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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寥记2-分卷阅读4

 宋敏思忖:“其实这种随机杀人的罪犯,溯其根源,大多是成长经历造成的观念之差,他们要么是家里的老幺,备受溺爱长大,要么缺少父母的教养,或长期接触暴力,耳濡目染之下,便对他人缺乏感知和共情,伤害就伤害了。”
  阿照闻言轻叹:“不知怎么回事,近年来,许多讼师和官员都爱追溯罪犯过往,以此替他们开脱。”
  宋敏道:“一是为了_0_si_0_xing的严谨,二来风气所致,再有……”
  阿照接话:“再有是为了仁善吗?”
  宋敏笑了笑:“或许是为了显得更高明。”
  阿照没听懂。
  意儿诧异地望过去,眨眨眼,不由地拧眉笑道:“敏姐,我该说你一针见血还是……”
  宋敏也立刻回味过来,略表歉意:“对不住,是我揣测过头了。”
  意儿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这种风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宋敏道:“总比只有一种立场好。”
  她点头认可,三人吃过饭,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便上楼歇息去了。
  夜深时,武六发现魏母依旧流连在驿站门外,不时地朝里张望。
  他想起自己早逝的娘,心下叹气,提着灯笼走出去:“还没找到借宿的地方吗?我带你去附近的人家问问。”
  “不是,我有地方住。”魏母手里抱着一小坛酒:“这是村民自家酿的,我买了些,想拿给我儿子尝尝……”
  武六闻言不语。
  魏母自知是奢求,垂下头,狠狠埋怨自己:“他以前在家时,我从来不许他吃酒,怕耽误活计,也怕慈母多败儿……其实他没有别的喜好,就爱品酒而已,可我连这么一点儿小乐子都给他剥夺了……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娘!”
  武六叹气,伸手拿过酒坛:“算了,孰是孰非谁又能说清楚?给我吧,我替你去送。”
  魏母忙道多谢,并塞给他几块碎银子,武六收下,掌灯穿过半个院子,来到驿站的监房。
  牢头和卒子正在外间吃宵夜,他搭讪几句,用银子买了个方便,牢头打开门,留下一句:“从没见过你这么心善的解差。”说完接着吃喝去了。
  “你娘让我送的。”武六将魏威从地上拉起,又把他项上的枷也开了,他的手脚被镣铐磨破了皮,但钥匙在另一位解差身上,只能作罢。
  酒递过去:“给,她说你喜欢这个。”
  魏威忽然泣不成声:“娘……”
  武六用力拍拍他的肩,出去要了两只杯子,回来与他席地而坐:“我也尝尝是何好酒。”
  魏威把泪抹了,连饮数杯,酣畅淋漓。他这一路几乎不曾开口说话,此刻终于打开心扉,与武六无话不谈。
  “你知道吗,我活到三十岁,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成婚那晚,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被张寡妇骂得狗血淋头。”魏威脸上带着苦笑:“她说,怪道你这么晚才娶亲,又穷又木,哪个黄花闺女看得上?也就是我倒霉,先夫死了,没个去处,被你捡了大便宜。”
  武六一边吃酒,一边仔细地听着。
  “次日天亮,她醒来一脚把我踹下床,叫我给她打水洗漱,我很怕她,不知为何,就像怕我娘那样。”魏威想起当时的情景,目色沉下,默了会儿:“为什么我只能娶寡妇,而且还是那种又胖又恶的毒妇。”
  武六问:“那两名女子……你为何杀她们?”
  魏威笑了笑:“我喜欢她们,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得很。”
  武六不明所以。
  魏威摇头冷哼:“可她们这种漂亮的年轻女子从来不会正眼瞧我,连寡妇也随意地践踏我,就因为我穷,长得丑,所以连人都不配做。”
  武六道:“你杀人是为了报复她们?”
  魏威否认:“我只是喜欢她们,而且那天街上很热闹,富家子弟们结伴出来游玩,我想让那些高贵的眼睛看见我,记住我。”
  武六缓缓深吸一口气:“你可知你娘已经决定与你一同赴死。”
  魏威的神采暗了暗:“我娘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害的她。”
  武六道:“如果世人能给你一些善意,我相信你不会变成恶狼反咬的。”
  魏威抬眸定定望着他:“人人都厌我这个死囚,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有你肯听我说话。”
  武六无奈地笑了笑:“仇恨有什么用呢,只有站在对方角度反思,才能避免更多杀戮啊。”
  魏威看了他好一会儿,嘴角浮现欣慰的笑意:“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朋友,没想到临死竟遇上知己。”
  说着踉跄地站起身,拍拍武六的肩:“我不寂寞了,真的,死而无憾。”
  武六苦笑着摇摇头,喝完最后一杯,辣得双眼紧闭,再睁开时,望着墙上模糊的黑影,一高一矮,分明是人的形状,恍惚间却幻化成恶狼的模样。
  是醉了吗?
  不对。
  他瞪大双眼瞬间警觉,想站起身,但为时已晚……


第4章
  嘈杂的脚步声把人从睡梦中惊醒,窗外灯烛晃动,意儿迅速穿好衣裳,大步下楼,发现驿站的官差全都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阿照和宋敏掌灯跟在后面,三人碰见驿丞,他仓皇披着外衣,显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大人,不好了!”牢头满头大汗,急忙禀报:“犯人、犯人死了,那个解差也……”
  话音未落,意儿当即奔向监室,推开卒子,走进里头一看,武六和魏威双双倒地,鲜血直淌。
  她上前查看二人的脉搏和气息,体温虽然还在,但人已毙命。
  驿丞大惊失色:“这是怎么搞的!”
  牢头结结巴巴:“我们在外间听到响动,跑进来时,犯人正用酒坛碎片割自己的颈脖……”
  “酒?哪儿来的酒!他……他不是带着枷锁吗?!”
  “小的也不明白,像是解差给他打开的。”
  意儿缓缓站起身:“武六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与魏威手上的锁链吻合,应该是魏威将他勒死,然后砸碎酒坛,割颈自尽。”
  “这……”驿丞难以置信:“简直闻所未闻!他是押解犯人的官差,为何给犯人开枷?好端端的找死吗?!”
  另一名押送魏威的解差呆望着眼前两具尸身,喃喃道:“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和死囚走得太近,他不听,一路照拂……”
  牢头道:“小的在外面听他们闲聊,说什么朋友、知己的……”
  意儿目色冷冽:“魏威能从背后勒住武六,显然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驿丞听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东郭先生与中山狼!临死还要再杀一人,实在可恶!”
  “尽快通知衙门吧。”
  意儿感到几丝寒意像潮湿的藤蔓爬向全身。
  宋敏告诉她:“有的人不能用坏来形容,只是冷血,他们杀人的感觉就如同我们折断一根筷子,或摔碎一只茶碗,毫无敬畏,毫无人性可言。”
  阿照心里烧起熊熊火焰:“我真不明白,武六为何落到如此下场。他身为解差,私下给罪犯开枷已是违反条例,他还要跟魏威做朋友,做知己?这条命丢得太冤了!”
  意儿看着他们把两具尸体安置好,自己默不作声地上楼回房,一夜无眠。
  天快亮时,衙门派人过来验尸,魏母仿佛一尊陶俑立在边上,木讷地望着魏威和武六的尸身。
  驿丞有些忍无可忍,说:“你儿子又杀人了!杀的还是一路照拂他的官差!你究竟怎么教养的?!”
  魏母双肩发抖,忽然放声大喊,用尽所有力气般大喊:“我没有教他杀人!我没有、我没有!”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别开脸,不予理睬。
  意儿从驿站出来,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立在不远处张望,交头接耳。孩子们听说死了人,也都成群结伴地跑来看热闹,嬉嬉笑笑,只知好奇,全然不懂生死为何物。
  “该走了。”阿照驾车来到跟前,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山间,一大片油菜随风摆荡,花儿都谢了,满眼苍翠,孩子们叫着笑着,在田里奔跑。
  “衙门里待久了,眼见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做些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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