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分卷阅读71

他肩膀,“养好伤,早些回朝。”
  她离开丞相府的时候,月色正好,月华如水洒在匾额上。
  她望了许久,方扶上佘霜壬的手踏上车驾。
  到今岁冬,郢都又早早开始落雪。
  景熙十六年,她二十又一了。菱花铜镜中,远远观去,她仍是风华绝代的好模样。唯有细细,便能看见眼角到底生出了细碎的皱纹。
  这些年,起初也颓废过,心焦过,最绝望的时候,她看着孩子哭的紫胀憋闷的面庞,拔了头上发簪,想就此了结他们。
  小公主的脖颈间有一道寸长的伤疤,便是这样留下的。
  可是她到底下不去手,这样孩子去地底下,见到他们的父亲,向他告状,以后她该怎么去见他呢?
  没有谢清平的死讯,坞郡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可是在她心里,他已经死了,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封信,是绝笔。
  按他的性子,若非无望,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初时,她还能安慰自己,他尚有生机。然在知晓他中毒日深的那一刻,再观“途中染病”四字,她便也大抵明了了。
  那个病,便是毒。
  放在前世,便是见了那具焦炭,她也不肯接受。可是如今,她没见尸体,却已经愿意相信他不在了。
  他若还在,他为何不归?
  他若归来,看她一眼,如何放得下她。
  莫说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便是她生的是别人的孩子,她都相信,他不会忍心看她一个人强撑着。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庞有血色,肤质尚滑腻,五指可握剑,可执笔,身子骨很是康健。这些是佘霜壬调养的,他补足了她生产的亏损,将她的身子重新调理好。
  “你倒下,这两个就更没盼头了。”他偶尔生气时,便也不再守规矩,从“您”直接换成“你”,还能横眼瞪她。如同教训自己任性的胞妹。
  便如此刻,看着在暖阁玩闹的两个孩子,他沉默半晌,“你确定不带上我,我医术可是一流的。”
  殷夜颔首,手语道,“他们不要施针,不要喝药,我答应了。”
  其实,是她认输了,屈服了。
  越来越密的施针,从脚到手到腹部胸口,每一针下去,宫人们按着两个孩子,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喊叫,她都不知道要去哄哪一个。
  越来越稠的药,丹药,汤药,药膳,每喝一份,都需备上三五份,因为他们咽下便会吐出。她看着香一点点燃尽,滴漏一点点落下,想着总算过一盏茶的时辰了,总算过去一刻钟了,总算……
  他们便又吐了,又要重新喂。有侍者有宫人,自然不必她亲自动手。
  她实在忍不住发怒的时候,将将能直立的哥哥,便张着小手臂护着妹妹,“阿娘,我喝,您别发火。”
  “阿娘,不是晚晚怕苦,是喉咙痛。”小公主从哥哥身后探出脑袋,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
  她俯身去看,喉咙通红,周围的皮肉翻卷起来。
  太医看后告知,是因为频繁呕吐,胃液反酸灼伤了皮肉。
  “难为两位殿下了。”太医道,“这种疼,同陛下近两年一心焦疲累便冲起的口疮是一样疼法的。”
  她便搂着两个孩子,打着手语和她们说,“这顿就不喝了。”
  那种疼,是连喝水都会疼的。
  “贫苦人家,得了这样的病,孩子早就不在了。这两个孩子投在我腹中,生来龙凤,故活到今日。然所受之苦,胜过欢愉。所处之地,多为床榻。”
  “这样看来,也不知是他们之幸,还是命?”
  “你们都说,他们活不过六岁。”
  “我信了。他们昏迷的越来越久,病发的越来越频繁。除非解药,我不治了。”
  “我想带他们出去看一看。”
  “这里!”殷夜环顾四周,摆摆手,继续比划着,“抬眼只有一小块天,星星月亮都诓在里面,不好看。”
  “我想让他们看看高山,大树,看看蓝的天,白的云,闻一闻旷野的花香,吹一吹山涧的清风。我想让他们看见天地与众生。”
  “若还有时间,我还想带他们去西海,看一看他们爹爹幼时生长的地方……”
  话到这里,殷夜突然停下了比划,半晌又重新手语道,“我从出生,到与他成婚,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长久分离过。那时他的人生里,只有他的小时候,我没有参与过。”
  “是故,我也很想去看一看。”
  她顿下手,拉过佘霜壬的衣袖,用眼睛说,“你帮帮我!”
  佘霜壬望着暖阁里两个才玩了一炷香的时辰,便靠在乳母怀中喘息的孩子,拍了拍殷夜的手,默默点头。
  转年景熙十七年三月,春暖花开,气候宜人。
  佘霜壬施针为孩子聚毒素于一处,换他们短暂的安好。
  动手前,他又问,“如此至多只有一年安好,陛下可想清楚了?”
  一年的身体康健换两年的缠绵病榻,很值得。
  十日后,殷夜带着两个孩子,私服启辰。除了隐在深处的暗子,明面上随她同往的只有一个谢晗。
  她走的时候,对一路送出京畿的佘霜壬和昭平道,“你们一个管好后宫,一个坐镇前朝,朕回来自会好好赏你们。”
  昭平懒得接她的话。
  佘霜壬拱手送别。
  她返身拉过他,“驸马前岁因公殉职,殁了。阿姐如今一个人,你要努力。”
  “正好,朕也不在。”
  这么些年了,他作的画,_0_hui_0_hui画昭平比画她好,尤其是那双瑞凤眼,有一回只给她单独作画,竟也是瑞风眼,还给她上了铁锈红的襦裙。
  她如何看不出来。
  “您顾好孩子。”佘霜壬感动又无奈。
  这样的姑娘,怪不得那人疼惜成那样。
  三月中旬从郢都出发,一路西去,过三省十七州,大半年里,两个孩子只因风寒发过一次烧,其他一切都好。
  一路走来,他们看戏,吃小吃,赶灯会,逛庙会,泛舟湖上,策马林荫,放过风筝,烤过野兔。每下榻一处,殷夜总会给孩子们作一副画,然后再作一副谢清平的画。
  画他,不必真人在前,他的眉宇鼻梁,轮廓指纹,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让殷夜忘记,只会因着岁月的沉淀更加深入骨髓。
  唯一遗憾的是,五岁的孩童,几天便是一个样,高了些,笑开了些,从第一幅出京畿的画像,到第二十幅在西海之滨的画像,孩子们已经变了几番模样。
  而谢清平却始终是一个样子,清俊雅正,温柔隐忍。
  “阿娘画的爹爹真好看。”
  “爹爹长得和画上一个样吗?”
  殷夜笑着比划,“你们的爹爹是最好看的人。”
  “和阿娘画上的一模一样。”
  “阿娘画得,没有半点错处。”
  她说着,抬头望谢晗。
  谢晗便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你们阿娘说的对。”
  两个孩子开心地笑,向殷夜竖起大拇指。
  然没多久,便都软软垂下手,合上了眼睛。殷夜的笑消散开去,佘霜壬说过,他们嗜睡,困乏,便是最后的日子了。
  殷夜盯着自己的十指,反复数着,半晌伸出了四根手指。
  还有四个月。
  “入山吧。”她擦干眼泪,传话给谢晗。
  马车走走停停,孩子们醒来时,精神还好,殷夜便带她们出来,看蓝天白云,看夕阳西下。
  深山翠林里,还能见到奔跑的松鼠,听到黄鹂悦耳的歌声。
  在林中过了五个夜晚,月牙如勾,星星灿亮,孩子不需她哄,便软绵绵卧在了她怀里。
  他们沉静安睡的模样好看的很,可是殷夜却不敢看一眼。
  谢晗给她披上斗篷,她抬眼看他,招手让他走近些。
  片刻比划道,“你同舅父年轻的时候,真像。”
  谢晗忍着泪意,点点头。
  半晌,殷夜开始流泪,她难得哭出声响,边哭便手语,“我想舅父。”
  顿了顿又指着两个孩子道,“我想,给他们讲个故事,唱支家乡的童谣。”
  “可是,真遗憾。”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含泪带笑。
  这一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