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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117

尚未回过神来的孟之微只觉手里一空,抬眼已见薛岑抱着人走了。她的衣襟跟下颚也沾着血迹,方才琴濯高高兴兴地朝她跑过来,随后就变了脸色,一口血喷出来倒地便不省人事。
  她心中惶然,脑子里乱糟糟的,薛岑跑出一阵后方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追上。
  同行的几位官员亦是不明所以,不过眼见情况不妙,均心下惴惴。
  顷刻间别苑都骚动起来,琴濯中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本来是热热闹闹的秋祭夜宴,如今侍卫把守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城防兵马都调过来了,每个人心中都慌乱不安,猜测议论。
  与此同时,后殿亦是一片气氛凝重,唯有薛岑来回踱着步子的愠怒:“堂堂京畿之地,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让人趁虚而入,朕平日让你们加强守备,不可掉以轻心,通通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下跪的一片人忙呼恕罪,个个连头都不敢抬起。
  “恕罪恕罪!出了事只会恕罪!朕要如何才能恕你们的罪?今日若非有人替朕挡灾,你们是要提着自己项上人头来恕罪么!”
  这下众人也不敢再说“恕罪”,齐齐便成了“息怒”,反让薛岑的怒火也更翻腾了。
  黄鹤风进了殿,快步上前,面上亦是着急慌忙的神色,“启禀皇上,确是那盏杏仁银耳花生露有问题……侍卫已经将这次负责膳食的人员都关押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薛岑想到那盏被自己让出去的花生露,心中登时像被什么绞住了。若不是他多此一举,琴濯也不会中毒,终是自己连累的她……
  薛岑扶了扶额,深知这中间必不只是御膳的疏忽,前些日子云海国王才遭刺杀,如今矛头又对准了他,背后怕是有些复杂的关联。
  琴濯情况不明,薛岑怒从心起,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道:“传令李将军从怀北再调一队兵马过来,怀北的防守亦不可松懈。另外,参与此次秋祭的人员,让他们暂且留在别苑,没有朕发话,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众人各自领命前去,也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何给皇上的吃食会到了孟大人夫人的手里,只因事情杂乱紧急,众人尚且没有心思分析太多。
  等太医诊治出来,薛岑已经坐不住,忙从座椅上起来,“如何?”
  “索性夫人所食不多,毒素轻微,没有性命之忧。”太医当先禀明人的情况,随后才又说了琴濯所中何毒。
  “这毒是提炼自一种花草的种子,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若是寻常误食,也不会马上要了性命,如果医治及时,并没有大碍。”
  薛岑听罢暗自沉思,若是敌国探子想取他性命,必然不会用这类慢性的毒药,看来对方并不是想让他马上就死。
  “多派些人手看着云海国那边,细查查他们的人今日都到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一个都不容错漏,查清楚了来回禀朕。”
  薛岑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整个殿中除了值守的宫人,便只剩下薛岑跟孟之微,还有尚未清醒的琴濯。
  薛岑见孟之微紧紧抓着琴濯的手守在床边,身上还是那身染血的袍子,垂了垂眼道:“太医说她已无性命之忧,你且先去清理一下,此处自有人照应。”
  孟之微哪里有其他的心思,自到如今她也不清楚怎么好端端的琴濯会中毒,眼见她闭目不醒,心里的担忧就一刻也断绝不了。
  “多谢皇上……微臣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在这里等她醒来再说。”
  殿内沉静了一瞬,薛岑摩挲着指节,抬眼道:“这次的事说到底是朕的不是,若不是朕让人送去那盏杏仁银耳花生露,她也不会中毒,于情于理都该是朕负起责任。”
  孟之微在薛岑的话中渐渐回过神来,起先只是觉得薛岑说这些话有些不合他的身份,后来意识到其中的重点,反倒又怔愣了一下。
  方才她也看过那沾毒的金盖玉碗,那般精致显然只限御用。御用的东西能到其他人手上,自然是天子开了金口的。她走时琴濯一直跟命妇小姐们在一处,皇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单单给她一个人特殊,就连书房中议事的几位大人,顶天了也就是用的平常的彩釉碗盅……
  以往许多看似没有苗头的事情,此刻争先恐后冒了出来,孟之微心中诧异,心中如同鼓擂,“皇上……微臣不能明白。”
  “孟卿聪敏颖慧,应该能懂朕的意思。”薛岑并未多加掩饰,视线落在琴濯的脸上,满目歉疚与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一更~


第99章 猪心汤(1)
  琴濯醒过来的时候, 孟之微尚且守在身边。
  “怎么不上来睡?”琴濯下意识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蓦地眼前一黑,好半天都回缓不过来, 胃里直至整个胸肺中都像被火灼烧过似的,有些干涩发疼。
  “太医说你体内余毒刚清, 身体会虚弱很多, 快躺下!”孟之微连忙将她扶回去,在她背后垫了几个软枕,蹲坐在榻边仍旧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这是怎么了?”琴濯只记得自己先前还在外面, 跑过去找她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中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内殿,有些不明所以。
  听孟之微娓娓道来事实, 琴濯方才恍然, 暗道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处处不如意,这样的事儿偏偏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早知道她就不该装作领薛岑那个情。
  “喳喳……”孟之微看着琴濯,欲言又止。
  躺了一个日夜,琴濯的思绪还未活络过来,没有意识到孟之微话中的一些关键,听到孟之微叫自己,拉了下半遮着的被子偏过脸,“怎么了?”
  她在自己面前少有这般为难的表情,琴濯看得奇怪,又追问了几句。
  “你昏迷的时候, 皇上告诉我一些事,说你们……”孟之微咬了咬唇, 有些不知怎么转述,转而呼了口气,“喳喳,你是不是喜欢皇上?”
  孟之微这一问,着实让琴濯措手不及。她还在为难到时候要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让她既不伤了心又能同意自己入宫,却不想薛岑倒先自己一步,还是这般直截了当,把他自己觊觎臣妻颠倒成了两情相悦。
  将薛岑暗地里骂了一通,琴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本来不想瞒着你的……”
  她这话也算默认了,可孟之微思来想去,还是又问了一遍:“喳喳,你真的喜欢皇上?”
  琴濯见她神色间并未见怒色,反问道:“你的‘夫人’都要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不生气怎么还问我喜不喜欢?”
  孟之微无奈叹道:“现在了还有心玩笑这个,我早跟你说找个知心的人,你之前一直推诿,每次说到这里就跟我翻眼,如今倒是不用我催了。”
  “可对方是皇上,你不觉得我是乌鸦想变凤凰?我们之间悬殊可太多了。”
  “我考状元在大多数人眼里不也是天方夜谭。”孟之微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只是说到琴濯的心意,仍旧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喳喳,你我夫妻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你若真心喜欢喜欢皇上我也不会阻拦。这世间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明天一睁眼又要面对什么,有心做就别管别人怎么看。只是喳喳,我希望你是真的遵从自己的心意,而非为了我,为了孟家。”
  琴濯听到此处,心里还是由不得一动,怕她看出来自己的心虚,便笑道:“我是乌鸦想变凤凰罢了,怎么会如此说呢?”
  孟之微没有理会她的自嘲,抓着她的手与她对视,好似非要看清她真实的心意,“喳喳,你跟我发誓。”
  “好端端的发什么誓。”琴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说我是为了你,可皇上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你以为我能跟他吹得了枕头风,到时候给孟家翻案?这才是真的天方夜谭。你在朝中做事,也知道皇上他并非是那等听信妇人之言的君主,我又岂有那个本事。”
  琴濯的一番话让孟之微的疑虑也打消了一些,只是她身上的事,实在让她觉得琴濯想入宫不是那么简单。
  “再说了……你既知道这事了,也该明白这并不是我开的头。”琴濯低了下头,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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