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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10

梦话的毛病都戒掉!”
  末了,萧拓示意景竹递给她拜帖,“明日午后我想去拜访唐攸宁,请杨大人选俩人作陪。你不是恰好要去什刹海附近办差么?把帖子捎过去,务必帮我向她讨句准话,明日不成便改期。有劳。”
  那无形的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抽得她险些背过气去。


第8章 必成陌路的母女 (1)
  杨锦瑟来到萧府的外书房,火气已变成泄气,态度恭敬地复命。
  萧拓心情不错,“辛苦。”
  “明日属下未时到萧府,妥当么?”爹娘都要给他和唐攸宁做月老了,她也真怕了他又蔫儿坏地修理自己,识相的选择配合。反正她尽力了。
  “嗯。”萧拓扔给她一个公文袋,“拿回去看。”
  “属下告退。”出了府门,杨锦瑟看了公文袋里的东西,神色变得很怪异。
  居然是宋锦堂兄名下几处当铺、银楼的名字和所在地。
  午间那只笑面虎才提及,当时绝对没人偷听,这会儿那只狐狸精给她开了方便之门。
  是不是猴儿精的人脑筋的转法一样?
  一定是的。
  她才不承认最初浮现在脑海的那四个字。
  只见过一面,哪儿来的心有灵犀?
  日已西沉,霞光残存。
  静谧的御书房里,皇帝站在大案前习字。
  杨锦瑟走进来,跪倒在地,“微臣有罪,请皇上发落。”
  皇帝先遣了服侍在侧的宫人,“说原由。”
  杨锦瑟禀明宋锦的事,略去了唐攸宁提醒那一节。都把日子过得无父无母无夫家了,消息还那么灵通,会遭到更深的忌惮。因为皇帝这一层,她的确烦唐攸宁烦到了家,却又真不想她出岔子。
  皇帝不动声色,“从速料理了就是。”
  杨锦瑟又说了先后见唐攸宁、萧拓的原委。
  皇帝沉默了好一阵子,绝美的面容添了三分不悦,清越的语声转冷:“该。”
  杨锦瑟小声嘀咕:“微臣是自不量力,可他们成婚实在是不妥。”
  皇帝吩咐她平身,“没事别再招惹他们。”
  “微臣谨记。”
  “萧兰业的婚事——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皇帝放下笔,坐下喝了一口茶,“观望一阵再说。”萧拓表字兰业。
  “只是,他们两情相悦也罢了,要都是与虎谋皮甚至各取所需的心思……”
  皇帝自嘲地笑了笑,“西南战事离大捷不远,辽王那边却蠢蠢欲动,没首辅在朝堂运筹帷幄,震慑四方,我也离禅位自尽的日子不远了。”
  这心腹只精通一两样本领,行事有些一根儿筋,可贵的是绝对的忠心,她也就愿意跟她说几句心里话。
  杨锦瑟斟酌着道:“但是,您可以见一见唐攸宁,大不了纡尊降贵一次,和她推心置腹。”
  皇帝轻轻蹙眉,“她的心结是钟离远,那是我能解开的?钟离远又怎么可能允许她用他处境跟我谈条件?这从不是我能向谁低头的事儿。”
  杨锦瑟嗫嚅着,“但是,关乎她的事,可不只三五人知情。您有耐心等,不伤她分毫,别人却未必。”
  “那是她自作自受。”皇帝摆了摆手,“眼前的事千头万绪,我还是那句话,先观望一阵。看清楚萧兰业的心思,我才能有所准备。”
  .
  唐攸宁没秉承宅子原主的雅好,兰园里面没有兰花,错落有致的植着的,全是茉莉、月季、翠竹、松树等容易照看的花草树木。
  回来之后,仆人行事仍旧井然有序,很快归置好箱笼。
  跟过来的内院仆人的差事,本就给她们留好了位置、收拾了住处,筱霜晚玉三下两下就安排妥当。
  仆妇们各个笑逐颜开。对她们来说,所在的宅邸更宽阔雅致,住处更舒适整洁,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顾家长期充斥着的紧张沉闷,氛围轻松自在。
  唐攸宁在外书房,把周全、刘福正式引见给外院有头有脸的人。
  周全从头到尾就是为唐攸宁办事,待得接手顾文季那笔产,继续做大管事。
  刘福是至孝之人,寡母病重时,请了几位名医,结果只是耗尽了积蓄。
  机缘巧合之下,唐攸宁被晚玉哄劝着出手帮衬,有了他母亲逐日痊愈。
  刘全对唐攸宁从感激之情一步步到了忠心耿耿。
  他擅写算,行事圆滑,对京城官场很多门第都有个浅显的了解。
  账房不缺人,回事处却因唐攸宁以前只是偶尔回来小住,少有人情往来,只有小猫三两只,于是刘全顺理成章地成为回事处一等管事。
  唐攸宁起身,放下一摞封红,笑道:“让厨房加几道菜,酒窖里的佳酿管够。今儿由着你们胡吃海喝,明儿打起精神当差。”
  一帮大男人齐齐躬身道谢,又哈哈地笑。
  唐攸宁回到内院正屋,打赏了一众仆妇,亦让她们晚间也安心吃喝一番。
  对于她和很多人来说,这一日是新生涯中明确的转折,值得庆贺。
  晚间,唐攸宁和筱霜晚玉一起用饭,分享了一壶陈年梨花白。
  席间,筱霜说起顾夫人:“被顾大人砸的那一下子不轻,心绪自是大起大落,中风本就没好,现下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唐攸宁道:“没咽气就好。”
  晚玉提起唐盈:“我们离开之后,她身边就一个下人都没有了。有管事妈妈请顾大人示下,顾大人当即命人把她送去了家庙。”
  唐攸宁颔首。顾泽既然决定照着顾文季遗愿行事,就会把事情做圆,省得落人口实。
  他要是没有权衡利弊识时务的脑子,也不会官居工部侍郎。
  当然了,绝对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在盘算着怎么下狠手收拾她。
  她只盼来得更早些,也能早些走出下一步棋。
  见晚玉面露犹豫,唐攸宁问道:“还有什么事要说?”
  “也没什么……”晚玉轻声道,“齐夫人一个月前生下次女,难产,情形非常凶险,至今缠绵病榻。”
  齐夫人,指的是唐攸宁的生母蔺清芜,现任沧州知府之妻。
  齐家是书香门第,在江南算得显赫。蔺清芜嫁过去第二年,生下一女,其后数年小产两次、膝下添了两个庶子,为着全然站稳脚跟,又冒险怀胎生产。
  只是,结果不尽人意。
  唐攸宁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客观地评价:“她还真不把自己当人。”生产明摆着是九死一生了,只有没脑子的畜生,才没法子避免这种事。
  这种话,谁都没法儿接。
  “尽快归拢齐家的纰漏,以防后患。”唐攸宁即刻有了打算,“不管是顾文季那笔产业,还是萧阁老光明正大造访,齐家闻讯都会动歪心思,唆使蔺氏来京与我相认。要是让他们讨到好处,我情愿留在顾家。”
  筱霜晚玉肃然称是。
  “查齐家的家底、齐知府的私产。”唐攸宁眸子眯了眯。
  筱霜、晚玉一愣,继而失笑,前者忍不住道:“您可真是……”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儿。
  “就是贼不走空,怎么着?”唐攸宁笑着喝尽杯中酒,“我跟一些人有仇,跟钱可没仇。”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非毫无波动,这晚睡前,不愿回顾的一些往事袭上心头。
  蔺清芜离开唐家的时候,带着全部嫁妆、所有陪嫁仆妇,连养了月余的鹦鹉都没落下。独独抛下了女儿。
  唐元涛亲口跟唐攸宁说过,蔺清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如果带女儿走,便不能带嫁妆,和离亦要改为被休。
  两岁左右的唐攸宁,乍然离了母亲,房里的下人又被调换,走了心火,下人又没尽心照顾,一来二去熬成了重病,连续几日持续发高热。
  得亏那时祖母尚在人世,虽然厌屋及乌,却也担心落得个苛刻儿孙以至于出人命的名声,请了太医院李医正为她诊脉。
  李医正医术不错,把她救了过来,但她也落下了病根儿:受不得热、耐不得寒,平日需得万般当心的照料。
  可一个不知事又被父亲嫌弃的奶娃娃,谁又肯全心全意照看?
  病痛不断。
  四岁那年发病,严重时曾咳血,彻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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