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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分卷阅读11

,舅父为何不抱我?”
  那年她刚过了九岁生辰,身量未足,脑袋蹭在他背脊,双手搂着他腰腹。
  又是半睡半醒间,开口声音酥软,双眼开合不定,惺忪而朦胧,带着一股子委屈和埋怨。
  他转过身,便看到这副样子,只一把抱起,低声道,“抱,舅父抱。你安心睡。”
  她便合了眼,嘴角噙了抹笑,靠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下一刻便彻底睡沉了。
  豆蔻之年的长公主踏出殿来,挑眉压声,“丞相便是太溺着她了,今夜您不来,左右她也能睡去,大不了少踏实些。”
  那时,他想着便是自己中毒在身,年寿难永,但有师父的药在,总也能撑个十余载。且腾出些时日陪她,亦算成全了自己。他终究不是圣人,没法做到无欲无求。只是不想,后来事实难料,他本就不如常人的寿命,又被截去数年。便不得不从她生命中提前退出。
  “她总要长大的,何况她愿意论亲了。”
  天上残月勾桂树,人间孤灯明又灭。
  谢清平的影子被拉的狭长又纤细,他的话散在深夜晚风中,听不清是凉薄还是情深。
  司香看着他,叹了口气,又叹一口。
  这些年,别人不知,司香到底看出来了,她的主子对丞相,并非单纯地依赖。
  殷夜双亲皆在,族中有叔伯,身边有手足。若说高处不胜寒,但殷夜是喜欢御座权炳的,每日的阅政理政,可以算是她的爱好。所以,她不是无所依靠,亦不是孤单寂寞,非要谢清平。
  如此放不下,是动了心,动了情。
  司香明确殷夜的心思,是在三年前。
  那一年,殷夜十一岁,西境传来急报,沉寂多年的羌族卷土从来,请求增援。因隆武军正分与东边晋、韩两国边境线上镇守,一时调不出人手。遂而只得从京畿派兵,这事自然落在了谢清平身上。
  景熙六年三月,谢清平领五万谢家军出征。九月,急报再次传来,言说谢、卫共计七万兵甲,被困西境平沙谷,请求增援。
  殷夜没有犹豫,将仅剩的三万隆武军,包括护卫京畿的八千禁卫军,全部推上了战场。
  她在含光殿中,与群臣道,“若真有那一天,边境失守,皇城门破,敌军索要不过朕之头颅,朕亦自刎献祭天地,换臣民安好。”
  然而回到裕景宫寝殿,于无人处,她终于露出一点与年纪相符的惶恐,她拉着司香的手,红着眼眶道,“姑姑,久久活到如今,若说富贵皇权,尽在囊中,没什么可遗憾的。唯有一点不能从容接受,便是与舅父分离。”
  “姑姑,我同你说个秘密。”她凑近司香耳畔,欢喜而哽咽,“我喜欢舅父。”
  “所以舅父,一定要活着回来。”
  那时,司香自是震惊,却更想说,你呢,守着一座空城,若此刻世家发难,你该如何?
  却到底没有问出口,她看着面前的女孩,不过一瞬的不安,转眼却又是自信模样,便咽下了到口边的话,只搂着她,让她早些入眠。
  天随人愿,年终腊月,捷报传来,羌族被驱出压麓山以西三百里,丞相班师回朝。
  只是,殷夜还来不及捧出一颗真心,诉说年少情意,谢清平便开始刻意同她拉开距离,逐渐搬离后宫。
  少女一点情愫,如花种破土,不曾得到滋润呵护,只被反复踩踏抑制,到今朝,几欲经断根灭。
  原本司香本还想说两句,然听到谢清平说殷夜愿意论亲,一颗心便放下了些。
  其实,非要按当日勤政殿言官所言,两人有师生名分,亲属人伦,不可行之,却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左右睿成王妃只是谢氏养女,故而殷夜与谢清平之间也无有违背人伦之说。而所谓师生名分,即便殷夜如今尚未彻底掌权,但以谢清平手中权力,足以另编一套说辞,想必也无人改明面置喙。言官之所以讨要说法,不过是要个明白罢了。
  若丞相进一步,他们也无可奈何。若退一步,他们不过是想要点破,让陛下论亲择夫。故而进退之间,其实完全看局中的两人。
  却不想,谢清平回绝了。
  而如今,殷夜既已同意论亲,那么哭闹左右是一时受不住。谢清平若此刻前往,便算功亏一篑。
  想到这些,司香再三叹气,却也只得欠身福了福,“奴婢告辞。”
  谢清平颔首无声。
  “等等!”他终究没有忍住,“你回去看着些她,若夜中惊梦,便给她喂颗蜜沙果。安神的,还……甜。”
  “还有,她若去望书楼,派人悄悄跟着。”谢清平记得,有那么两回,殷夜贪嘴吃凉食,引了胃疾发作,又恐他训她,便寻了阅书不让人近身的理由,躲在望书楼吐的天昏地暗。
  幸得他派人暗里跟随,发现了这一点。却也不曾点破,只让太医院以增补的名义悄悄给她用药。
  “丞……三公子。”司香踌躇半晌,到底开了口,只换了个称呼道,“您可否实话同我说一句,您呢?”
  “您是不是也喜欢陛下?父疼子、长爱幼,不是您这么个做法。”
  月光稀薄,夜风徐徐,周天很是安静。
  “明初也喜欢陛下,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谢清平手中那盏孤灯明明灭灭,“竹马绕青梅,一起长大,一起到老,不是更好。”
  司香久在内闱,细心自不必说,但思维上到底比不得宦海沉浮的丞相,两句话便被带偏了准头,心觉确实是这么个理。
  而或许真如谢清平所料,司香所想,年少一点情动,终不堪这般摧残被拒,会随着时间变淡,消散。
  其实,殷夜也是这般告诉自己的。
  天下之大,岁月之久,除开情爱,会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让她投入热情。
  那夜之后,清晨醒来,她虽还未彻底放下,但至少已经平复了情绪,只如常入勤政殿阅卷宗,批奏折。尤其是对六部事宜,更是上心。其中户部更是连番被召见,多次被询问国库支出盈负。
  落在百官眼中,隆北的昔日属臣自是欢喜,十四岁的女帝愈加勤政,是明君之兆;而世家_0_gao_0_guan则心生惶恐,勤政加大婚,女帝之野心和对权利的欲望肉眼可见的变大。
  而在谢清平眼中,独剩带泪的欣慰。
  这世间所有的爱都以聚合为目的,唯有他对她的爱以分离为目的。
  而这“分离”二字,让他在半月后七月初一的大朝会上,感受了个淋漓尽致、痛彻心扉。


第9章 【009】朕欲大选,充实后宫。
  大宁开国不过八年,基础的律例和规矩延续前朝的习惯,譬如这早朝的频率,为逢五逢十,其中每月初一为大朝会。
  今日,七月初一,便又是惯例开大朝会。
  这日含光殿中,发生了三件事。
  头一件,是八年间一直同撵而来,并肩临朝的丞相和女帝,未再同时出现。丞相谢清平与群臣一道,执芴候在含光殿中。
  滴漏显示寅时三刻已过,女帝却还未上殿。又小半个时辰,御辇至,冕旒朝服的少年帝王入殿而来,百官分文武两列,叩首迎拜,山呼万岁。
  女帝在白玉九阶处站定转身,赐平身。
  这一刻,谢清平微抬的双目里,没有映入殷夜身影。她没接上他的眸光,即使知道他在看她。如同他没再前往裕景宫和她一起上朝,即便他知道她在等他。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他承认,有些习惯他也改得痛苦。但是习惯能养成,自然也能抹去。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大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臣,有本启奏。”出列的是礼部尚书,“禀陛下,礼部接内阁消息,知陛下欲择皇夫,故携司天鉴择了以下两个良辰,分别是今岁腊月初十,来年二月十八,皆为上上吉日。然考虑陛下大婚,诸事繁琐,建议来年二月十八更佳,以此有更多时间筹备。”
  殷夜未曾言语,只以目示意大监。
  “继续上奏——”
  群臣余光往来扫过,这只奏无应,却是第一遭。然殿上君主下了旨意,他们便也只好按意行事。
  “臣有本奏!”出列的是丞相府长史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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