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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分卷阅读37

义上的“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来给我们造”。
  江月年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有个号码她烂熟于心,滴声嘟嘟许久,终于从手机另一头响起熟悉的男音:“喂?”
  十足的懒散和漫不经心,好像刚从睡梦里醒来没多久, 却听得她满身凝固的血液都重新活络起来。
  江月年指尖冰凉地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低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古怪, 但我正在被许多拿着枪的人追杀, 你快来吧。”
  她按耐住狂跳不止的心脏, 尾音下意识微微颤抖:“……哥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秒钟。
  然后是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的声音, 以及男人暴怒的咬牙切齿:“哪些混账敢动我妹妹?我把他们脑袋拧下来!你在哪儿,我马上——哎哟!”
  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的声响、床单飞舞的杂音和粗犷的惨叫一起传入耳朵,吓得江月年心脏悬到了喉咙口,小声问一句:“怎么了,哥?”
  “嘶——踩到床单摔倒了。”
  江月年:……
  你也太帅不过三秒了吧!听起来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万幸的是,虽然哥哥本人实在不太靠谱,但他的同事个个都厉害得不得了。
  江月年的哥哥名叫江照年,在异常生物收容所的特遣队里担任队长,负责捕获并收容各类极端凶残的异生物。人体实验被他知道后,就相当于整个收容所都了解了这件事。
  实验室自然无法与专业的政府机构相抗衡,在山林里试图包围出逃的实验体时,稀里糊涂就遭到了收容所的反包围,被一举当场抓获。
  而山洞里的江月年与龙,自然也被护送着回到了收容所。
  “年年,你老实告诉我。”
  江照年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家里爸妈老来得女,把江月年捧在手心里宠,他这个哥哥更是自称“年年头号唯粉”,执行任务时雷厉风行,一见到她,就黏糊糊又怪兮兮:“这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没有!”
  江月年敲敲他额头:“多亏了龙先生带我逃跑,你妹妹才没死在子弹下面。”
  妹控头号种子选手,尊敬的特遣队队长没再说话,而是偏转过脑袋,细细打量坐在小姑娘身旁的青年。
  一看就知道不是太好招惹的人物,一双寒光森森的竖瞳像猫或蜥蜴,直勾勾盯着某处地方时,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水,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感到窒息。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四处彰显杀气,阴沉孤僻、杀机暗藏、即使被折磨许久也依旧保持着强烈自尊心的,刺头。
  这家伙冷得厉害,对其他人一概爱搭不理,唯独听他小妹妹的话,看向她时的目光也不自觉信任很多。
  像是被折磨、被抛弃的丧家之犬,本来已经不再相信人类,却猝不及防遇见了新的主人。那是他最为信赖的对象,也是唯一信赖的对象。
  虽然他还挺喜欢这龙人又冷又硬的性格——
  但是快给他收回眼神啊臭小子!!!
  “实验室的事情我们会彻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那群_0_ren_0_zha也会受到应得的制裁。”
  江照年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与龙四目相对:“在此期间,你需要在收容所里进行检查——不用担心,只是些必要的身体检查和医疗手段,为了治疗你身上那些伤。”
  他顿了顿,无声叹了口气,拍拍青年肩膀:“无论如何,能在那种条件下逃出来,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虽然龙人种族的自愈能力比人类好上一些,但也还没到能让他为所欲为的程度。
  由于上身不着片缕,一眼就能见到青年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大多数人哪怕受了其中一处,都会止不住地哀嚎求饶,他却自始至终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模样,一点难受的模样都没露出来。
  而且听年年说,这小子不仅浑身是伤地从实验室逃出来,还带着她在山林里奔跑了很长一段距离,无论是胆识、谋略和体能,应该都远远超出常人。
  人才啊。
  或许……有朝一日能把他拉进特遣队工作。
  龙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紧接着垂眸看向身边的江月年:“我留在这里,那她呢?”
  当着他的面死盯着他妹妹不放呗。
  江照年气得啊。
  “回家啊,当然是回家。高中生不回家还能去干嘛?”
  他伸手握成拳,极轻极轻地落在小姑娘脑袋上,每说一个词就敲一下:“数学作业写完了吗?英语单词背了吗?化学公式全都能记住了?还不回家?”
  江月年捂着脑袋抬头看他,像听到了恐怖故事一样拼命摇头。
  更何况她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本来被救出山林后她就应该马上前去赴约,但来收容所录口供是必须走的程序,她就算再赶时间,也不得不被带到这里。
  江月年实在没办法再等。
  慈善会……不知道有没有结束。
  “那我先走啦。”
  女孩的目光澄澈温和,比起龙人冷如寒冰的眼睛,更像是春天柔和的水:“龙先生,收容所里的大家都非常好,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尽早康复——我以后有时间,会常来看望你的。”
  对方仍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模样,等她道别后即将转身离开,忽然听见身旁传来青年沙哑的声线:“陆沉。”
  “嗯?”
  江月年低头看他,发丝带来一缕清风。
  “我的名字——”
  龙人青年微微蹙眉,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抬眸与她对视。金黄竖瞳里流动着汹涌暗潮,有无穷尽的苦楚与折磨、难以言说的恐惧与忐忑,与此同时,也有着挣脱一切束缚的决意:“是陆沉。”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曾经的他对一切失去希望,无比厌恶着被改造成不伦不类怪物的自己,连使用原本的姓名,都会觉得是一种玷污。
  可此时此刻,少女身上甜甜的淡香轻拂鼻尖,笼罩在身旁的不再是浓烈血腥味;明晃晃的灯光头一回不那么冰冷刺眼,而是带了点难以察觉的暖意,直直照射进心底。
  以及,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拍拍他肩膀,对经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与煎熬的自己说一句,你辛苦了。
  ……像他曾经为数不多的朋友们会做的那样。
  青年忽然觉得,好像一切还没有变得那么糟糕。
  江月年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很好听的名字啊!那我们几天后再见啦。”
  她笑得不加掩饰,声音脆泠泠,欢快又活泼地念出那两个字:“陆沉。”
  *
  慈善演出已经结束了半个小时。
  秦宴独自站在场地正门,抬眼看着门外一片漆黑夜色。黑压压的景色是说不清的压抑阴沉,化成一团沉甸甸的墨,狠狠跌落在他心底。
  这是少年第一次奔赴与他人的约定。他不懂得人际交往的窍门,只能笨拙地早早起床,在约定见面的一个小时前就赶到这里。
  那时的他甚至想好了台词,等江月年出现,就佯装无所谓地轻描淡写一句:“没关系,我也刚刚到。”
  然而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自始至终没有见到江月年的身影。
  她是十分认真的性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没办法赶来。
  秦宴担心她遭遇了什么意外,更怕她在那之后匆匆赶来,却找不见他的踪迹。
  于是等舞台灯光熄灭、观众与工作人员尽数离去,他还站在原地固执地等一个影子。
  夏天的夜晚燥热难耐,偏偏前几天又下了几场大雨,在闷热之余,空气里又多了几分凉丝丝的冷气。他廉价的白衬衣粗糙单薄,在徐徐吹来的冷风下不堪一击,寒气一股脑地钻进皮肤,让秦宴抿起苍白薄唇。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身后猝不及防响起一道声音。
  不是期望中的女孩声线,而是痞气十足、不怀好意的男声:“哎哟,这不是秦宴吗?怎么一直站在这里,难道在等人?”
  这声音里满是嘲弄与鄙夷,秦宴下意识攥紧衣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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