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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寥记2-分卷阅读2

婚的,离婚的,蜂拥而至,几乎要把衙门挤个水泄不通。宏煜案上要求离异的诉状也早已堆积如山。
  《新婚律》的推行阻碍重重,赵意儿在乡下遭到了激烈的反抗,男丁们集结起来,抄着家伙将她堵在村口,不许她进村宣传此令。
  然而宏煜态度强硬,甚至派出城外巡检司前往镇压。
  初七,赵意儿回衙门交差,额头负伤,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将妻子视为私产,新律一出,仿佛刨了他们祖坟,全都疯了。”
  夜深时宏煜方才从签押房回到内宅,两人终于有独处的空闲,他拿了盏灯,一边照看她脑门的伤,一边接话:“验房里还躺着两具尸体呢,一个月内死了四个妇人,皆因离婚诉求被男方虐杀,往后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意儿眉尖紧锁,默然许久,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宏煜轻轻“嗯”了声:“什么?”
  “我最怕君上后悔,推翻此律。”
  宏煜闻言略顿住,随后笑说:“不会的,他又不是一般的皇帝,此次推行新律,也是扛住了多方的压力,断不会朝令夕改,你放心。”
  意儿叹气,忽又想到什么,忙问:“对了,勘验之事,文皓做得可还称职?”
  文皓乃随学仵作,半年前被招进衙门,跟着她学习验尸。
  宏煜道:“细致严谨,并无差错。”
  意儿闻言笑起来,眉间终于舒展:“那是,我教出来的人,自然可靠。”
  瞧她那得意的劲儿,宏煜抬起手,作势要戳那额头的伤:“怎么没疼死你呢?”
  意儿眯起双眼缩着肩膀:“别……”
  然而他的手只是从她鬓边探入,拨开几缕发丝:“还是半湿的。”
  她便歪下脑袋,将自己的脸搁在他掌心,轻轻地蹭。
  宏煜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她,沉默着,看了许久。然后他缩回手,极自然地去拿茶盅,也不渴,只是拿在手里玩儿,盖子拎起又搁下,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吏部的调令到了,还未恭喜你,晋升宛州庄宁县知县。”
  意儿愣住,脸上温存之意逐渐散去,眼帘低垂,神色淡淡的,并不言语。
  “等新官到任,交接完,我也要赴京去了。”宏煜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毕竟早已经历过最激烈的争吵,谁也不肯为对方辞官卸任,大家都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于是当分别到来时,疏离也变成了理所当然。
  意儿看着地上模糊的影子,忽然想起两年前初到平奚县,无意间撞见宏煜打发秦丝的那日,他也是这样冷淡。
  “我不会等你。”
  这时听见他的话,意儿点点头,“嗯”一声:“知道。”
  过了半晌,没什么动静,她抬眸望去,不料撞进了宏煜的视线里,下一刻他收回目光:“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他说完,起身离开屋子,走到廊下,接过丫鬟递上的灯笼,乘清冷月光而去。


第2章
  临走前夜,意儿独自在后园散步。阿照被三班衙役拉去吃酒,宋敏也被梁玦和主簿曹克恭等人请到醉梦楼,大家设宴给她饯行。
  意儿借故推托,没有出席。她是见不得依依惜别的场面,这种时候宁愿自己待一会儿。
  认真想想,来到此地任职两年多,与衙门众人已磨合得十分默契,县里那些个德高望重的乡绅虽一如既往的讨厌她,但也挑不出明确的错来。百姓们对这个女官也渐渐信服,要不是赶上《新婚律》的颁布,她应该不至于在众人的讨伐声中离任。
  去年,因《新婚律》的提出,朝野上下争执不休,皇帝下诏要求各州县衙门调查民间男女婚姻状况,如实陈告。意儿当即命人四下探访,并将往年的案卷调出来,统计得知,本县十年间发生的命案,其中因婚姻_0_jiu_0_fen被杀或_0_zi_0_sha者,占半数之多,且几乎都是女人。
  她上疏请求朝廷尽快颁布《新婚律》,因此得罪了全县的男子。
  这倒也罢,反正她是不在乎名声好坏的,功过如何,县志自会记载。
  可她在乎宏煜。
  前些日子,意儿沉浸在愧疚的情绪里,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后来又想,她为何愧疚?难道私心里认为自己该是那个退出仕途的人吗?不,不对,她只是因为喜欢他,在意他,所以才会内疚。
  可宏煜凭什么生气呢?
  那次吵架,意儿厉声指责他,说:“你怪我选择官位,放弃与你厮守,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你分明也能选择,凭什么只叫我为难?你私心里觉得男子将仕途放在感情前面是理所当然,女子的仕途便没那么要紧对吗?所以你从来不会在前程与我之间为难,因为你觉得辞官是我这个女人该考虑的问题……呵,说到底你根本就瞧不起女人!”
  宏煜闻言大怒,骂道:“你是在和我讨论谁的官帽更重要吗?等你什么时候连升两级,爬到我头上去,我心甘情愿辞官卸任!要让我瞧得上,你得把我踩在脚底下才行!有这个能耐吗你?”
  意儿道:“你品级比我高,不过因为入仕早而已!我若早生三年,与你同岁同科,大家也是平起平坐!”
  宏煜冷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考童生考了两次才过,拿什么和我平起平坐?若真有能耐,如前科榜眼,十八岁,照样入仕为官,又何必拿年龄给自己狡辩!”
  意儿说不过他,气个半死。
  而今想来倒也无趣,脾气都这么烈,吵个天翻地覆,不过为了相守二字,都是痴人罢了。
  不知不觉风生袖底,池中月光点点,记起从前与宏煜在此幽会,纳凉赏莲,吃酒谈笑,所谓夜夜流光相皎洁。又想他这人性好奢靡,满朝文武也找不出一个肯自掏腰包修缮后衙的官,只因他想住得舒坦些。
  往后也再不会有人为她题匾,将“暮夏亭”改作“卿卿亭”了。
  意儿心中动情,起身跑出园子,一路闯进宏煜的住处。他方才沐浴完,这会儿正披上长衫,回身看见她,倒是诧异。
  她直直地走到跟前,额头抵在他胸口,双手也环住了腰。
  宏煜一动未动,冷声问:“你做什么?”
  意儿不语,稍稍的把脸扬起,贴在他颈下,不一会儿那处地方便有了湿意,直滴到领口。
  知道她在掉眼泪,宏煜别过头,看见镜中二人的身影,何其般配?
  他不由放软了声音,略笑说:“哭什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意儿没有言语,只把他抱得更紧些。
  不是后悔,只是很舍不得。
  反正能说的早已说尽了,无言以对,宏煜把她拉到床边,除去衣衫,两人倒在罗帐里,一灯如豆。窗外树影绰绰,下弦月起来时,不知哪里的猫儿叫了几声。
  意儿侧颈沾着几缕湿法,脸颊都是汗。
  帐子被宏煜撩开,胳膊伸来,将她捞起,茶盅喂到嘴边,喝完,又去把灯灭了,这下屋子里只剩一层月光,朦朦的,静极了。
  意儿睡回枕上,宏煜也回到她身边。
  耳鬓厮磨,做这种事,她是早就习惯被他伺候的。初初在一起时,喜欢较劲,不甘示弱,后来吃过不少苦头。每次她筋疲力尽时,宏煜却还在兴头上,不肯作罢。常常也恨他没有节制,只顾自己快活,恼起来,攥着拳头去打,用指甲去抓,终究白费力气。
  他偏又会哄人,情到浓时,嘴里念着“意儿”、“卿卿”,什么好听的说不出口?她便心软,在他怀里化成了水。
  “等年底衙门封印,我们找个折中的地方见面,还有省亲长假,我也来看你,这样可好?”宏煜宽慰她说:“你性子直烈,又不懂算计,保不齐一年半载就被罢免……”
  意儿轻轻掐他的手。
  宏煜便笑说:“好吧,或许是我被罢免,到时如了你的意,不就天天的混在一处了?”
  帐中热气渐散,两人头抵头,摸着对方凉津津的皮肉,不时蹭蹭鼻尖,轻言低语,怎么也不想睡。
  “你先前说不会等我的。”
  “我还说过时时刻刻也忘不了你呢?就不能记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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