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秋水伊人-分卷阅读22

也不可能成仙成佛,就像我,除了当鬼差之外,我也不会被招揽到天界去,世间本来就有很多很多的不公平,妳追逐着一位神祇,比我这只失恋鬼还要惨,全忘了吧,老实说,我多羡慕妳,一碗孟婆汤,就能远离这些痛楚,多容易哪,何苦折磨自己,又何苦… … 拖累武罗天尊呢?」魇魅劝道。这些话,他提过无数次,每一次连秋水都无法听入耳,这一回却字字铿锵、如雷贯耳。

  一碗孟婆汤,就能远离痛楚。

  多容易哪。

  何苦折磨自己,又何苦… … 拖累武罗天尊呢?是呀,她在拖累他。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他不再是需要她陪伴的人类武罗,也不再是需要她缝补伤口的罪鬼武罗,他已是万能神祇,他是神武罗… …

  「也许… … 你说得对,一碗孟婆汤,换来遗忘和释怀… … 只有我记得那些,没有任何意义,他也觉得苦恼吧,所以才如此希望我快些投胎… … 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 … 」泪水纷纷,她哭喃,纤瘦身躯不停颤抖。

  「这个黄泉里好冷,连我待着都觉得寂寞,上头春暖花开,耀眼太阳照着,身体烘得暖呼呼,妳有多久没晒过阳光?」魇魅轻拍她的背。

  「好久好久了 … 」久到她快要遗忘那是怎生滋味。

  温暖,是什么?

  耀眼,又是什么?

  「妳不怀念吗?」魇魅在诱哄她,教她回忆起她失去的那些。

  「我… … 怀念… … 我怀念在太阳底下… … 他牵着大东,一手勾着我的腰,他会放慢步伐,配合我的温吞,一步一步,走在草香浓浓的小径上,我仰头看他时,阳光从他发鬓边洒落下来的温暖… … 」

  「会的,妳下一世,一定会再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是呀,下一世… … 」她的上一世,早就不存在,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她已经在这里,遇见五十五岁死去的四弟、六十一岁病殁的二妹,以及八十九岁寿终的爹亲,大家都死了,再度入世,来来去去,成为全新的人… …

  「所以,我让人替妳准备孟婆汤?」魇魅顺势提了,因为他看穿连秋水的动摇与倦累。

  她的目光,瞟回忘川之河,暗色河水涓涓细流,潺潺流水声,流逝着光阴,隔着忘川,是另一方天地,另一方有花有草有阳光的人间,去了,就只剩她一个人;不去,她仍是孤寂一个人… …

  若记忆,成为包袱,忘了才好。

  若自己,成为包袱,舍下了,才好。

  好半晌之后,她幽幽开口颔首。「好… … 」

  忘了。

  舍下了。

  无论是记忆,或是她。

  最后,再让她走马看花地回顾那一世,再流连唯一一次的甜与痛。

  然后,饮下孟婆汤。

  一切,化为乌有。

  一切,回归为零。

  「连秋水」这个人的所有,随之消失。连一丁点的尘埃,也别剩下… …

  她慢慢闭上眼,细细咀嚼每段过往。

  甜美的,她与他在小茅屋里,围着火炉,炉上一锅汤,汤里青菜多过于薄薄肉虽简单,却好美味,热呼呼的汤碗,煨得她双手也暖起来,他替她夹菜,说她,要她多吃些。

  甜美的,他向她允诺,说会疼她怜她。

  甜美的,躺在他身边,凝望他的睡颜,与他同裳,他的体温,暖和着她。

  甜美的,他铸造凤舞刀送她。

  甜美的,他说她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

  痛苦的,爹无情拆散,爹命人狠狠杖打他。

  痛苦的,他被绑在马背上,驱逐出府。

  痛苦的,她以为他死去,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随他死去。

  痛苦的― 那一天,她与他的死别,她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崩溃疯狂的吼叫声…

  秋水!

  那一天的天空,是暗沉的灰,彷佛风雨欲来的迹象。她赶在雨没落下来之前,将晾在长竿上的衣物收拾进屋,一件件折迭好,准备收进木柜里,不经意发觉他的长衫左边有处破洞,约莫尾指长短,她找来针线,拉着椅,坐在窗边,开始补起衣裳。

  这是刀子划破的缺口。

  不知是哪一回和犬戎寨对上时的厮杀混战给弄出来的破洞。

  幸好,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即将终止。

  武罗得到虎标弟兄们的首肯,答应让他们夫妻俩在过完年之后离开匪寨,去南城做些铸刀铸剑的打铁小生意,过起连秋水最希冀的平凡人生。南城不如西京热闹繁华,人口也少上许多,可那儿宁静无争,山明水秀,能在那儿落地生根,重新展开新生,她与他,都好生期待,他承诺她,待生活安定下来,他再陪她一块儿回连府,看连老爷是要杀要刚,他武罗没有第二句话!

  算算在匪寨已有好些年日子,说没感情是骗人的,她也觉得舍不得个性爽朗的虎娇及寨里几位相当照顾她的姊姊,不过她更不愿意见武罗必须活在刀口舔血的杀人生活中,今日杀人,或许哪日换他被杀,能在他没受到太严重的伤之前就脱离匪寨,总是好的。

  她还记得虎标甫听见武罗的请求,气得打翻满桌饭菜,直接和武罗互殴起来的火爆场景,虎标一句「是兄弟就不要走」,附带猛虎拳一颗;武罗回他一句「有空我会带秋水回来寨袒和大家叙旧」,赠送碎星掌一记。

  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儿,打着打着,其余兄弟也加入混战,她与虎娇在旁劝阻无效,直到一群男人打累了,一个个瘫死在地上,虎标抹抹嘴角的血,悴声「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就要飞,也不想想老大哥们多照顾你!养只畜生还比你有感情,你这个… … 你这个小浑蛋… … 」,他骂得多响多亮多有气势,到最后,雷声变软,从不轻弹的男儿泪闪烁在眼角,留下一句「你和秋水敢不给我常回来走走,吃吃饭、过过夜,就给我试试」

  虎标不想被众人看到窝囊的泪水流下,转身躲回房里,不准任何人尾随而去,与虎标当了二十几年兄妹的虎娇帮害羞的大哥做补充:「我哥同意让你们离开,你们夫妻俩自己要保重,别忘了这袒也是你们另一个家… 」

  「哎呀!」针头扎破她的指腹,血珠子瞬间成形,她赶忙张口吮去。

  怎会这么不小心呢?连秋水自嘲,收针,线尾打结,轻轻咬断细线。补妥长衫,她折好它,置于柜内,蓦地,一股晕眩袭来,她差点跌倒,幸好及时扶住方桌才稳住身子。

  奇怪,头… … 有些昏沉,是昨夜承受他太激烈的欢爱疼惜,天才破晓又被虎标拍门唤醒,睡眠不足之故吗?

  今天一早,虎标领着弟兄,又去找犬戎寨的麻烦,听说前几天犬戎寨去洗劫西京首富,收获不少,身为犬戎寨的死对头,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武罗不好推卸虎标「最后大干一票,是兄弟说给我一起来」的命令,拿起龙飞刀,跟着一块儿去了。临行前,按照往常轻吻她的唇,要她乖乖等他回来,她柔顺颔首,再三叮嘱他千万要小心。

  最后一次的为他担心受苦,接下来的平静日子,已经不远了。

  「呀 … 该去帮忙弄午膳,武哥他们也快回来了。」连秋水甩去不舒服的昏眩,挽起长发,露出洁白颈子,腰际缠好围裆,步往厨房。

  反常的,厨房里没有半个人。

  料理三餐是寨里所有女人的工作,每到固定时刻,她们便会各自聚集于此,分工做起切菜洗菜的事。

  「咦?采绫姊?花鳗姊?」她往水井方向去,除了瞧见她时就以为是来陪牠玩的大东兴奋地汪汪直吠外,谁也没有。她又改去厨房边屯放米粮干货的小仓房。

  「美玲姊?月儿姊?」也没人?好怪,大家都去哪儿了?

  连秋水正要旋身改往庭后菜圃找人― 采绫姊和月儿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