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清寥记2-分卷阅读6

香料和白矾抖在水中,又拿茉莉花香皂给奚樱涂抹。
  “你那个朋友,邱痕,还要在家里住多久?”温璞对奚樱夜夜晚归感到不满,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若要钱,不论多少,给她便是,早早的打发了好。”
  奚樱起初不说话,低垂着眼,盯住自己染着蔻丹的指甲笑了声:“我就这么一个朋友,千里迢迢来看我,留她多住些日子都不行吗?”
  温璞说:“你不需要朋友。”
  语落,紧跟着一片寂静,悄无声息。
  温璞低头打量:“不高兴了?”
  奚樱自嘲:“哪儿敢啊。”
  他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喜欢,便让她多留几日,等父亲的朋友走了再送她。”
  奚樱松一口气,扬起唇角嘀咕:“你这人怪讨厌的。”说着鞠一把水泼到他脸上。温璞以牙还牙,也舀水泼奚樱,两人打闹起来,直把木桶里的水弄了满地。
  ……
  宋敏从温怀让那处回来时,阿照已经睡了,意儿还在灯下翻书。等她梳洗完,正和意儿靠在床头低声谈天,阿照又醒了,从外间进来,歪到躺椅里:“你们在聊什么?我也要听。”
  三人客居的这个小院落,房间是够的,但大家不愿离得太远,所以还住一个屋子。
  “他哭得厉害,一把年纪了,看得人心酸,虽然儿女都在身边,但他心里孤苦,无人倾诉,拉着我聊到夜深,方才喝下安神汤才睡了。”
  意儿知道有故事听,忙跳下床,给敏姐斟了杯茶。
  只听她道,温氏一族是这落英县的世家,其渊源可追溯至三百年前,他们祖上还出过殉国的忠烈之臣,因而后代极其看重家族清誉,不敢辱没祖先名声。到了温怀让这一代,家教和规矩已十分严厉,全城皆知。
  “他虽在这锦衣堆里长大,然每日过得战战兢兢,唯恐哪一处做得不好,被父亲母亲责骂。”
  温怀让告诉宋敏,他父亲会每日过问他的功课,若有答不上来的,便要在书房罚站,不许吃饭。他母亲也从不溺爱,偶尔见他和丫鬟们玩闹,便责骂他轻浮浪荡,然后赶去家祠思过。
  他还算乖巧,从未忤逆,且勤奋念书,积极考取功名,只等金榜题名后远走高飞,最好再也不回来。
  直到二十八岁考中,终于如愿以偿。在此之前他听从父母安排,娶了素昧谋面的妻子,还生了两个儿子。
  “我们夫妻之间可谓相敬如宾,平淡如水,她不是我想娶的,我也不是她想嫁的,共处一室多年,连投机的话也没有几句。”
  温怀让离开温府的时候,温璞九岁,温彦才三岁。
  他在外头做了五年的官,最终因为父亲病逝,不得不丁忧去职,回来守孝。
  虽然本朝已废除丁忧的条例,并不要求官员必须守丧三年,但温家有温家的规矩。
  他原以为最多忍耐三年,便可重归仕途,但他母亲却要他从此留在家中照顾幼子,承担家业,不用出去做官了。
  温怀让也曾想过反抗母亲,反抗宿命,可老太太只要搬出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以及对家族的责任,他便哑口无言,不敢再争什么。
  “这温老爷太可怜了吧。”阿照听得憋闷:“若换做是我,被困在这鬼地方,搞不好要发疯。”
  意儿也听得不大舒服,眼瞧着房间里雅致的摆设也透出一股阴郁之感。
  “可是不对啊,”她想起昨夜:“既然温家如此看重礼教,那他的小女儿是怎么回事?方才在席上,我听那话的意思,温慈与两位兄长并非一母所生,也就是说世伯娶了二房,这怎么可能?”
  宋敏道:“不错,温家的男子很少有纳妾的,即便有,也会遵守朝廷的法令,年满四十而无后嗣,方才纳妾。”
  温怀让此生唯一犯的大错,就是在孝期遇见杜若,没有把持得住。杜若是花匠之女,时常跟着父亲进府干活儿,她性情活泼,成日家爱笑,虽不识字,却从市井带来烟火气与人情味,温怀让每每与她说话都觉得轻松自在,抑制不住的总想和她待在一处。
  杜若也不像别的佣人那般对他恭敬,初见时不认得,站在花架后头直勾勾地打量他,问:“你是谁呀,我怎么没在府里见过?”
  当时温怀让不过在后园子散心,被她这么一问,仓促间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反问:“你不认识我吗?”
  她哼了声:“我为何要认识你啊?”
  后来知道他是老爷,也不畏惧,好似天生与他秉性相投,有说不完的话。温怀让对市井生活好奇,杜若就偷偷带他出府,去逛那些勾栏瓦肆,还雇船去城外农家里玩。
  那时杜若十七岁,温怀让已经三十四了,可是每每和她出门,却像姐姐领着弟弟,他什么都不懂,在田野间看见菜地,连里头种的菜也叫不出名字。
  杜若虽嘲笑他,却也觉得他这样可爱。
  两人独处时,温怀让教她认字,教她诗词,把京城里的见闻和衙门里的见闻讲给她听。
  这般的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怎不叫人忘了天地为何物,礼教为何物?
  反正温怀让是忘了。
  老太太发现这桩私情时,杜若已怀有身孕。
  这种风流债若放在别家倒还好说,偏偏是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温家,便成了十足的丑闻。
  “家孝在身,孝期未满,你竟如此荒淫,实在可恶!”
  老太太铁了心的不许杜若入门,温怀让只能在外置买房舍,将她安顿下来。
  这一闹,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整个落英县都知道了。
  “我温家的脸面竟毁在你手上,是我教子无方,他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死了也不安稳!”
  温怀让被老太太教训,羞愧到无地自容。他甚至觉得在两个儿子面前也抬不起头。
  正是从这件事以后,再不能开怀了。
  杜若也一样。
  她发现自己变成温怀让的污点,变成全县的笑柄,是她令自己喜欢的男人抬不起头来。
  该怎么办呢?
  好在她还有女儿。
  温慈出生后,老太太曾想过把孩子接回府,但杜若不肯,也就作罢。?轻?吻?小?说?独?家?整?理?
  温怀让有时过去看望她们母女,但与杜若之间的情意早已不复从前,因为每次他来,总是带着愧疚,一边觉得愧对妻儿,一边又愧对杜若和温慈。
  不过在旁人眼中,比起正室,他的心思肯定向着外室更多。其实只因_0_you_0_nv体弱多病,自小灾病不断的,温怀让才总往这边来。
  随着温慈一年一年长大,县里的人也慢慢对杜若改观,身边有个时常患病的孩子,这个娘亲做的很不容易,大家有目共睹。
  有一回,夜里下着大雨,家里养的黑猫将烛台打翻,落到温慈身上,小小的孩子,胳膊被烫出一片水泡,疼得哭喊不止。杜若让乳娘和丫鬟照看她,自己跑出去请大夫。千草堂的郎中不在,她又穿过两条街,去济世堂。次日清晨,温怀让得到消息,急忙赶去,杜若整夜不曾合眼,苍白憔悴,温慈好不容易睡着,温怀让看见女儿胳膊烫的伤,眼泪也掉下来。
  乳母说,孩子伤病不断,想必冲撞了什么,该请道士来驱一驱才好。
  城外有青云观,乃正统全真道,温怀让便请法师设坛打醮,为温慈驱邪消灾。
  似乎就是从此开始,他的心思逐渐移向道法,以此逃避现世里种种挤压和不如意,寻求纾解之法。
  后来,老太太和夫人相继离世,温璞守完丧,提议将杜若和温慈接回府,说,终究是一家人,住在外面,总不像样。
  温怀让没想到他的大儿子心胸这样豁达。
  杜若等了十年,终于得偿所愿,被温府接纳。
  然而入府不过半载,就在上个月,她竟服毒自尽了。


第6章
  宋敏说完来龙去脉,意儿和阿照听得入迷,眼巴巴儿望着她,半晌憋出一句:“怎么会这样?”
  意儿问:“她用的什么毒?”
  “冷翡香,拌在陈皮秋梨汤里。”
  阿照困惑:“那是什么东西?”
  宋敏道:“冷翡是一种草植,出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