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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分卷阅读266

不顺心就掐我,我胳膊都青了,再掐我就去警局验伤。”
  沈昼叶:“……”
  “快对我道歉,要不然送你进局子。”陈教授恶毒地威胁。
  沈昼叶:“…………”
  沈昼叶刚一要开口,陈啸之却又捏着她的手腕缓慢向后抵,不容拒绝地吻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那姿势有些过分,沈昼叶一时情动,连眼眶都有些泛红:“……呜……”
  “……你这么好欺负,”陈啸之边吻边沙哑道,“要不是遇上我,你可怎么办。”
  沈昼叶嘴硬地说:“放屁……你才好欺负,你全家都好欺负。”
  陈啸之沉闷地笑了起来,转而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靠在窗台上,沐浴着炽热的春日阳光。
  “晚上给你做糕团。”陈啸之很沉稳地哄她。
  女孩子哼了一声,把脑袋搭在陈教授颈窝里头,想把便宜占回来。
  陈啸之大概觉得小青梅有意思,捏捏揉揉她软软的耳垂,沈昼叶越来越感觉自己吃了大亏,凶巴巴地训他:“你备课还没备完就来玩儿我?”
  陈少爷眉头一皱,仿佛被误会了似的:“我刚刚哪玩儿你了?我是这种人吗?”
  沈昼叶争辩:“那……”
  “玩你,那是晚上的事儿。”陈啸之澄清。
  沈昼叶:“…………”
  沈昼叶被他占了双倍的便宜,却又错失机会,刚不回去,憋得不行。
  陈啸之一时半会儿不肯放开她,于是两人在窗台上懒洋洋抱着。
  陈教授有一搭没一搭揉女孩子卷卷的头发,沈昼叶则困倦地闻着他身上的香气——两人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沐浴露洗发水都是用的同一款,可陈啸之身上的气味闻起来,较之她自己,有种别样的、如烛火般温暖的味道。
  “……只只。”沈昼叶小声唤他。
  陈教授:“嗯?”
  “……会是我们吗?”
  陈啸之呼吸乱了一瞬。
  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胸口上,陈啸之恍惚间觉得自己与她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他生来孤独的灵魂被补完,春江水暖。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
  沈昼叶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磨蹭自己都面颊,懒洋洋地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
  陈啸之笑了起来。
  “个子不大口气不小,”陈教授很坏地捏了捏女孩子的腮帮:“往上坐坐,你这样猫着腰不舒服。”
  沈昼叶顺从地向上蹭了蹭,长而轻的睫毛擦在他脖颈处,阳光如湖水漾开。
  两个人静了许久,久到沈昼叶以为陈啸之睡着了。
  然而陈啸之忽然道:“……可我相信你可以,阿十。”
  阿十一愣,睁开眼睛。
  “你是个澄澈赤诚的人,”陈啸之侧脸英俊而阳刚,眼瞳在太阳下泛着琥珀般色泽,定定道:“世界在你眼里,与我们这样的凡人眼里的是不一样的。”
  沈昼叶胸口微微起伏。
  “我从小就有种这种念头……”他又说,“好像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茫茫人间,我只看得到你。”
  沈昼叶心脏蓦然酸软。
  “在我眼里,如果你不行,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
  他说。
  然后她的小竹马低头,在她唇上安静地亲了亲。
  小竹马亲她时,小心托着她软绒绒的脑袋,像是生怕她被磕到了似的。
  唇一触即分。
  吻毕沈昼叶望着面前的男孩,两个人靠得极近。她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在疯狂生长,将要撑破她的躯壳,成为春楼之下的蓝鸢尾,或是田野上皴裂的花穗。
  她看见爱。
  那爱如盛夏的积雨云,厚重且席天卷地。那被爱的人心脏在凡世温热鼓动着,将血液送向血肉之躯的每一寸。
  这颗年轻鲜活的心脏知道自己此刻正被人爱么?
  ——知道。
  它炽热地在胸腔中跳动。
  “是我们。”沈昼叶看着自己的男孩,说,“只只。”
  她顿了下,用力纠正他:
  “——是我和你。”
  因为漫长的余生中,我们将荣辱与共。陈啸之。
  我们是彼此的半身。
  -
  …………
  ……
  六月,陈啸之把自己在斯坦福的课程结了题,不顾院长挽留,向校董事会递交了辞呈。
  巴斯德曾说,“科学无国界,科学家却有祖国。”
  二零一九年春,随着局势急转直下,沈昼叶已经理解了陈啸之放弃斯坦福的tenure的原因。哪怕他距离终身教职只差临门一脚,也不愿留在异国他乡,宁可回国另起炉灶,从头开始。
  她理解后,一开始是有点崇拜陈啸之破釜沉舟的决心的。
  但是这崇拜只持续到沈昼叶看到北大给陈教授发的offer的瞬间……看到人才待遇后沈小师姐头都晕了:这算个屁从头开始,如果从头开始就能有这么多钱,沈昼叶愿意在开头趴一辈子。
  人比人气死人。
  她想起自己在北大堪称沿街讨饭的研究生劳务费,又看看贵校给陈啸之开的慷慨年薪,气得差点脑血栓。
  况且陈啸之是什么出身,他缺过钱么?
  沈昼叶终于体会到了高校血淋淋的差别待遇,她心里痛骂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吃里扒外肥水净流海龟田,土博连杯茶百道都得和人拼单,引进人才可以去望京吃西餐……引进人才还他妈是个世家子弟,从小到大没有过一天缺钱的日子,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陈啸之见她碗里的萝卜炖牛腩没动几口,大概正被母校气得吃不下饭,终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嘚瑟道:
  “老公当引进人才不好吗?”
  沈昼叶:“……”
  “——阿十,”陈教授说话都假惺惺的,“我十分信任你的个人能力——但是,作为你男人,必须说句实话:另一方面,你得认清现实。”
  沈昼叶:“……?”
  北京市高端引进人才放下筷子,慢吞吞地说:“你得被人养着。”
  沈昼叶气得炸了两三根毛,凶他:“你放屁。”
  陈啸之笑了起来,顺手把她炸起来的毛按下去,示意她好好吃饭。
  沈昼叶忿忿的,用筷子戳了戳炖得酥软的牛腩,过了会儿,又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陈啸之饶有趣味道:“哦?”
  “从小到大听了那么多次,就算是傻子也记住了,”沈昼叶有点难过地低着头,戳着饭碗里的米饭,“他们都……都这么讲,说我没心眼儿,不会和人打复杂交道,连要饭都要不来……所幸脑袋弥补了致命缺陷,不和人打交道也饿不死。但也只能做到饿不死而已。”
  话音刚落,陈啸之毫无同情心,嗤地笑了起来。
  沈昼叶:“……”
  “不准笑,”沈昼叶凶他,“我也不想这样的!”
  陈啸之笑够了,道:“他们对你的点评还蛮精准。”
  沈昼叶沉默三秒,问:“你是不是想死?”
  陈啸之登时不再造次。
  沈昼叶扽了下筷子,去夹牛腩,陈啸之给她盛了一小碗汤,那汤他用虫草和老母鸡精心煲了小半下午,将老母鸡与虫草花的每一分滋味都炖进了汤里。
  阿十从小挑食,却从不会挑小竹马的手艺。
  陈啸之安静地看着她吃东西。沈昼叶吃东西时脸蛋被塞得鼓鼓的,咀嚼时小腮帮像小仓鼠啃向日葵籽,十分可爱,却又让人感到宁静。
  陈教授发呆,看她吃东西,忽然怔怔地说:“……我的就是你的。”
  沈昼叶:“诶?”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陈啸之。
  “我说,”陈啸之莞尔,“阿十,我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沈昼叶耳根霎时红成了春日傍晚的花,仿佛被小竹马不经意欺负了一下,又像是被他亲昵爱怜地捏了捏脸,小声道:“……怎么像……可……可我不想被养。”
  陈啸之立刻顿悟,说:“那我以后不这么说。”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不想……”
  她话音未落,陈教授忽然讶异地打断她:“阿十,你觉得你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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