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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寒金-分卷阅读88

领身上的余毒彻底清除,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地好了起来。
  再一个月后,凛冬将去,又一年的初春,悄悄而至。
  这一日,清早,天方蒙蒙亮,慕扶兰带着熙儿和侍女,登上马车,在梁团为首的随行之人的护卫之下,离开了节度使府。
  一行车马,穿过还空无一人的街道,来到了城门之前。
  门官早已得令,提早开启城门,带着门卒,肃立在两旁,恭送这一行车马出城。
  马车穿过拱形的城门,循着积雪未化的驰道,朝着南方辚辚而去。
  熙儿坐在身边,一言不发。
  从数日前开始,他得知就要离开这里之后,便一直不大说话。
  慕扶兰微笑道:“小龙马已经能走长途了。你放心,它跟我们到了南方,会过得很快活的。”
  熙儿点头:“我知道。”
  他迟疑了下,问道:“娘亲,大人这会儿是在马河谷里吗?”
  慕扶兰唔了一声。
  马河谷里,今日应当非常热闹。
  不但老首领身体痊愈,那座被命名为武安的戍城进展顺利,前几日主城结顶,从前逃亡而走的交城令许轲之子和那名土人少女,得知如今两方和解,也大着胆子回来,找到了谢长庚,跪求他为自己二人主婚。
  许轲痛打了儿子一顿之后,只能认下。那边女方家人,如今自然也是愿意。婚礼便在今日举行。主婚之人,除了谢长庚,还有老首领。
  他昨日便动身,去了马河谷。
  “你昨日不是已经和谢大人辞别过了吗?”
  熙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马车走出了数里地,将身后的那座城池,渐渐抛在了身后。
  慕扶兰将儿子搂入怀中,柔声道:“早上起得早。困了的话,睡觉吧。”
  熙儿嗯声,靠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仿佛睡了过去。
  天已大亮,太阳快要出来了。
  慕扶兰示意侍女将帘子拉下,免得朝阳反射雪光刺目。
  侍女起身,刚轻轻放下帘子,忽然,马车之外,传来梁团的声音:“翁主,节度使来了!”
  原本已经仿佛睡着熙儿,猛地睁开眼睛,一下从慕扶兰的怀里钻了出来,飞快地趴到车窗上,掀开帘子,探头看了出去。
  “谢大人!”
  他用力地晃着胳膊,半边身子都要探出去了,高声地喊,声音里充满了欢欣。
  慕扶兰一把扶住熙儿,命停下马车,也望了出去。
  晨曦之中,视线尽头的那片雪地之中,她看到一骑快马,在身后一众骑从的簇拥之下,正从城池方向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当先马上之人,正是谢长庚。
  不等他来到近前,熙儿便已回头,望着慕扶兰说:“娘亲,我能下去接大人吗?”
  慕扶兰本想摇头。对上孩子那双充满了期盼的欢喜眼眸,那一声“不”字,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下,慢慢点了点头。
  熙儿脸上露出笑容,急忙钻出马车,也不用人抱,自己一下竟就跳了下去,摔到地上,又从地上飞快地爬了起来,朝着那匹快马奔去。
  谢长庚转眼到了近前,停了马。
  “谢大人!你不是有事,去了马河谷吗?”
  熙儿停在他的马头之前,喘着气,仰脸看着他,问道。
  谢长庚笑容满面,说道:“我是想起来,还要送你一样东西。”
  他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从腰间解了自己的配剑。
  “熙儿,这把剑,是谢大人的父亲在谢大人十岁那年,用他一年的俸禄,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了送给我的。那时候,谢大人每日五更不到,便会起来,读完书,就用它练剑。剑不名贵,但这些年,一直伴着谢大人。如今你要走了,我把它转赠给你。日后你长大了,也好好读书练剑,好不好?”
  谢长庚说着,正要递来,忽听一个声音道:“不行!”
  他一怔,抬起眼,看见那妇人已从马车里下来,疾步奔到了面前,一把拉住熙儿的手,将他带到了身后。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剑,仿佛它是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
  就在这一刹那,谢长庚恍惚想起了许久之前,在上京的那座府邸里,那一夜,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仿佛就盯着他悬在床头的这把剑。
  那时她的表情,和这一刻,如出一辙。
  慕扶兰慢慢地抬起眼,看着对面的男子,说:“先尊所遗,太过贵重,不敢夺爱。我代熙儿谢过你的好意,请收回。”
  她口中虽如此说,谢长庚却心知肚明,她分明是厌憎自己想要送给这孩子的离别之礼。
  气氛一下凝固住了,带着几分尴尬。
  他持剑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慢慢地放了下去。
  “娘亲!我想要!”
  这时,一道童声忽然响起。
  熙儿挣脱开慕扶兰攥着自己的手,奔到了谢长庚的面前,说:“谢谢大人!我会好好保管的,等我再大些,能用了,我就用它习武练剑!”
  他说完,朝着谢长庚端端正正地躬身,行了一个谢礼,随即举起双手迎剑。
  谢长庚大笑,将剑放到了他的一双小手之中。
  他将这孩子从地上抱起,送到马车前,人放了进去,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对着梁团说了句“好生护送”,随即转身而去。
  他从还站在原地的慕扶兰的身边大步走过,并未看她,自顾翻身上马,随即调转马头,在一众随从的拥侍之下,犹如来时那般,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第_0_6_0_4章
  慕扶兰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辈子, 她在上京护国寺的山门之外, 第一次见到熙儿时的情景。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转眼已经一年多了。
  不仅仅是这一年多来, 即便加上前世,母子于蒲城最后分开前的那几年里,这孩子也一直都是乖巧而听话的。
  从来没有违逆她。
  两辈子, 这是头一回,他悖逆了自己的意思,不再听她的话。
  并且, 是因为那个男人。
  马车与那男人纵马离去的方向相背着继续上了路。
  慕扶兰沉默无言, 久久地没有说一句话。
  熙儿就坐在她的身边。
  仿佛知道她不喜那人送给他的这临别赠礼, 在她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有看到剑了。
  应该已经被这孩子给藏起来了。
  熙儿不时地悄悄看一眼她。
  她的视线落在车窗之外, 神情恍惚。目光中流露出的神色,对于他这年纪的孩童来说, 或许有些过于复杂了。
  但是她的伤感,孩子却是能轻易感知。
  在悄悄不知道看了她多少遍后,终于,他轻轻牵住了慕扶兰的衣袖, 小声地问:“娘亲,你怪我不听话, 生气了吗?”
  慕扶兰从思绪中回过神,低头, 凝望着身边这张仰望着自己的带着忐忑和不安的小脸。
  她的心中,此刻固然有着一缕淡淡的伤感,但更多的,却还还是迷惘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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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前世的这个孩子,在她出事死去前的那几年里,曾经是如此地渴望能得到父亲的陪伴。但是他的父亲,却终年在外奔波,极少回家。
  后来,他的父亲得偿心愿,做了这天下的皇帝,这孩子也终于能够如他从前盼的那样,得以和他的父亲朝夕相见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抑或补偿,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对儿子展现过他前所未有的想要亲近的努力。
  但是对这孩子来说,已经太迟。他仿佛也不需要了。
  面对着那个试图靠近自己的高高在上的父亲,他的回应,永远只是自闭和沉默。
  而那个男人,需要他分心的,太多了。他能给予一个不愿自己靠近,甚至带着明显敌意的儿子的耐心,终究极其有限。
  所以这一辈子,每每当她看到熙儿仿佛出于天生孺慕接近那人的时候,她的心情,总会陷入无比的矛盾。
  她愿她孩子前世的遗憾,能在这一辈子得到圆满。但是想到那少年死前曾发出的再不愿为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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