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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11

了根本。
  总归是命大,五岁那年随唐家女眷去寺庙祈福时,偶然与钟离远结缘,得了他的青睐。
  钟离远赞她是罕见的好苗子,察觉她处境不好很是忧心,为此四处奔走,这才有了她拜师并被带至江南的八年安稳岁月。
  而江南,是蔺清芜所在之地。
  师父师母建的不大不小的书院,与齐家相聚不过百余里。
  漫漫八年岁月,蔺清芜不曾去看过她一次,即便收到书院请帖,也婉言谢绝。
  这做派能长久贯彻的话,固然凉薄,却也不失坚毅果敢。
  这世道对女子诸多不公,女子总有着诸多不得已,私下里的苦衷外人无法知晓,有些人就是要做最艰难的取舍。
  ——唐攸宁总是这样宽慰自己,直到回京之后,在祖母床前侍疾期间,收到了蔺清芜的来信。
  她祖母与次辅时阁老的发妻沾亲,来往算得密切。时夫人探病时,偶尔会带上长子时渊。
  时渊比唐攸宁大四岁,碰面后因着两家关系,有了些来往。
  蔺清芜信中的话很委婉,可宗旨是告诉她,时渊有意于她,她务必抓住机会,哪怕用些手段,也要抓牢时渊的心,来日嫁入时家。
  唐攸宁细品之后,罕见地冷着小脸儿沉默良久,才唤晚玉替自己回信:“时公子如何,不敢置评。至于私相授受之事,齐夫人侃侃而谈,必是深谙其道,私以为,您当亲力亲为。”


第9章 最受猜忌的婚事 (1)
  言语虽少,也是不带脏字儿地狠狠地骂了人,要断绝往来的态度。
  隔了月余,蔺清芜派了一名管事来京城住下来。
  那管事设法与唐攸宁搭上话,奉上蔺清芜一封言辞不咸不淡的信,叮嘱唐攸宁好生照顾自己云云,单方面忽略了不快。
  之后蔺清芜仍有信来,或是通过管事传话,不是要唐攸宁结交哪位闺秀,就是给哪位京官的夫人太太递话送礼——齐知府那时仕途不顺,卡在江南一个难出业绩的地方动不得窝,需要打点。
  唐攸宁已经没脾气了,跟蔺清芜打太极、谈条件,对自己无益的一概无限期拖延,能办的就办,但要给她好处,三五百到一千两不等,捎带着让蔺清芜立过两份字据。
  真想开了,赚谁的钱不是赚?
  后来,来了冲喜一事的惊天霹雳。
  唐攸宁那时人缘儿很不错,包括时渊在内,真心实意帮她的人不少,但不是不得其法,就是要她嫁入自己家里。
  她着实过了一阵按倒葫芦起了瓢的日子,就此长了个教训:有些人,见真章的时候只会添乱,帮倒忙的所谓友人还不如没有。
  那期间,蔺清芜和齐家保持一致的装死。
  焦头烂额了,唐攸宁还是让晚玉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跑了一趟沧州,要蔺清芜有个明确的态度:要么立字据断绝母女关系,要么送她五千两的陪嫁。
  蔺清芜离开唐家时,带走的嫁妆所值亦是五千两。
  女儿与五千两之间,蔺清芜犹豫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又一次选了后者。
  晚玉拿着字据回来之后,闷声哭了好久。
  唐攸宁倒是一点儿都不难过了。
  不值当的人,你看她一眼都属多余,何况动气。
  蔺清芜离开唐家那日起,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要字据,不过是要对方没脸再打扰自己。再没脸没皮,三二年也不好意思再利用她。
  .
  翌日上午,李文成、杨森赶过来,把顾文季名下七成产业的账目正式移交给唐攸宁。
  这事情周全就能料理,唐攸宁全权交给他,转身去见自己名下产业的大管事、大掌柜。
  离开顾家之于唐攸宁,是板上钉钉,但做场面功夫被禁足十日也搁置了不少事。
  忙了一个时辰左右,诸事也就安排妥当。
  下午,萧拓、杨锦瑟带着两名锦衣卫如约而来。
  唐攸宁到外院相迎,敛衽行礼,“恭迎阁老、各位大人。”
  萧拓抬了抬手,杨锦瑟点了点头,两名锦衣卫笑着拱手还礼。
  萧拓打量着唐攸宁,见她穿着一袭湖蓝深衣,腰肢细得能一把折断,小小的雪白面孔不施粉黛,黑白分明的双眼光华流转。
  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该不错。顾文季固然混帐,却真有个精明的脑子,私产总值十七万银两有余——没通过官场关系,不声不响的把生母辞世时的三四万两嫁妆翻倍到这地步,搁谁也得承认能力不俗。
  而这样一来,赠予唐攸宁的产业总值便是十二万两左右。顾泽已告了两日病假。
  萧拓态度随和地提议:“天儿不错,随意走走?”
  唐攸宁说好,与他沿着甬路向后方漫步。
  杨锦瑟与两名锦衣卫远远地落在后面。萧拓是来提亲的,唤他们同来是避免日后传出闲话,他们做个识相的摆设就行了。
  这三个都如此,兰园仆人与景竹就更得识趣了,也刻意落在后面。
  沉默着走了一段,萧拓看唐攸宁一眼,“你话很少。”最起码,不会主动寻找话题。
  唐攸宁道:“言多必失,又在阁老面前,不敢多话。”
  萧拓一笑,“不需拘束。”
  唐攸宁称是,却真懒得没话找话。
  萧拓噙着笑意凝她片刻,“今日定下大致的章程。”
  唐攸宁道:“阁老若是考虑清楚了,妾身听从安排就是。”
  “考虑的很清楚。”萧拓说了请的两家保媒的人
  唐攸宁微笑,知道了杨锦瑟昨天为什么是那个脸色。
  “他们四位只是走个过场,枝枝节节的,你我商量着来就成。”
  唐攸宁说好。
  “三月成婚,有没有为难之处?”
  “嗯?”唐攸宁看着他,现在刚进二月中旬——婚事也能雷厉风行?
  萧拓和声解释:“西南战事即将告捷,济宁侯最迟四月中旬班师回京,到时军务繁杂,要忙一半个月。夏日天气没谱,不宜成婚,我等不到秋日,那些乱八七糟的事儿,实在是烦了。”
  “不可更改的话,吉日不妨定在三月下旬。”不少仆人刚到兰园,她得安他们的心,理顺这边的大事小情,需要一段时日。
  “三月二十六怎样?”
  “行啊。”唐攸宁无所谓,早几天晚几天不值得计较。
  萧拓转头看着她,笑开来,“怎么你对嫁我这事儿,就跟让你出去串个门儿似的?”
  唐攸宁也笑了,“阁老娶妻又何尝不像是在处理公务?”
  随着笑意蔓延,现出小小的梨涡和几颗小白牙,明眸似是落入了点点星光。萧拓得承认,小笑面虎长得真挺过得去的。
  婚期都说定了,她也该说说他需要知晓的事,“这边没有长辈主持婚事。”
  “知道。”
  “没兄长背我上轿。”
  “我迎你走到花轿前,知会下去就是了。”
  唐攸宁想了想,“没别的了。”
  萧拓唤景竹。
  景竹快步上前,递给他一个样式古朴的锦盒,又快步退出去一段。
  萧拓把锦盒递给唐攸宁,“信物,瞧瞧喜不喜欢。”
  唐攸宁接到手里,“还用交换这个?”都没安好心的婚事,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的?
  “你要是跑了,我发海捕文书的时候,总得有个凭据。”他开玩笑。
  “妾身是病秧子,跑不动。”唐攸宁笑着打开锦盒。
  大红绒面上,陈放着一枚福禄寿三色镯子。
  她微微挑眉,拿起镯子,对光细瞧。
  镯子晶莹剔透,不见一丝杂质,浅淡三色交相映衬,煞是悦目。
  “翡翠手镯极品,太名贵了。”整个大周现今也不过三两件,已经没法子定价钱。她说着,放回锦盒。
  “好看些的石头而已。”
  唐攸宁转身唤来晚玉,将锦盒交给她,“上账,小心存放。”又想到了相宜的回礼,“把那枚和田羊脂麒麟玉佩取来。”是玉中珍品,年月久远,玉石铺子的大掌柜帮她淘换到的。
  晚玉称是而去。
  萧拓却道:“你写的画的扇面儿算得一绝,听说还喜欢亲手做竹扇。送我把扇子得了。”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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