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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寥记2-分卷阅读3

好么?”宏煜觉得委屈,又冷嗤道:“你可知阿照是我的心头大患,有她在你身边一日,就如林显阴魂不散一般。”
  意儿失笑:“阿照没有,她早就放弃了。”
  “上个月还听她叫你嫂子。”
  “她嘴欠嘛。”意儿道:“我还没说你呢,此次回京,又能见到秦丝了吧?”
  “谁?”宏煜一时愣怔,接着笑起来:“人家早就和沈彦成亲,连孩子都生了,见她做甚。”
  意儿将胳膊攀上他的肩,眼皮子实在撑不住,眨呀眨,终究是困了,渐渐的不再说话,熟睡过去。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宏煜还没醒,意儿在边上守了一会儿,就这么望着,碰碰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和眉心,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看见盛开的紫藤铺叠在墙头,阿照和敏姐已经整理好行囊,在等她吃饭。
  意儿洗漱完,简单的吃了些清粥小菜,这就准备出发。
  马车候在县衙门前,她们三人出来时,见宏煜和梁玦立在一旁,小厮牵着两匹马。
  “走吧,送你们出城。”梁玦说。
  意儿看了看宏煜,默然低下头。
  离别真叫人憎恶。
  于是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穿过平奚县的大街和桥,仿佛一下变成了过客。
  来到城外,在小河边站了许久,望着进城买卖的百姓,太阳渐渐升起。
  “就此别过吧,”宋敏说:“他日还会再见的。”
  阿照把弄着佩刀,瞅瞅这个,瞥瞥那个,摇头嘀咕:“孽缘呐。”说完率先跳上马车,检查缰绳。
  意儿转头去看宏煜,他是清清淡淡的样子,也正看着她,低声道:“去吧。”
  她垂下眼帘,往后退开半步,两手攥拳压在腹间,双膝微曲,颔首,生平头一回向他行了个万福礼。
  “后会有期,我们先走喽!”阿照笑着高呼一声,挥鞭驾车,霎时尘土飞扬。
  两个男子目送她们走远。
  “你知道此情此景叫做什么吗?”梁玦叹道:“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宏煜看也没看他:“你知道,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背诗,卖弄_0_feng_0_sao。”
  梁玦斜眼瞪过去:“宋先生与我还没怎么着呢,这会儿人走了,我心都凉了半截,你和赵大人素日要死要活的,眼下还不痛死?装什么装。”
  宏煜已经骑上马背,收拢缰绳,随意嘲讽道:“赶紧把你的狼心狗肺捂热,打起精神,别死啊活的,衙门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说完再望了眼消失在视野的车辆,双腿敲敲马肚子,转身返回县城。


第3章
  意儿三人出清安府,路上行了六七日,进入湖广境内。途中大多宿在官驿,本朝的驿站除了负责传达政令、飞报军情、转运军需之外,也要接待来往的官员,为他们提供食宿。
  约莫黄昏时分,马车停在河村驿,验看过告敕,驿丞安排她们住进馆舍,晚上命人送来简单的饭菜。
  “我说真的,从明日起,只住客栈,再不住驿馆了!”意儿哀怨道:“虽不用花钱,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简直受罪!”
  阿照一边摆放行李,一边嗤笑道:“你当咱们出来游山玩水呢?要不要买两个丫鬟沿途服侍你呀?”
  意儿双手叉腰,盯着桌上的清汤寡水,眉头微蹙:“把饭菜端到外头吃吧,省得味道留在房里,怪难闻的。”
  这时宋敏推开窗,望向楼下,说:“院子里有石桌,我们可以去那儿吃,顺便纳凉。”
  于是端着漆盘下楼,在院中用饭,天还没有黑透,驿站的大门敞着,灯笼已经点亮,外头忽然传来话语声,意儿抬头望去,见有两名解差押着一个人犯,正在与驿丞交涉。
  驿站通常配有监房,用来临时关押沿途送往省里或京城的囚犯,倒没什么稀奇。只是那后头竟跟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此刻正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驿丞手中,恳求道:“大人,我儿一日未曾进食,还请给他几口饭吃,求求大人了……”
  驿丞冷不丁缩回手,厉声叱问:“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解差面露厌烦之色,拱手回禀:“她是人犯的母亲,跟了一路,怎么轰也不走。”
  驿丞闻言,指着老妇怒道:“岂有此理,快些离开此地,若再敢行贿,本官决不轻饶!”
  老妇被卒子推搡在地,阿照见状正欲起身阻止,这时另一名解差已将她搀起,笑着打了个圆场,随后劝说:“大娘,趁天还没黑,你赶紧到村子里寻一个借宿的地方,否则今晚要睡在路边不成?驿站不会虐待囚犯,自有吃食给他,你且放心。”
  老妇面容憔悴,眼睛仿佛流干了泪,显得格外疲倦,她不住地弯腰行礼:“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我只想让他临死前少受点儿罪,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把他教好……”
  意儿远远看着,阿照在边上说:“这位解差倒是个好人。”
  宋敏点头:“不如请他过来,一同用些饭食,顺便问问是哪段公案。”
  “我正有此意!”阿照高兴,赶忙上前将人带来。
  随后得知这位解差名叫武六,与另一位公差负责押送囚犯,去往京城等待刑部秋审。
  而罪犯名叫魏威,于去年花朝节当街捅死两人,案子经过一年的逐级审核,本月由按察司拟定_0_si_0_xing,转达刑部。
  “这个案子我略有耳闻,”宋敏合上折扇:“听说这个魏威杀人时,成婚不过三日。”
  “啊?”阿照咋舌:“他与死者有何仇怨,竟然在新婚期跑去了结?”
  宋敏摇头。
  武六道:“我从魏母口中得知,他自幼丧父,家里过得十分拮据,周遭的人也时常欺辱他们孤儿寡母。魏威长大后在县里各个酒馆茶肆做伙计,但因生性沉默寡言,不够灵活,每一份工都做不长久。去年他成亲时已年过三十,娶的也并非自己喜爱的女子,而是亲戚强行撮合,给他娶了个寡妇。”
  听到这里,意儿笑问:“你何以如此了解?”
  武六道:“他娘跟了半个月,我得知他与我同岁,所以有些好奇,问了许多。”
  意儿听出他语气里的同情,略蹙眉道:“有什么可好奇的呢,一个杀人犯,实在不值得。”
  武六闻言顿住,接着面无波澜道:“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所以他才变成杀人犯呢。”
  意儿脸色冷下来。
  武六继续道:“其实世上有许多如魏威这样的平民,他们默默无闻,为了讨一口饭吃,受人冷眼,受人轻视,命如蝼蚁。魏威被拟_0_si_0_xing后,他母亲变卖房产,带着钱送他最后一程,她说等儿子死了,她也跟着一起去,反正活着也没有意思,他们更想不明白为何总是活得那么累,受不完的罪,没有一日欢喜。”
  话音未落,意儿打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这个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
  “小的不敢。”武六态度亦十分强硬:“小的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大开杀戒,总有其中的原故吧?若弄清原故,说不定可以从中干预,阻止下一个魏威呢?”
  意儿正欲继续争论,可武六却无心恋战,拱拱手:“大人请慢用,小的不打扰了。”说完便走。
  阿照摸摸鼻子,打量意儿的神色,清咳一声:“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了解犯罪背后的动机,防止更多的罪恶,你以前不是也这么说过么?许多事情背景复杂,不能只用‘善恶’二字来囊括,上次吕升的案子你分明很同情他呀。”
  意儿道:“你说的这些我非常赞同,但并非每个杀人犯都情有可原,都值得怜悯。”
  宋敏道:“吕升那个案子,动机是很明确的,妻女被辱,他反杀恶霸,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逻辑因果都很清楚,而这个魏威……”
  意儿冷笑:“魏威的案子我也有所耳闻,被他杀死的两名少女与他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不过是他在街上随意挑选的猎物!若对这种恶徒生出半分同情,又将无辜被杀的死者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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