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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分卷阅读75


刘烈收了剑进舍内,一边擦着额前的热汗,一边将上袍的系带扯开,眉宇间倨傲似火,如他的剑一样雄姿勃发,看着妆台前的两人,便笑的愉悦。

今日真是过分美好。

“阿婵要去西市玩不?”

景姮抬起头,最先看的却是刘濯,他指尖还捻着一朵玉雕珠花,凤眸微敛间沉沉若一轮明月,轻轻簪入了她发间后,淡然笑着说了两字。

“去吧。”

……

刘濯此行长安还是秘密,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刘烈便带着景姮到处去玩了,

长安西市最是繁闹,如今大汉与匈奴有和亲之盟,暂时各享安定,宣帝早年曾遣使开辟商路,商贾们得以去到遥远的西域,虽路途艰难,还是从那里带回了物资和人,所以九市中颇多胡人和新奇之物。

景姮的兴趣不大,只是觉得走在人群中极自由,唯独没料到的是,刘烈却十分喜欢逛和买,吃的玩的只要搭眼一瞧就要。

“够了够了,这个还不曾吃完呢!”

庆幸今天景姮是带的帷帽,玉珠流苏压着两层薄纱,方便了吃东西,可不重样的食物都吃了五六种了,刘烈居然还要买别的,一路不肯开口的她,再也忍不住说话了。

这也是他的本事所在,总能逼的她主动。

“阿婵再尝尝,这个也好吃,有你最喜欢的蜜糖芯。”

繁茂街头多的是男女成双,更有他们这样一个夹一个喂的,只是刘烈的容貌气度过于不凡,格外招人眼,景姮没好气的拍掉了他的手,转身就走,剩下他在后面慢步追,转述着口中夹了蜜糖的糯团究竟有多甜。

真是一言难尽。

刘烈还颇是怀念的笑着:“幼时你总爱同我来西市的,吃完这个要那个,不给买便咬人。”

“哼!”景姮才不信。

她走的太急,不妨和拐角处的一行人冲撞,不过也是极快的瞬间,便被刘烈拉回去护在了怀中,方才还嬉皮笑脸的他此时又变了另一番样,目光锐利的看着和景姮相撞的男人。

“内子失礼,见谅。”

景姮还有点晕头转向,耳畔已有了别的声响,对方的扈从竟然呼啦的围了来,她戴着帷帽只看的隐约,个个膘肥体壮的络腮胡满脸,有着异于_0_han_0_ren的高鼻深目,似乎是……

“回来。”

领头之人发了话,那些目露凶光的壮汉立刻退开,厚实的毛皮长袍都似乎带着塞外的风沙味。

刘烈笑的愈危险了,不论是扈从,还是被景姮撞到的那人,都有着让他熟悉的感觉,那是匈奴人才有的蛮横和猖狂,只不过领头的那个还知晓收敛。

何时这长安城也任由了匈奴人来去自由。

那人亦在看刘烈,阴沉的目光里有着别样的打量,还有些复杂的意味。

“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他的汉语还不错,略显生硬之余还有些说不出的奇特。

刘烈平生最不喜匈奴人,不,应该是整个大汉都在厌恶这些野蛮人,当他们骑着马,挥着刀出现在长城外,到处便会洒满鲜血,男人被割了头颅做他们马上的装饰,女人……

“是谁?”

景姮虽然也厌恶,还是先问了一声,与刘烈长相相似的人可不多,而这个匈奴人若是见过,只可能是一个!想到这儿,她便更努力的去看那人,蓄了胡须的脸还年轻,只是那双眼睛当真是令人胆寒。

“你说的那人是男是女?”

那人带着扈从走过,沉沉说了一句便远去了。

“是个女人。”

作者菌Ps:架空一下,所以丝绸之路先出个雏形


安 安




易容的殷离
“他说的会不会是阿漪姊姊?一定是了,我看过画像,阿姊与你最像。”景姮忙推了推刘烈的手臂,兴然不已。

当年白登之围受匈奴屈辱的高祖逃脱后便以女和亲,历定陶长公主再到刘漪已经是三位公主出塞了,前两位皆没活过十年,而刘漪一去已是四年,若真能探听到丝毫消息也是好事。

刘烈紧紧握住了景姮的手,带着她往茶舍去,鹰鹫似的眼里覆满了阴霾,坚毅道。

“终有一日,我会带大军踏平龙城,接阿姊回来。”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高祖的失败让他们退让至今,这几十年来大汉都为匈奴屈扰,边关的百姓和将士惨死不知繁多,强势如郭太后也是一味的求和,宣帝时匈奴甚至一度掠杀至云中郡,凡有血性的男儿怎能忍。

茶舍中刘濯一人_0_jing_0_zuo在独室里,见两人进来了,便递了热茶给景姮。

“好玩么?”

茶汤入口立刻温了身子,景姮喝了一半就摇了摇头,帷帽被刘濯取走,秀气的鼻头冻得有些微红,清晨他挽的发髻已经有些松散了。

“方才遇到了匈奴,他可能认识阿姊,我已让人跟去打探。”

刘濯神情清冷从容,淡淡道:“是於稚单,陟髑最喜欢的孙子,匈奴的左贤王。”

这人识得身为大单于阏氏的刘漪,确然正常。

“竟是他,王兄,必须抓住他。”刘烈骤然起身,俊冶的面上露出凛冽杀意,万万没想到匈奴的左贤王居然敢至长安城,他这个身份在汉朝乃是太子的象征,焉能放过。

“不必去了,他既有胆量前来,便不会束手就擒,现下……也并非捉他的时机。”

果然如刘濯所言,刘烈派去跟探的人回来了,於稚单已经离了长安,不过他显然也识出了刘烈的身份,让人带回了一样东西,是一个香包,纹绣精致,拆开封口里面整齐折放了一片丝帛。

是刘漪亲笔写下的平安信。

……

今日茶舍东苑俱被刘濯订下,舍人引了虞侯与赵哙几位大人进来,知道他们有事相谈,景姮便趁机出去走走,可惜有武卫们在,走也不能走多远,只能在长廊下听着悠悠讴乐。

舍人见她驻足,忙讨好道:“是吴地新来的讴人,会几多乐风,夫人可要去听听?”

“吴地么?走吧。”

不由想起曾经的吴王刘翊,景姮便随了舍人前去,渐渐近了,吴女柔美动人的歌声也清晰了起来,选了一处倚着青松的独室,景姮屏退了左右一人跪坐在茵席上静静听着。

半开的花窗外,又落起了细雪。

再思起那位於稚单左贤王,他与刘漪怕并不是认识那样简单,远自龙城而来,一路艰辛不可避免,可那个装着家信的香包依旧被收的妥帖,他像是极珍贵,送来时也崭新如初。

不过都不重要,刘漪能平安就好。

忽而,舍门被推开,有人端着漆盘来送茶果和热汤,景姮戴着帷帽看他缓缓摆放,直到弄完那人却依旧不动,倏地抬起头时,是一张极普通无奇的脸,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瞳看着景姮,流露出极乱的情愫。

“阿婵。”

这声音!

景姮骤然拨开帷帽一角,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除了这脸,他的身形和声音都熟悉极了,分明是……她猛地起身,紧绷着心:“殷离?!”

“是我,阿婵别怕,不是他!”

殷离也随之站了起来,嘶哑的声音有些急切,却始终不敢上前。

是他,但并不是那一个他。

景姮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松了口气,那一个殷离委实可怖,比刘濯和刘烈还让她避之不及,仔细看面前这人,更多的熟悉感渐渐回涌,让她放弃了呼人的举动。

“你的脸……他呢?”

“这不过是易容,我曾告诉过你的,阿姊手下有易容高手,至于他,你可记得在兰堰时曾伤过他,后来我便能出现了,而且比他还久。”

在兰堰时景姮用香鼎砸了殷离的头,也便是那时,消失的真正殷离又再次恢复。

“那你来这里作何?”

不禁,殷离的目光黯然的悲痛郁郁,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记忆里仍是两人在侯邸的一切,那是他一生最好的回忆,偏偏她却不记得了,独留下他一人念想着,上次她出嫁时,他拼尽全力出现将她放走,打定主意彻底沉寂的,可却因为她那一敲,他又能出现了,心终究是疼的。

“我……只是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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