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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神仙债-分卷阅读3

有些庆幸,觉得幸好是吹了。因为婚事的告吹,意味着我同宋诀在官方意义上彻底闹掰。
  这件事的好处在于,此后别人提起宋诀时,都要避讳一下我,而提起我时,则会避讳一下宋诀。
  于我而言,再没有比不会出现在与宋诀有关的话题中更好的事了。
  而我之所以不想同宋诀这个名字有所牵扯,其背后有一段古老的渊源,要追溯到我很小的时候。
  那时,我的母妃还是先皇跟前很受宠的妃子,只是身体并不十分好,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泡在药罐子里。不过,这世间的男子大多易对娇弱的女子产生怜惜,先皇也不例外。他老人家喜欢我母妃弱柳扶风的风情,平日里恩赏不断。
  我就是在我母妃最受宠的时候出生的,然而我的出生,却没有给我母妃的荣宠带来什么积极影响。据说我母妃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将我生下来,生下我后,身子骨每况愈下。先皇起先还殷勤地过来探望,后来大约是有了更好的去处,便不怎么露面。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宫廷向来不缺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这样一个地方,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自我有记忆以来,母妃便静养在流梨宫里,不常有体力外出,只是很偶尔的情况,才会在阳光好的日子,于流梨宫外小花园的美人榻上靠一靠,一边读书,一边看着我同宫女扑蝴蝶,偶尔,她从书卷上抬起脸冲我笑笑,笑容里带些慈爱,也带些寂寥。
  据说久病的人在将死的时候是会有预感的。如今想来,那日母妃不寻常的举止大约便是某种令人难过的征兆。只是我心智尚未成熟,不知道久卧病榻的母妃忽然之间的好转,其实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做回光返照。
  那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母妃盛装的模样。深绯色华丽的宫装,衬上山明水秀的一双眸,便掩盖了三分招摇,鸾凤的金色步摇,配上端庄娴雅的一张脸,便收敛了七分锋芒。那是我首次清晰地意识到母妃的美,那种美,会令人怀疑该是怎样的一支笔,才能描绘出那样恰到好处的一副画。又会令人怀疑,大约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副画罢。
  犹记得,母妃自层层叠叠的宽大衣袖中,朝我递过来一只白瓷般的手,将我的指尖轻轻握上了,柔软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里。
  母妃牵着我在广御殿上出现,行过礼后便安安静静地落座。大约是她许久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其中数我父皇的目光停得最久。
  我一直都很好奇,那时的父皇在想些什么。
  彼时,镇守边关三十五年的骠骑大将军宋明安班师还朝,帝京的百姓倾城而出,万人空巷。百姓之所以会这样激动,是因为宋家三代都是良将,就算有谁说大沧帝国的开国有他们宋家七分功劳,也无人能够轻易否认。
  父皇为表郑重,特意在宫中设下宴席好为宋大将军接风,宴桌摆满了整个广御殿,珍馐美馔,不一而足。
  父皇这个人一直崇尚节俭,刚承位的时候便重整了宫宴的礼制,规定只在除夕和元宵那日才可摆宴,就算是摆宴,也不宜过于铺张。为给宋将军接风,他老人家推翻了自己践行十多年的规矩,足可以想见宋家在整个大沧的影响力。
  据说宋将军的长孙宋诀也会一同赴宴,在得知这件事之后,许多生下公主的后妃,都把这日的宴会看做同宋家攀上关系的好机会。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却落到我母妃的头上。然而,我的母妃却无福消受同宋家的姻亲关系带来的莫大好处。因为没有几日,她便病逝于流梨宫的病榻上。那日的她强作欢颜,在觥筹交错中为我求下这门亲,不过是希望在她死后,也有人能护我平安长大,百岁无忧。
  那一年,我十岁,宋诀十四岁。
  可是,我母妃的心愿未能实现。
  我十三岁的那一年,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席卷了大沧的半数国土,而一度被驱赶至漠北偏远之地的北狄呼延部,则瞄准这一时机卷土重来,夺我土地,杀我百姓,奸我妇女,动我社稷。又加上先皇在一次亲征中重病不起,原本歌舞升平的大沧帝国,便迎来了生死存亡的凛凛寒冬。
  彼时,圣上卧病,国难当头,人民为荒年所困,又为兵乱所苦,尤其是边关偏远之地,呈现出一副尸横遍野,饿殍满地的凄惨光景。可也正是那样动乱的时局,才成全了后来的少年将军。
  宋诀八岁那年死了父亲,此后便一直随在他的祖父,也就是宋明安大将军的身边。宋大将军是沙场老将,对敌时常常将宋诀带上观战。据说宋诀习武时,便显得比同龄人出挑,又受了祖父的耳濡目染,很快便有显露出行军布阵的才能。据说他曾以参军的身份指挥一小队人马,退了十倍于己方的敌兵,大大涨了己方的志气,灭了对方的威风,只是宋大将军晓得此事之后,非但没有赏,反而以僭越之罪重罚了他——大约老将军怕他居功自傲吧。
  此事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不免催生出他老人家对宋诀这个名门之后的重视,觉得要重赏他,甚至想封个什么将军给他,可是宋大将军却认为,少年人未建立任何功业,便以门第之高而加官进爵,实在有些荒唐,他不能接受,因此,他老人家便替宋诀拂了这一份好意。
  遇上性格这般执拗的祖父,对宋诀来说也有些委屈。
  可是后来想想,任何事都有它的时机,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也只是因为还不到它来的时候。
  宋诀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便是北狄呼延氏进犯的那一年。十七岁的他以少将军的身份随宋大将军出征,仅仅半年,便重创了呼延部最精锐的一个骑兵队。等到他全灭呼延氏,凯旋归朝的时候,大沧已经无人不晓他的名字。街头巷尾,都在讲述他的故事,称颂他的功绩,那一支他带领的名唤雁子骑的骑兵队,在后来更是成了边境的一个传奇,世代为流浪艺人所传唱,传到广袤浩瀚的大草原上,传到芳草萋萋的江南烟雨里。
  比起宋诀的意气风发,我的日子就难过许多。
  母妃死后,我便被父皇指给了陈贵妃抚养。那时,陈贵妃膝下已有一子一女,二皇子云辞,还有三公主昔微。由于张皇后之子一出生便夭折,二皇子云辞按顺位便被立了太子,陈贵妃母凭子贵,在很多场合下,竟与张皇后平起平坐。印象中,她待我并不算很差,却也并不算很好。然而我觉得,她能够保我衣食无忧,已经算是为人和善。
  母妃生前虽有一段时日很受宠,可我外公只是一个地方小吏,母妃再受宠,也顶多被封了个贵人,一个无任何背景又英年早逝的贵人留下的公主,在后宫中的生存状态未必及得上民间女子。
  好在我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够吃饱喝足,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就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昔微瞧我不顺眼,时不时来找我麻烦,我都看在云辞待我还不错的份上大度地忍了,而且一忍就是好几年,这证明我心态当真极好。
  直到父皇病倒的时候,我才隐约感到了一丝危机。
  我与那个我称作父皇的男人虽然不亲,他却给了我一半的生命,我敬畏他,爱他,虽然有时候也有一丢丢恨他。
  从前我对他爱恨交织,到了他生病的时候,便只剩下害怕。
  我害怕他会突然撒手人寰,像当年的母妃那样突然之间离我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间,未免有一些孤单。
  可是他的病情终于还是一天天恶化下去,宫墙之中便由皇后做主,请来宗祠的神官做了一场法事,顺带占卜一下吉凶。
  神官夜观天象,得出应该有皇族女眷去宗寺为苍生和圣上祈福的结论。
  一听此话,在场的许多后妃都神色一紧,还有人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女儿往身后藏了藏。可她们的担心纯属多余,只听老神官以没有任何起伏的口吻宣布:“老臣以为,祈福当以年轻女子为宜,云岫公主在各位公主中最是年少,实在是出宫祈福的不二人选。”
  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一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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