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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道-分卷阅读101

那几乎是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他们好得难分难舍,连嘴都不吵,唐季年掏心掏肺,疼他疼得不得了。到后来,他十七岁,唐季年弱冠,无数媒人开始踏唐宅的门槛。

顾长安才猛然意识到,唐季年是唐家的独苗,他一定会回去娶妻生子。顾长安自己倒无所谓,无牵无挂,无爹无娘,没有什么传宗接代的使命或职责,即便终生不娶,也没人来逼。

他心事重重想着这些事,看见一个媒婆从唐宅大门里出来,摆着胯,喜气盈盈的模样。

这桩事仿佛已经迫在眉睫,那也是他第一次跟唐季年闹脾气,忘记是怎么起的头,反正之后吵起来,他心里赌着一口气,无法疏通,说话就没轻没重,最后狠了心肠,_0_ci_0_ji他:“断了吧,咱俩,断了吧。”

那也是唐季年第一次冲他发火,一向对他千般柔情的唐季年,气得手都在抖,指着他鼻子咆哮:“顾长安,你当我这一年多是在跟你过家家吗,说断就断!没那么容易!”末了他又吼,“你想都别想!”

“你终归要回去娶妻生子,而不是成天跟一个男人鬼混!”

唐季年掀了桌子:“我有你我还娶个屁!”

他伤心:“顾长安,你就这么看扁我?!”

他说:“我早就铁了心,打定主意要跟你过一辈子,才这么点儿破事儿,还没怎么样呐,你就来跟我说断了?”

这能是破事儿吗,不孝有三,无后最大,顾长安说不出话。

唐季年突然恨他,他们还没到最艰难的时候,还没有坚持,甚至连挫折都谈不上,他就说断了,那么轻易:“顾长安,你也太让人寒心了。”

是啊,他太让人寒心了,顾长安痴痴盯着石桥上的雪,从往昔中挣扎出来,心都要碎了。

他踱回去,寻那对炸油饼的夫妇,用一把哽到暗哑的嗓子问:“二位可否知道,当年唐家的独子,出家为僧,入了哪座寺庙?”

“你打听这个干嘛?”老板狐疑看他。

顾长安绷着嘴角:“我是,他一个朋友。”

老板也没多疑,仿佛就是随口问,他想了想:“大概往东三十里吧,好像叫,叫什么来着?法华寺?”

老板娘躬在旁边洗手,插嘴:“改啦,早就改啦,后来换了住持,改叫华藏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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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马车驶出广陵,一路沿江而行,两岸残雪折枝,天寒地冻。

铁蹄践着积雪,在呼啸的寒风中,沙沙哒哒的响。

又因为积雪太厚,不能疾行,到暮色十分,忽闻噌吰声响,冯天和一早同时打了个抖,接着梵钟再撞,紧敲十八下,慢敲十八下,不紧不慢又敲十八下,如此反复,深沉洪亮而绵长。

一早揭开帘子看:“有佛寺。”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冯天已经吓得有些虚弱了:“咱绕道走吧。”

李怀信:“绕什么道,天都黑了,总不能继续赶夜路,正好到这儿,今晚去佛寺投宿。”

“这里是佛门圣地,我一只孤魂野鬼怎么敢进去。”冯天转头指了指一早:“还有这只……”

一早截断他:“我不是孤魂野鬼,我不怕。”

李怀信就说:“你实在怕的话,也可以不进去,在附近随便找个坟冢借住一宿也行。”

冯天:“……”借你大爷!

他转向贞白,后者面无表情,手一摊,上面一串五帝钱:“进来吧。”

冯天认命的化作青烟。

庙宇庄严肃穆,朱门红墙琉璃瓦,巍峨的门楼匾额上,龙翔凤跃的写着“华藏寺”三个赤金大字。

铺了白雪的石阶之上,有三道门,是佛教常讲的“三解脱门”,即通往解脱之道的三种法门,即空、无相、无愿。中间称之为空门,左边是无相门,右边是无愿门。

李怀信倒左,敲了无相门,毕竟道佛分两家,该有点儿避讳,因为仅他个人而言,觉得若从中间那扇空门进去,总有点儿遁入空门的意思。世上那些个想不开的人出家为僧,不就是所谓的遁入空门么。

无相门从里打开,入目就是一颗锃亮的秃头,着青布僧服,戴乌木佛珠,宣一声佛号,双手合十冲他们作辑。

李怀信回礼:“小师父,我们途经此地,见天色已晚,可否在贵寺借住一宿?”

僧徒开门,引他们进寺,穿过甬道,进弥勒殿,该殿红墙绿瓦,斗拱彩绘,正中供奉弥勒像,左右供奉四大天王。三间重檐歇山顶殿堂,共有九条屋脊,脊上雕刻各式吻兽、望兽等,很是高峻凝重,气派浑然。

僧徒道:“请几位施主稍候片刻,本寺正值晚课时间,住持在法堂诵经,小僧这便去请示。”

李怀信颔首:“有劳。”

一早没见过佛堂,眼睛滴溜溜地转,面对一座座怒目横视的金刚像,她也不害怕,刚捅完功德箱,又去敲木鱼,整出不少动静,格外讨人嫌,李怀信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拎到蒲团上:“跪着!”

一早反抗他:“干嘛?!”

“触犯神灵,不想跪就老实待着。”

一早瘪瘪嘴,小屁.股往蒲团上一怼,坐实了。贞白立在大殿中央,直视天王像,目光有些厉。

大约半柱香之后,那名僧徒请示完返回,将他们引去客堂,是平常香客居士留宿的地方。

途经法堂,里面传出诵经声,几十名僧徒盘坐殿内,低沉合诵,余音绕梁。

一早好奇:“他们念的是什么?”

引路的僧徒回答:“佛说阿弥陀经。”

他们往里看,正对大殿的住持睁开眼,平淡无波的,目送几人经过,最后低喃了一句:“竟有邪祟混进了华藏寺。”

参在醇厚的诵吟声里,低得如同叹息,但还是被贞白听见了,她脚步微顿,又很快跟了上去。

李怀信正问:“这个时辰,寺里还有斋饭吗?”

僧徒答有,领他们往住处放下行李,便辗转到了斋堂。一早对青菜萝卜不上心,独自跑出去瞎溜达,李怀信还没顾得上叮嘱这丫头别乱跑,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这小鬼胆儿太肥,寺庙里有的是高僧,遇上了有她苦头吃!”

毕竟这个时辰大家都在做晚课,那些个德高望重的云集在法堂里头念经,来招呼他们的僧徒就是个看门儿跑腿的,没什么修行,自然看不出来一早是只小孽.障。她倒好,一点儿不长心,在佛门圣地横行无忌。

李怀信吃了几口素斋,实在寡淡得毫无胃口,贞白倒是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而佛家认为,饭食是十方施舍,不可浪费,李怀信入乡随俗,自己吃不下,干脆夹到贞白盘子里。

贞白盯着面前垒尖的斋饭,抬眼:“你不是吃萝卜和青菜吗?”她只记得他挑食不吃豆子。

李怀信则道:“我吃好吃的萝卜和青菜,这个不好吃。”

贞白垂眸吃斋,不经意地问:“不是饿么?”

“我待会儿去佛前请几只供果。”

贞白瞥他一眼,不搭腔了。

一顿饭的功夫,一早还没回来,李怀信不放心,眼见那群和尚的晚课就要结束,也不知这小鬼晃到了哪个地方,万一惹上麻烦。他准备去找,又觉得贞白也是个没人味儿的,不易带着在寺院里招摇,遂将人打发回去休息,独自去寻。

雪已经停了,铺在青石板和红墙碧瓦上,满院子洁白,东南角一棵菩提树,叶子掉光了,树干粗壮,因不耐霜冻,根部被僧人们用麦秆围了起来。

李怀信从菩提树下穿过去,进了一道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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