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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45

里和你是偶遇吗?才不是!”
  盛言楚低着头不说话,康夫子见学生这样,忍不住叹气:“你以九岁之龄高中秀才,此事早已在城中传开,因为你的出现,让本该官途到头的刘县令得以高升,所以他昨日早早的在城中设下了善粥,打的就是你的名号,你那个爹,如今在城中以乞讨和扒手为生,每日混迹在人堆里能不知道你高中秀才的事吗?他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安排了与你在街上的搭讪,你可明白了?”
  尾音拔高,是有警戒之意。
  “明白。”
  盛言楚小声说:“就是因为明白我才伤心,世上爹娘千千万,为何我爹要这样对待我?他哪怕现在居无定所,只要能改过自新,我即便不能认他,却也不会放任他流落街头,可他为什么还要来骗我,骗取我的同情?”
  说到这里,盛言楚心头起伏如潮,可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夫子请放心,我与他不过是承了血肉延续的陌生人,如今家族谱中没有盛元德这号人,我亦没有爹,我之所以难受,只是替我娘不公而已,凭什么他要娶我娘?如今我娘未满三十就和离,按朝廷律法,我娘再过几年若还没有寻到可靠的夫家,就会被官府胡乱配对,夫子,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我娘又跳进另外一个虎坑,我一直奢望着唯有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就行,哪怕穷一些。”
  他厌恶这个朝代对女人的压制,可他势单力薄,他没办法抗拒,那他就只能将罪恶的源头统统指向盛元德,若盛元德是个好男人,对他娘若有几分真心,哪里还需要他操心。
  “你娘的事不着急。”康夫子道,“左右还有几年时间,你且好生帮你娘相看相看,你娘苦了这么些年,合该找个贴心的男人靠着。”
  一说继父人选,孙门房急匆匆的跑过来喊:“哎哟,楚哥儿,你可算回来了,巴柳子这几天天天往这里跑,说是寻摸了好的果树苗子给你。”
  康夫子挑眉:“说什么来什么,你且洗把脸再过去吧,别叫人等太久。”
  心事说开后,盛言楚感觉好了很多,闻言抿唇点头,洗了脸就去了门房。


第29章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前两年, 盛言楚托巴柳子从南域带来的二十株荔枝树苗活了十七棵,后来巴柳子隔一段时间就跑一趟南域,每次回来都会给盛言楚寻摸一些水湖村能种的树苗, 另外, 相关的种植手法也会毫不保留的说给盛言楚听。
  “巴叔。”
  巴柳子正坐在廊下和李茂等几个斋夫说闲话,远远听到盛言楚的呼唤声后, 巴柳子忙捻起肩上的布巾擦把脸, 露出笑容:“楚哥儿,听说你这回成了秀才公了?恭喜恭喜。”
  李茂几人跟着起身恭喜,盛言楚一一回应,只说家中过些日子要开秀才宴,届时几位叔叔可得去盛家捧个场。
  得知要去盛家吃席, 巴柳子搓搓手咧开嘴, 盛言楚不待他开口,蹲下身打开竹担子, 和煦的笑了笑:“巴叔, 你这次给我带的是什么树苗?”
  巴柳子顺势也蹲下身,指着大大小小的树苗说了一通,道:“上回你让我问南域百姓有关离枝书除虫的事, 我帮你问了, 有好心人还给我做了书录,你看看可有用。”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包裹严实的黑布, 黑布卷了好几层,摊开后露出几张黄纸。
  巴柳子双手捧着黄纸送到盛言楚跟前,憨憨道:“这几日城外春雨不断,南域那边又是连天的暴雨,我生怕这薄薄的纸被雨淋湿了, 所以就擅自用布卷了起来,楚哥儿,你瞧瞧看,上面的字有没有模糊。”
  巴柳字没读过书,但略识一些字,都是这些年走南闯北磨练出来的,即便如此,黄纸上的字巴柳子还是有些认不出来,但这都不妨事,盛言楚认识就行。
  盛言楚微微哽咽了一下,望着巴柳子递过来的那双染尽风霜的大手以及细心呵护的黄纸,他目光一闪,接过来仔细端详后,笑道:“字都在呢,还是巴叔想得周到,不然从南边过来,雨又大,若是淋湿了,这份手法可就无用了。”
  巴柳子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嗫嚅的问:“那这些树苗……我啥时候挑过去种?”
  头年刚种下荔枝树,水湖村不久就闹了一场洪灾,盛言楚买的那几处山头从前都是荒芜无主的,大雨倾盆而下后,因山上没有提前挖排水沟,导致洪水将高山上的枯叶全冲了下来,以至于刚载重的荔枝树险些全被埋了。
  程氏力气有限,挖了两条水沟后就累瘫了,不得已便去程家庄找程有福过来帮忙,无奈程有福在酒楼脱不开身,正当程氏哀叹树苗保不住的时候,巴柳子驮着锄头上山和程氏来了一个“偶遇”。
  自那件事后,巴柳子时不时的就跑盛言楚的林地里帮着除草耙沟,一来二往,和程氏以兄妹开始互称。
  庄户人家的八卦比城里人还要多,这不,不消几天就传出了程氏是个浪荡货的流言蜚语。
  那时候盛言楚远在康家读书,有一次回家偶然在路上听到亲娘的绯闻后,他纵身跳下牛车和那个说他娘坏话的婆娘在地上就厮打了一顿。
  那婆娘是附近出了名的嘴碎,被盛言楚坐在身上捶打一通后,不说消停竟还火上浇油,说程氏当年之所以临盆之后被老盛家赶了出来,就是因为背着公婆偷了人,更过份的是,那婆娘还四处谣传盛言楚根本就不是盛家的种。
  盛言楚那叫一个气啊,二话不说抄起程以贵玩耍用的弹弓,照着那婆娘家的屋瓦来了一个弹跳,噼里啪啦声中,那婆娘家的屋顶几乎都被盛言楚给捅破了。
  婆娘瘫在地上鬼哭狼嚎,非要老族长给她一个公道,还说要对盛言楚处以族规并赔十两银子给她家。
  老族长气得拐杖直戳地,气盛言楚的意气用事,更气妇人嚼舌根子。
  想让盛言楚赔银子当然是痴心妄想,老族长无可奈何只能和稀泥说他身子不适别来扰他。
  至此盛言楚和那婆娘家算是接上了梁子。
  盛言楚本来就年少气盛,人家越酸什么那他就偏要做什么,那婆娘不是说巴柳子和他娘有私情吗,他就大大方方的请巴柳子去家中吃饭,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又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就算两人真的有什么,难道不是一桩美谈吗?
  盛言楚当初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于程氏都隐隐打开了心门,然后天降祸害,拖到二十五岁宁愿去官府交未嫁银也不怕闲言碎语的素姑娘找上门来了。
  那一日盛言楚正坐在门槛边看书,忽觉一道灼人的视线在看他,一抬头,一个身穿纯白长裙的女子立在门口皱眉打量他。
  他吓了一大跳,女子打扮的比寻常农妇要干净很多,脸上还抹了粉涂了口脂,只是脖子上略黄的肌肤和眼角的狠厉出卖了她那装出来的柔弱与无辜,加上那一身如戴孝的衣裳,盛言楚看完后只想说好家伙,这人是刚从哪个棺材里跳出来的?
  盛言楚在看人时,素姑娘也在打量盛言楚,两人无声的交锋后,还是盛言楚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就是素姑娘吧?”
  他听人讲过素姑娘,说这素姑娘年纪越长,越发的喜欢做小姑娘打扮,刚好城中这两年小姐们热衷白色飘逸长裙,素姑娘不知是从哪看到了,闷在家做了几套白衣,白衣衬人黑,为了不违和,素姑娘又开始折腾着买胭脂水粉,如此,就有了他刚到的这一幕宛若女鬼的妆容。
  素姑娘嘴一撇,哼哼道:“就是你娘勾着巴大哥不放?”
  来者不善。
  盛言楚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牙齿,笑道:“勾不勾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门口来了一条乱吠的恶犬。”
  “你!”素姑娘不停搅着手指,无奈又做不出闺中大小姐的娇柔做派,只会让人觉得她东施效颦。
  见盛言楚撑着下巴看她笑话,素姑娘索性抛开伪装,上前愤慨的敲门,高声骂程氏有种勾引男人,那就有种出来和她对峙。
  “素姑娘,你别喊了。”
  盛言楚合上书,幽幽拖长小嗓音:“你跟巴叔一无媒聘,二无婚宴,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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