼翼地慢慢收紧。
  他们太久没这么靠近了。
  以至于这一次稍有的咫尺,就能让原先的暧昧加倍升级。
  祁砚本意是想煮面,但现在苏婥在他怀里,软香如玉,他没多想,支起她的胳膊就往旁边的长台上放。
  长台铺设的那层单薄布料,正好压在苏婥身下,不至于冰凉。
  她的两条腿半路悬空,轻抵在男人皱褶少见的西装裤边,极其亲密的依靠位。
  苏婥为了横稳,双手搭在祁砚肩头,在他看不到的盲区,轻轻地指尖环扣,停在他后颈的位置。
  祁砚先问的她:“几点来的?”
  苏婥没瞒他,“一个多小时以前。”
  祁砚微皱了点眉,“一个人。”
  “没,阿姨刚走不久。”苏婥说完后一句,下意识地停住了。她盯着他,神色漾出微光,紧张还没彻底消退。
  不过,这对话也太奇怪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事无巨细地和他报备啊。
  苏婥没想通。
  祁砚也没再给她想通的时差。
  他手扣紧她,带了点轻微的摩挲力度,低头沉沉如灼的目光,仿佛是在引燃某种难以言喻的缱绻。
  除了之前有一次喝醉,苏婥见过这样的祁砚。
  除此之外,再无二次。
  苏婥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虽然能分秒锋芒毕露,但那只针对于和程家有关系的人。
  她纵然再有本事说翻脸就翻脸,可在祁砚这,像是没入骨髓的服软属性,她自然而然变了样。
  这实在莫名其妙。
  苏婥知道自己不争气。
  她快要沦陷在这双含情的眼眸中,溺入无底深海。
  她好像还没夸过他的眼睛好看。
  别看祁砚平时表现得凶神恶煞,他其实是最具吸引的那种桃花眼,含情脉脉的春光,讲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双眼皮下微挑的眼尾弧度,犀利的目光缓和之中压进几分柔和。
  能轻而易举勾人心魂。
  苏婥早该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但这些胡乱的想法,祁砚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想今天和徐照的那场见面。
  按理来说,他不该答应的,徐照是在程家门里混的人,暂且不论孰好孰坏,染缸本身就不可能会有白纸。
  可其中有一点短暂困住祁砚。
  那就是悦音舞团,THN公司既然投资舞团,总负责人是徐照,他但凡想动手,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走他这边?
  祁砚是给不出信任,但不能否认,徐照作为音乐指导进入悦音舞团这么久,除了他今天坦言的照片,没做过任何一点出格的事。
  所以持以怀疑态度,祁砚选择试水。
  现在看向苏婥,祁砚反倒没有那些冗杂的想法,纯粹是由上一次两个人不太愉快的对话,引申到这次:“今天来干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
  苏婥猜到他想要什么答案,还是兜转说:“没干什么。”
  下一秒,她的腰被掐了下。
  祁砚就没点怜香惜玉的觉悟,手掐的力道丝毫不减。苏婥细皮嫩肉的,经不起痛,不经意朝他方向躲。
  她低声说:“谁知道你记不记仇?”
  “我记仇?”祁砚哂笑地微弯下身,到和她视线平齐的高度,抬手稳住她后脖颈,牵制住她想逃的机会,逼她抬眼看他,“惹事的是我?”
  苏婥本就理亏,干脆不说话了。
  祁砚看她一眼,浓沉滚过的也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几秒后,干脆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意料之外的位置变化,苏婥吓了大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主动勾紧在祁砚脖子上。
  “你干什么?”她讶异得嗓音有些发抖。
  祁砚抱她,还是以这个姿势,是吃错药了吗?
  祁砚像是早有预料她这种态度,一副随时会松的样。他看出她那点纠结,问她:“我什么时候养你养成这样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苏婥愣了几秒,“哪样?”
  “连话都不敢说。”
  苏婥否认说:“我没有。”
  “那怎么有话不说?”祁砚顺手从冰箱里拿出整袋荔枝,不管不顾边缘的冰凉就往她怀里塞,苏婥被冻得手直往回缩。
  她是有话要说,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婥心里没底,猜不透祁砚的想法,只好佯装理直气壮:“你要我说什么?”
  祁砚看她,想到白天徐照说的一句话——“在你看来,她会承认那个家庭吗?”
  这个问题,徐照没有给到详细完整的答案。
  但他的语气像是给了否定方向。
  这种情况,祁砚不了解苏婥和程家的具体关系,只能言简意赅带到:“有想说但没敢说的事吗?”
  话已经点到这么直白的份上,苏婥想装傻好像都于事无补。
  她该庆幸祁砚的聪明,还是该惧怕类似步步为营中,她不用想就会是战败的那方?
  苏婥不确定祁砚知不知道程家,但有个问题,她想问他很久了:“如果我说要走,你会放我走吗?”
  “你觉得?”祁砚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你想走去哪?”
  苏婥没说,但她隐含在开始试探他的态度。
  祁砚很纯粹地告诉她:“我没拿四年和你开玩笑。”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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