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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93

麻烦了,我还得去跟老师说一声,他老人家也是放心不下。”赵文汐虚抬了下手,又面向孟之微,语重心长,“这次你也算长了教训,便是皇上器重你,做事也不可太激进了,到时候便是皇上有心护你,也难逃他人的围攻。”
  “我知道了,此番是我大意了……”孟之微后悔又懊恼地挠了下头,想想自己如今还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也算走了大运。
  赵文汐别过他们,便匆匆赶往尚书府跟杨大人说明情况。
  回了房后,琴濯才有机会问孟之微详细:“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赵大人说你是碰了孟家的案子,惹得皇上不快了?可你们不是就在查这些事情么?难道皇上不打算重整此案?”
  说起此事,孟之微也不自觉吐了口气:“我原以为到了大理寺,又借此良机可以查清我爹的案子,只是现在朝中对此案多半持反对态度,就连皇上当初下令时也并未言明,只是各部查询之时少不得将旧时的卷宗再过一遍。”
  她一直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又正好肩负此事,便自作主张整理了一份案件的疑点,只是未想此举触怒了薛岑,又连带朝中几位对她有异议的同僚针对,差点就闹得大起来。
  “皇上要是不打算彻查此事,我们可要如何?”琴濯顿时觉得前路渺茫,当年奕宗皇帝定案时,也是因一时天威震怒而盲目盖棺定论,若薛岑不松口,就算案情真有冤假,他们又岂有机会翻案。
  吃了这个教训,孟之微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急了,佯装轻松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这辈子都是打着帮我爹翻案的主意,要么我一辈子耗在这件事情上,要么因为再次触怒皇上被砍头,左右我尽了全力,将来见了老爹他大概也不会骂我不孝吧……”
  琴濯却笑不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帮她梳理着散乱的头发,神色恍惚地轻言:“别胡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两人相伴如今,生死也不是没考虑过,许多话孟之微也不想再摊开讲,只是笑着道:“那我就全倚仗你了。”
  比起她漫不经心地的玩笑,琴濯的心里却渐渐坚定起来。
  孟之微在宫里这些时候,倒是也没多受罪,渴了有水饿了也有饭,只是她那会儿也没心思吃,在御书房干跪了两个时辰,浑身上下都酸痛,两个膝盖更是压出来两片消不退的红印。
  厨师傅原本打算给她好好做几道菜,只是看她未必有耐心等,便切了些萝卜芹菜丁子和腊肉,做了碗普通的炒饭,上面还扑了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
  琴濯本来坐在旁边给她剥糖蒜,看她抱着大海碗吃得话也顾不上说,因为担心她而没吃多少东西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只能让厨师傅又炒了一碗饭,两人就着酸甜乳瓜,这才吃了个饱饭。
  两人拍着肚子打了个嗝儿,相视一眼忍不住一笑。
  孟之微由不得感慨道:“果然心无大事才能吃好饭,昨儿一天我感觉肚子就像装了石头,都忘了饿是什么感觉。”
  “常说‘心宽体胖’,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人活在世上还是要看开一些。”琴濯的眼底也有丝释然,心安定下来,气色也比先前好一些。
  孟之微点着头附和,起身抻了下四肢,一副心情舒朗的样子,“每天吃好睡好,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能这样想,琴濯自然也觉得宽心,只是比起孟之微无视生死,她还是有些贪心的。她的父母去得早,她总是期望什么事情都能美满。如果孟家的案子不能翻也罢,如果最后能有转机,又何妨再贪求人也能团圆呢。


第79章 槐叶冷淘
  立夏,万物繁茂。
  虽然时有雷雨,但城中的气候却一日比一日炎热。
  琴濯把屋里各处又整理了一遍,举凡看着厚重的东西都搬进了柜子里,就连外面的座椅都换成了看着就清爽的藤椅。这时候,琴濯又不禁想念起冬日的白雪,已经开始盼着这夏日早些再过去了。
  感叹了一声人果然都对眼前拥有的不珍惜,琴濯在厨房找了个篮子,让茶白扛着一把梯子,来到后门外面的一棵大槐树下。
  “夫人要摘这树的叶子?让小的来吧。”
  这大槐树长了好多年了,树干高大粗壮,看着并不容易上去,茶白不敢让琴濯冒险。
  琴濯是想摘些槐叶做冷面,叶子要选嫩些的,怕茶白不知晓,所以还是坚持自己亲手摘,“这树我也爬了不止一次,你帮我扶着些梯子就好。”
  茶白尤不放心,可对她的话一向是服从居多,只能稳稳撑住梯子的底部,原本还要叮嘱几句,一抬眼就见琴濯已经灵活地踩上了树干,在茂密的树丛之间一隐一现,有时候找都不找不着。
  茶白有些惊讶琴濯有这样的身手,不过还是一眼不敢错开,一直盯着树丛间,没注意到走近的薛岑。
  直到黄鹤风的拂尘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他猛然惊觉,连忙俯下/身去。
  薛岑没有让他声张,看了下树旁边的梯子跟篮子,视线移到树上,起先只看见一抹嫩绿的裙角,跟树叶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听到树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倒不知里边还藏着个人。
  葳蕤的树叶间,半只绣着芍药的绣鞋稍微露了下头,因那上面的芍药与周围的绿意相差甚远,薛岑看得分明,缓步走到树下。
  “不打算下来了?”
  树上的虫鸣似乎也停了一刻,随后树叶翻动,一块缝隙分开,露出琴濯的半张脸来。
  她怀里还抱着一捧槐叶,正坐在一支粗壮的树干上。薛岑低头寻见地上的篮子,拎起来朝向她,“扔进来吧。”
  琴濯还是犹豫了那么一瞬,随后松开手,任由怀里的树叶纷纷落下,虽然大多都进了篮子里,可也有不少落在了薛岑的身上,好像给他白底暗纹的衣衫也绣上了一片盛夏的盎然,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立在树干边的梯子随之滑了下去,薛岑的视线稍微一偏,又放回树上,含了几分浅淡的笑意,“要下来么?”
  琴濯蹲在树干上与他对视,明明是居高临下的位置,但感觉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占了上风,习惯性地咬着一边的唇瓣,实难开口。
  她原本想让茶白把梯子支起来,不知道什么他已经被薛岑给指使回去了,不禁有种被剥夺了_0_zhu_0_quan的憋屈。
  两个人就这般一个上一个下地僵持了好一阵,琴濯在树上呆得两腿发麻,忍不住换着脚活动了几下,然后一失足掉下来,被薛岑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
  仅是僵了一瞬,琴濯就从薛岑怀里弹了出去,拎起一旁的篮子跑进了门。
  薛岑都来不及问她什么,看这她逃窜不及的身影,抖了下身上的槐叶,“利用完了就跑,真是一点不留情。”
  这个时候孟之微也刚刚回来,薛岑绕到前门的时候,正好与他碰面。
  因为上次的事情,君臣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紧绷。不过薛岑再次上门,显然是很给面子,孟之微自然更不会有嫌隙,欢欢喜喜地领着人进门。
  琴濯自进了后厨还没出来,孟之微过去找她时,见她正把捣成汁的槐叶渣滓滤出来,便问:“今天吃什么?”
  “天热了,做些槐叶冷淘给你跟皇上。”
  “咦?你知道皇上来了?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说呢……”孟之微本为此为难了一下,怕因为上次的事,琴濯又把薛岑给记恨上了。
  “我听茶白说的。”琴濯忙找补了一句,把滤出来的槐叶汁和进面里,白面便有了跟槐叶一般鲜碧的颜色,看着便叫人觉得清爽沁凉。
  面和好只需擀开切条,入锅煮沸便可捞出,其余调面的配料厨师傅都已经帮琴濯切好,一一放在小瓷碟里。
  琴濯把捞起的面条在井水里过了一遍,撒上一撮葱姜蒜末,然后用另一口锅上热的滚油一浇,香辛料独有的浓郁便激发出来。
  孟之微搓了搓手,端起了浇烫好的面,琴濯又嘱咐她:“我不知道皇上口味的寡淡,所以其余的调料都放在单独的小碟子里,待会儿你可别光顾着吃,记得跟皇上说一声。”
  “我记得了。”孟之微点头应声,见她还在灶台前忙活,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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