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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今天搞事业了吗-分卷阅读36


  灵玑宫_0_di_0_zi忍着心中悲痛已将师父的尸体带了下去,白十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冲站立身后的柳茵茵挥了挥手,随后她便领师母之意携琴跃上了武场。
  柳茵茵在离左玄裳十米之处盘腿坐下,一把通体木棕的古琴横放于她的腿上,她只说了一句:“左城主,那我便开始了。”
  说完还不待她回话,便将琴弦一拨,三道月牙形的气波立即朝她面门袭来。
  左玄裳轻松躲过,紧接着是一道又一道同样的气波,不曾间断的朝她袭来,让她找不到反击的空隙。
  弹琴之人的嘴角悄然勾起浅显的弧度,手上不停地拨了又拨,若不是那琴弦坚韧,怕是早就被这激动的力道给弹断了。
  是了,她恨左玄裳。
  恨她四年前以琴术打败了自己,更恨她在四年后出尽风头再次打败自己。
  此生除琴术外,她最擅长的便是舞。在秦淮,她敢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可偏偏就是左玄裳这样一个根本不懂跳舞的人,不知去哪学了那么一支,竟然就能赢了自己,让她在江湖人和秦淮百姓的面前丢尽了脸面。
  可恨,实在可恨。
  今日她一人战六派,便是送上门的好机会,若是自己不抓住这此机会,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想罢,柳茵茵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双眼睛跟冒了红光似的,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狰狞。
  正当她弹得全心投入,忘乎所以之时,腿上的古琴陡然断裂成了两半。她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猛地抬头一看,左玄裳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双凌寒的眸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赤练刀缓缓抬起,又懒洋洋地放置她的左肩上,冰冷的温度从刀身传进她的骨子里,让她实实在在打了个寒颤。
  柳茵茵看见左玄裳稍稍歪了一下头,随即漫不经心道:“你我之间的差距,需要我教你第三次吗?”
  从未有一次比此刻更让她如此清楚,为何人人惧怕北屠、为何江湖称她魔女、为何修罗城在她接手之后…
  成为了“人间狱”。
  冰冷的温度渐渐离身,赤练刀已被左玄裳收回,看样子,她并未准备杀她。但她心中知晓,她不杀自己,只是因为解药在白十钦手上,而绝非一时心软。
  若是再打下去,恐怕自己真的会命丧她手,就如祝鸿文和裴婴一样。于是,即使仍旧心存不甘,柳茵茵还是不发一言地回到了白十钦身后。
  “秦老庄主,该你了。”左玄裳握紧了刀柄,她已做好与这位“剑尊”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而只见秦观海徐徐起身,浑厚的声音在武场内响彻四方,“左城主既已身受重伤,老夫再与左城主一战便是有违侠义之道…”
  “秦老庄主!您怎可…”一旁的唐仲斐听出他言下之意,当即便欲劝阻,却被秦观海抬手示意闭言。
  紧接着他又继续道:“可飞鹤山庄到底是接了左城主的挑战书,若是不出战也有违江湖规矩,更是不尊重左城主。因此,便让老夫身边这位徒弟,替老夫出战吧。”
  说罢,身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白衣_0_di_0_zi应声上前。
  包括左玄裳在内,所有人在见到那位稚嫩到一看就是新入门的_0_di_0_zi时,心中立即便明了了。
  秦观海这是故意要放她一马啊。
  至于缘由嘛,大家也都猜得到。与座上那些趁火打劫的正派之人不同,秦观海行走江湖六十余年,一向秉持心中公道和大义,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江湖称为“武林第一侠士”。
  如今他让一个刚入门的_0_di_0_zi同左玄裳一战,为的,不过也是一个公道而已。
  武场中央忽然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这是从第一场挑战到现在,她首次发出笑声来。
  同正派作对这么些年,她还是头一次对一个正派人士生出些许敬佩。
  “行吧。”她将赤练刀抗在肩上,扬起下颌露出一如既往的嚣张神色,冲那位新人_0_di_0_zi勾了勾手指。
  .….
  他在她手下连一刻钟也未撑到,秦观海面不改色地唤回_0_di_0_zi,随即与白十钦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而后白十钦飞身到左玄裳面前,从腰间取下圆鼓鼓的锦囊递给她,“这里面是离朝千鸩的解药,服下后当日便可醒来。”
  “虽然这是我赢得的,不过…”她接过锦囊瞧了一眼里面的白色瓷瓶,笑道:“还是谢了。”
  话毕,她将周围这一圈正派之人,仔仔细细地环视一遍。
  有的眼里仍是不甘、有的眼里还是厌恶、有的眼里平静如水,神态各异,竹柏异心。
  不过不重要,她终究是赢了。
  凉风从未停歇,青丝依旧飘荡,左玄裳缓缓勾起一边嘴角,昂首阔步地转身离去。
  在很久很久之后,旁人偶然回想起今日之事,也曾问过她值不值得。一只手臂,五根手指,换一条她认为只是宠物的命,值吗?
  然而,她实在不适合思考如此深层次的问题,于是旁人问起的时候,她只是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答道:“还行吧。”
  仅仅只是三个字,却已足够让那人弯了眼角。


第35章 醒来
  左玄裳是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回到修罗城的,当左伤上来扶她时才发现,她的衣服已被鲜血染了个透彻。
  一模满手的红,饶是左伤跟了她九年,见过无数次她受伤的模样,也未曾有一次像现下这般令她胆颤心惊。
  “城主!您…”
  “先别废话。”她将手中药瓶递给左伤,“这是离朝千鸩的解药,拿去给池墨服下。”
  那个小小的素白瓷瓶里,装的是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左伤放置鼻下嗅了嗅,的确是离朝千鸩的解药没错。
  她领命离去后,左玄裳便回了房里自己处理伤口。先前在飞鹤山庄封住穴道时,顺便封了点痛觉,现下解开后,所有伤口的疼痛一起涌上来,让一直面不改色的她终于蹙起了眉头。
  艰难地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她这才将自己身上的伤势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那条右臂上伏着血淋淋的七条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还有身上被唐仲斐的刀片射中的几个血洞、肩膀上和脖颈处被划破的皮肤、断裂的左手五指,让她看起来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
  正待她好不容易换上新的小衣时,左伤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进来。”她坐到矮椅上,问道:“池墨情况如何?”
  “刚服下了药,毒素退了一些。虽然还未退干净,但估摸着最早今晚,最迟明日便会醒来。”
  左伤将带来的医药物品放上矮桌,取了麻沸散和针线帮她处理伤口。右臂那七条伤口光是缝合就花了两个多时辰,加上其他伤口的包扎和指骨的接合,等一切忙完已是子时。
  不仅医人者累得满头大汗,被医者忍得也是满头冷汗。终于等到伤口均已处理完毕,左玄裳否决了左伤想派人去煎药的想法,并且下令城内人等在自己醒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任何事来打扰她。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人挑战六大派,本是毫无生机的事情,左玄裳也算赢得侥幸。若是浮屠观的老观主还活着、若是白十钦没有那颗仁心、若是秦观海亲自上场,这场挑战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赢的。
  可饶是这样的侥幸,也让她拼尽了十成十的力气,毕竟能坐上掌门之位的人,多少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趁着麻醉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左玄裳掀了棉被倒头就睡,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她的呼吸便已绵长平稳。
  卯时。
  天边泛了鱼肚白,陷入沉睡的左玄裳没有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吱吖”声。方醒来不久的池墨悄然踏进屋内,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
  他的嘴唇依旧如昏迷中那般苍白无色,若是屋内亮堂,甚至还能看见他皮肤仍透着淡淡的微紫。
  方才刚刚睁开双眼,他便感觉到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是奉命守着他的左景。
  于是他便从左景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池墨静静凝视着眼前那两条包扎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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