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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分卷阅读23

前比他矮了不少的少年,他嗤笑:“臭小子,你活得不耐……”
  声音戛然而止。
  那少年的眉目在月华下如男妖,一双眸子盯着他若吐着信子的毒蛇,惊起背后一层冷汗。可转瞬,少年的眸变得澄净,甚至还轻笑一声:“我的确活的不耐烦过,可是被人救了回来。”
  陈江终仗着自己身长更甚,声音粗嘎:“要死滚远点……”
  “你今日便是用这只手推了她?”少年打断了他,目光徐徐落在他的右手上,“我来,是找你讨要一样东西。”
  “什……”陈江话未说完,便觉得眼前一暗,少年的身形飞快行至他跟前,再反应过来,他的右手竟被死死按在墙壁上,任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是街口那个_0_jian_0_ren让你来的?”
  _0_jian_0_ren。
  少年笑得魅人,手握着不知何处拿出的匕首,笑意微敛,面色无恙的一把将匕首刺入墙壁。
  陈江愣了下,继而抱着右手滚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如蛆虫。
  少年睨他一眼便转眸,刺入墙壁的匕首上,置着一根被齐齐切下的小指,仍在往下滴着血。
  有几滴血溅到他的脸颊,夜色映照着这张妖娆的脸分外诡异。
  少年将匕首抽出,满眼厌恶拿着那根小指,就站在陈江面前,一下一下将多余的肉剐去,只留下沾着血迹的白骨。
  他的手上,衣上,尽是血渍。
  “你大可再去胡闹,”少年声音柔的吓人,“只是下次,我不保证只是手指这般简单了。”
  话落,转身便离开,只留身后几声惨烈的哀嚎。
  夜色浓郁,仍带着晚冬的寒,独一轮月华当空,照在正在空荡官道上独自前行的少年身上。
  满身的血腥味。
  郁殊嫌厌地皱眉,茶白色的衣裳沾了不少血。他毫无迟疑的将腰间丝绦解开,脱下外裳信手扔在路边。
  却前行了几步,又顿住。
  最终又折返回去,将外裳拿在手里,他依稀记得,这衣裳是她买的,过年那会儿,特意买大了些。
  回了苏棠的院落,翻/墙而入,将外裳扔到水盆中,他细细冲洗着手中白骨。
  待忙完这一切,打了一木桶冰水,从头顶倒下,满身冰凉沁到了骨子里,他却无所觉。
  直到身上再无半丝血腥味,郁殊转身想走进屋中,却又想到什么,又打来一桶水,映着月色,看着水面倒影的人影。
  他伸手,轻蹭了蹭这张脸,貌丑眼拙吗?
  抿了抿唇,郁殊走进屋中。
  苏棠已经睡了,睡的极沉,双眸闭着,安静躺在床榻上,呼吸细弱且均匀。
  郁殊看了眼她额角的伤,今夜她还阻止了他的碰触,这次……他伸手,抚了抚她的伤口。
  朦胧中,苏棠只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微微皱眉,她勉强睁眸,只隐约看见床边一袭黑影,那黑影身上正冒着寒气,额头上的手都如从阴间伸出的一般。
  苏棠倏地清醒过来,映着微光终于看清那黑影的样貌:“你还未离开?”
  郁殊眉微蹙,却又歪头笑了笑,双眸亮如星,摊开手掌伸到她眼前:“送你一件礼物。”


第19章
  礼物?
  苏棠垂眸,望向阿郁的掌心。
  屋内没有光亮,只能隐约望见他手上放着一小块惨白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苏棠的嗓音仍带着初醒来的沙哑。
  郁殊抓过她的手,将东西放在她手里:“伤害过你的东西。”
  苏棠指尖一顿,阿郁的手极冰,像是刚从冰窟中取出一般,他放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也十分冻人,带着一丝诡异的阴凉。
  她在昏暗中摩挲了一下,下刻手剧烈抖了抖,猛地将那东西扔在一旁。
  那是……一截骨头。
  郁殊望着她的反应,本亮若星辰的眸逐渐暗沉,他捡起她扔的那截小骨,不解道:“你不喜欢?”却未等她应声,他复又道,“的确脏了些,不过我方才洗了好久。”
  苏棠脸色微白,好一会儿道:“这是什么骨头?”
  郁殊想了想,反问:“你觉得呢?”
  “……兽骨?”
  郁殊笑了一声:“对,是兽骨。”说着,不等她收,便压在了枕头旁的被褥下,呢喃一声,“我累了……”
  起身便朝里屋走去。
  苏棠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你该离开……”
  郁殊置若罔闻,只站在里屋门口,侧首强调:“阿姐,我累了。”
  话落,他伸手将里屋门合上,双手紧攥着。
  他厌恶她一遍遍的让他离开,甚至难以克制心头的怒火,好一会儿,心思缓缓平静下来。
  里屋火炉早已熄灭,满室冰冷,床榻上的被褥都无半丝温度。
  方才冲了冷水澡,全身仍湿着,郁殊便随意斜倚在榻。
  下瞬,全身的骨头却倏地痛起来,痛的如要断开一般。
  郁殊凝眉,脸色在黑夜中极为苍白。
  骨头的痛未曾停止,反而越发猛烈,就像骨缝被一点点的撑开,骨头在缓缓的抽离成长一般。
  郁殊忍着痛,将手伸到眼前,映着床外的月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就像是要将他前段时日停滞不前的成长,一次全都长回来似的。
  这痛,持续了足有一炷香,逐渐缓和下来。
  他的手,虽未恢复如常,却已如他十_0_ba_0_jiu岁时大小了。
  郁殊紧咬的牙关逐渐松开,全身痛出了一层冷汗,好一会儿,他缓缓从床上起身,身形也高了些。
  可……为何?
  郁殊目光缓缓落在门口,走上前去,打开门。
  许是白日疲了,苏棠最终再次睡了过去。
  过去三十余日,丝毫未成长半分,却在与她重逢这夜,竟成长飞快。
  会否……他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真与她有关?
  是她?
  郁殊伸手抵着胸口,心口一阵紧缩的酸涩,当初秦若依骗他入宫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此一生,受到的抛弃和背叛太多,本该早已习惯,可是独独不能接受她的——这个叫苏棠的女人。
  郁殊脚步极轻走到她床边,俯视着她的睡颜。
  若真的与她有关,他……
  郁殊长睫微颤,心底竟连一丝杀意都找不到。
  他决不允许。
  ……
  苏棠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屋内一派死寂,里屋大门开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昨夜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
  她突然想到什么,掀开被褥,果真搁置着一小截被削得极为光滑的兽骨。
  苏棠拧眉,起身走进里屋,那个小包袱仍在床头放着,没有被拿走。
  她越发看不懂他了,就如她也从未看透过郁殊。
  再未多想,苏棠洗弄一番,为额角上了药,推着板车便出了门。
  只未曾想到,院门方才落锁,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转头,正看见李阿生迎面走来,他也望见了她,脚步顿了顿。
  “李大哥。”苏棠笑了笑,如常打着招呼。
  李阿生颔首,下瞬却微蹙眉心,看了眼她的额角。
  苏棠被他看得有些许不自在,侧首避了避:“只是不小心撞了下,已经上了药了。”
  李阿生沉默良久,方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那我先走了。”苏棠眯眼笑着颔首,推着板车朝市集走去。
  身后,李阿生仍望着她的背影。
  她最初推板车的时候,动作还很笨拙,而今却已然娴熟。
  看她方才的神色,便知关于额角的伤,她撒了谎。
  他不知她受伤,她也不会告诉他受伤的真正缘由,这样的距离,本该很好了。
  可心底却又一声低低反问,这样……很好吗?
  ……
  苏棠如常忙碌起来。
  算下来,这段时日她竟也攒了不少银钱,若一直这般下去,她明年便能自个儿盘下个铺子了。
  只是,她听闻原本在四通街作威作福的陈江,不知何故竟然连夜搬离了此处,至于搬去了哪里,谁也没告诉,也无人知晓,他那帮闹事的跟班,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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